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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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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变(十七)

十七
——真树,来,再吃点炸鸡。
——不要了,每次来都吃,你不会腻的吗?
——不会啊,炸鸡多好吃……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给你。
——嗯……关东煮吧?
——好嘞,你等着啊。
——你瞧瞧你……跑那么急干嘛?汤都溅到制服上了,明天还上不上课啦!
——啊……真的……
——没关系,我知道这条街上有一家洗衣店,店主大叔人特别好,我们去找他。
——诶?是吗?


——小真树,你又来玩啦!
——是啊大叔,最近好嘛?
——好好,看见小真树就最开心。有阵子没见你妈妈了,记得代我向她问好啊。
——好——大叔,这是相叶君,今天是来找您帮忙的。
——哟,这制服都吃脏啦,有点麻烦哟!
——是啊,不麻烦还不来找您呢!


——真树,张开手。
——干嘛?
——我的钮扣……给你。
——噗……我们的制服是西装哎,你给我的是哪个第二颗钮扣啊?
——我给你……衬衫的第二颗钮扣。


——真树,嫁给我吧。
——相叶君……
——虽然我不能给你买很大颗的钻戒……但是跟我结婚的话还是有很多好处的!嗯,比如,比如虽然我自己也不能很早起,但是我会尽可能叫你起床的。还有,无论去哪里都会想着你给你带礼物,还想带你去全世界各地的动物园……总之,总之就是什么都会为你做的!
——……
——你不肯吗?
——呐,你去捡片树叶来。
——嗯?
——去啊。
——好好……但是要树叶做什么?
——来,把它卷一卷,给我戴上。
——这是……
——看,相叶的新娘真树,有一个树叶戒指不就足够完美了吗?
——真……
——哎哎你干嘛,你要哭吗?别吓我啦!
——我才没有……


——真的吗?你是说真的吗?我要当爸爸了?
——嘘……你小点声,当爸爸有什么稀奇的,别弄得全世界人都听见了。
——全世界人都听到才好呢!
——小点声小点声!
——快让我听听!
——听什么啊,这才两个月不到。
——我不管,他肯定知道我在听呢……对了,我们去祈福吧!
——你这傻瓜紧张个什么……


——今天我去带HARU散步吧。
——不用,你不是还有些要加班做的东西?我去可以了。
——可是……
——哎呀没事的,你总是穷紧张,我还什么都不能做了吗?适当运动才是对孩子有好处的。
——那好吧,那你千万注意安全啊!
——尽管放心吧,HARU那么乖。


——这是……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孩子……
——怎么,怎么会这样的……
——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又不是你的错……
——不,对不起,我们的……我们的……都怪我!
——别这样,别这样真树,没事,没事的!
——不,都怪我,对不起……


——真树,你多少吃点东西?
——我没胃口……
——你别再难过了,身体受不了的。
——我真的不想吃。
——别这样了,身体要紧,先养好身体再说……
——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说什么呢!
——你是那么想要一个孩子……
——没关系的,你对我才是最重要的啊!
——对不起。
——真树……
——对不起。我真的很没用。


——“对不起。我好像只有这一句话可以留给你了。可是,真的,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现在只要看到你的脸我就只能想到我们的孩子,以及自己再也不能给你一个孩子。而你一直以来是那么喜欢孩子的一个人,甚至在我还没怀孕的时候你就买过那么多动物玩具准备着。你是这样想要一个孩子,却再也没机会拥有自己的孩子,这对你来说也太残忍了。你会说你不在意,但是对不起,我承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对不起,我只是真的受不了了。”


——不,相叶先生您听我说,请您一定要冷静……
——太太已经……
——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就已经……
不,这不是真的。
这绝不是真的。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啊!
这不是真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你会这么狠心。


相叶站在山边。
迎面的风冷到不能再冷。
“相叶君。”
他听到有人叫他。
是真树的声音啊。
“真树?你在哪儿?”
“最近还好吗?”
“真树,我很想你啊……”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
“你根本,就已经把我们忘了吧。”
“怎么会?我没有!”
“没有吗?我看你不仅已经把我们忘了,而且,还去做了凶手的帮凶呢。”
“我没有……”
“其实你比我狠心得多,不是吗。”
“我——”
“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已经算是一起把我从这里推下去的——”
相叶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力量猛然接近,他还来不及回头,那像似一双手的力量已经一把推在他的背上,将他从山边推了出去。



相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用力地抽一口气,才从窒息的状态里恢复呼吸,感觉心跳得就快要裂开。
手指插进头发里,摸到满满一手的冷汗。
脚下失重的感觉还真实地发软。
恶梦。
虽然一直以来也都在反反复复几乎每晚出现,但是今天的这个异乎寻常的可怕。可怕到相叶在好几分钟的时间里几乎没办法挪动自己的手脚,只能坐在床上听自己的心跳。
那向下坠落的一瞬里,他好像已经看到了地狱。
但其实,地狱还远不是那个模样吧。
真正的地狱,要去过了才知道。


相叶知道,他终将一跳。
但人性是脆弱的。他始终未跳,也不过是仍存一丝侥幸。
甚至不仅侥幸,还在那脆弱的根基上被驯服,险些要生长出新的关于期望的枝芽来。
现在,那枝芽终于被一刀砍掉,侥幸终于清醒,而关于他前半生的过往种种,也绝不可能化入时间长河而消逝。所有的一切,只会越来越深地向心内扎根,让负罪和恐惧开枝散叶,最终布满整个心脏,整个身体。
从他摘下婚戒,在无名指上纹下那个枝叶交缠的圈状纹身时开始,这一切就都成为注定。婚戒说到底是身外物,可能会丢会摘下,但是这个枝叶交缠的咒符,却会永久地种在连心的皮肉里,散发能量,永无解除的可能。
至死方休。
他已绝无可能回头。因为那就等于背叛了他的前半生。他曾经幸福,曾经比任何人都幸福,曾经天造地设的难得,但这一切都毁于一旦。
无论后来发生过什么,而他又可能曾经想过什么。
都没有意义。
有意义的只有他早已经有过的觉悟和决定。
虽然他已经犯了不可饶恕之罪,无可挽回。但也只能凭这个戴罪之身去完成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反正,终点不过都是地狱,也算是殊途同归。
他最终只有纵身一跳。
虽然早已经清楚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却并不十分肯定,最终从身后推了他一把的那双手,是命运的,还是——
樱井翔的。


to be continued



其实这个十七早写好了,本来想完结一起来,但是终章比预想中要长要难写。
然后好像大家都等得满辛苦,那么就丢出来再吊个一两天吧。
下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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