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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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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tet Man (I)

I
相叶雅纪去剪了头发,对着镜子认真考虑该给自己打理怎样的新发型。
从店里拎回了数量惊人的各式单品,万花筒一样摊在床上,动真格地打量怎样才能搭配出技惊四座的决胜服。
他要去。
BM的秋冬流行趋势发布会,他要去。
而且还要在当天的看秀嘉宾里成为最惹眼的一个,那种谋杀无数内存,之后时尚杂志会拿来作标杆分解的经典。
樱井翔必然会出现。
这是他身为代言人的职责。
所以他要去。
他要以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身份去。
以压倒全场的气势出现。
让一年半来再也没见过他一次的樱井翔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
要让他知道,在没有自己的一年半里,他的穿搭出了多少不值一提的基础错误,而自己这种可以制造经典的人又有多么难能可贵。而在没有他的日子里,自己却过得更好更自由更神采风扬了。
这么说来的话。
当时他那句“算了就算了”,果然是堵了一口到现在也还没消的气吗。
不,不尽然。
也许时光倒流,再给他一次机会,面对相同的场面,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因为樱井翔的态度。
更因为自己的态度。
他站在衣柜的穿衣镜前伫立良久,床头柜上躺着一板白色止痛片。
只空了一粒。
就再也不用吃了。
虽然去药房的路走错了,但也不代表就再也买不到药了。
也许有些问题他仍然没法有一个清晰的答案。
也许有些事情他还是没能想明白。
但他想通了一件事。
——有病,吃药就是了。


——下周二,晚七点,BM秋冬流行趋势发布会。
樱井翔合上手帐。
出神地坐着发呆。
倒也不是在想些别的什么。
只不过是——那天自己穿什么好呢。
穿什么才不会挨骂呢。
就算是品牌发布会必然是穿品牌的衣服,但BM的衣服他也已经有了很多,也不是没在这很多件之中搭配出错过。
他也不是没有新的造型师,但是他却开始不愿意依赖,甚至不喜欢有过多的接触。也并非不需要,只是大概再没有人能替代他之前的那位造型师。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
那天,他穿上那双他和相叶雅纪两个人都有那双红色运动鞋的那天,在犹豫良久之后仍然决定穿上出镜,也只为了这一个原因。
不挨骂。
不再挨网络那头相叶雅纪那个时尚名博的奚落嘲讽。
真是想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为了这种事困扰而冥思苦想。首先是居然有人敢骂他,其次是他会感到难过并不是因为有人骂他。最后,因为那个骂他的人竟然是相叶雅纪。他不是怕听骂,而是怕这些话出自相叶雅纪。
因为因为所以证明题。
他清楚逻辑。
但事实也证明,那双红色运动鞋就是有那么精准的魔力。穿上它出镜之后,那从来贴身盯防的时尚名博静得出奇,没有任何反应。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只有这双鞋是相叶雅纪开不了口去毒舌的。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了。
他把这归结为相叶雅纪对他们曾经交往过的那一段时间的唯一一点怀恋和悲悯。或是,只不过是没办法把自己的选鞋眼光降到他的这个水准上来。
无论如何都好吧。
总之,这双鞋,已经是他能拿来对抗相叶雅纪最后的杀手锏了。
对抗……吗。
他竟然会想到这个词。
他们之间竟然会来到用这个词的地步。
可笑么。
其实,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啊。


回想起来,好像两个人都放手放得很干脆。
相叶雅纪二话不说清走了所有一切在樱井翔家里自己的东西,也毫不留情面地将他的东西全数打包扔回给他。
樱井翔也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交出对方家门钥匙的时候,谁都没有迟疑,扣在桌上,头也不回。
现代社会,分手并不是什么灭顶之灾。
说不定谁比谁更对这段感情没有留恋。
大约是先提出床伴也无所谓的相叶雅纪,也没准就是接了这个说法默默认同的他樱井翔。
可。不在乎,没留恋,就怎样了。算赢吗?
那这个赢可真够无聊无意义无价值的。
虽然他的人生里从来只想要朝着赢的目标去,但是这种类型的赢,他真的需要吗。
话又说回来。
他其实赢得了吗?
他是说放下就放下半点不在乎一点没留恋吗。
算了吧,赢的肯定是相叶雅纪。
一年半的时间里他一次也没见过相叶雅纪。可是相叶雅纪却如影随行。不仅仅因为对他贴身盯防般的毒舌,还有心底那再也填不起来的空,泛出的虚无泡影。
樱井翔死命蹬着自行车的脚踏板。
头上裹着毛巾,胳膊架在车把上,不错眼地盯着投影幕布上的上坡路。
汗从下巴滴落。
这一年半以来,他的肌肉锻炼行程已经从每周一两次增加到三至五次。其实不需要,他又不是要转型做健美运动员。
但只不过是,他又没别的事,空下来的行程空着也是空着。
以前曾经排满了看电影看舞台剧吃烤肉喝酒——和相叶雅纪一起——的行程,现在都因为缺少了最重要的元素,而无法反应不再需要了。
另一方面,一年半的时间里他也积压了很多排遣不掉的压力——和需求。
但他选择的方法就和相叶雅纪的转换方式不同。
就是玩儿命蹬车和锻炼,花完所有用不掉的力气。累到不想睁眼什么也没力气想,自然也就能睡一个安稳觉。
越是觉得想念。
越是觉得眼前有身影在晃。
就越是咬紧牙关卯足了劲儿。
最后——
当然也希望,这样行程的副产品,是可以瘦到无论穿什么都好看让所有人再也没什么话好说。


前提是。
如果他能把每天回到家无论多晚都要喝酒的习惯给戒了。
连那个人的耳提面命在的时候都戒不掉。
更不要说那些声音已经远离了一年多。
也不是借酒浇愁什么的。
只不过不知道怎么,很容易就在安静的房间里喝得有点多。


起床的时候,不用照镜子,樱井翔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又水肿了。
上午还有录影。
不想被经纪人骂和造型师嫌弃。
家里好像又没咖啡了。
也没心思自己弄什么。
出门算了。
扣好棒球帽下楼,久违地开了自己的车。
太久没开好像连方向盘都涩了。
车是不能放的。车和房子一样,没人用的话就会荒得很快。
像很多东西都一样。
把车开到一家相对安静的酒店,停了车,从车前拿过副墨镜下车。
这家酒店的一层院落里有一处绿荫掩映里的露天咖啡馆。平时没什么事也不会人流如织,在市中心的位置相对闹中取静。自从在这里接受过一家杂志取材,樱井翔就经常选择到这里来喝咖啡吃东西。
他想一大早应该也没什么人,在这里喝杯咖啡直接去电视台。
——“那,不知道樱井さん喜欢的类型是什么样呢?”
就是那次在这里取材的问题,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呢?
阳光很好,走进院落里挑了张桌子准备坐下时,他发现这天早上这里坐得比平时要满,他索性压低了帽檐坐下,准备把手里的墨镜扣在脸上。
然后他发现,这副墨镜不是自己的。
镜腿儿有一点紧,戴上以后夹着太阳穴。
镜片紧扣在眼睛上,灿阳光线被隔掉一层锐度。
这让樱井翔水肿的眼睛舒服了一点。
很明显,这墨镜是相叶雅纪的。
虽然他清走了所有自己的东西,但果然还是有所遗落。
并不仅止在车上,吧。
“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
“一杯黑咖啡谢谢。”
他这样抬眼对服务生说的时候,余光发现临桌坐的三位年轻女士的注意力似乎被吸引了过来。
他再次压了压帽檐,手背托着脸转向另一边。
应该不是。
应该只是看他帽子墨镜这么夸张的有点奇怪。
可是临桌一直朝自己方向传来的细碎笑语声又让他觉得自己恐怕不是想多。
不过算了。
被认出就被认出了,也不过喝杯咖啡就走。
因此他一直扭着脸朝向另一边的绿植,到咖啡端上来,他捏起瓷白杯耳,杯子凑到唇边正准备喝,听到隔壁响起一声清脆的“咔嚓”。
在这个身份上多年,有一种下意识的敏感。
他转过脸,看到临桌的年轻女性正拿着手机对准他。
眉尖瞬时拧了起来。
公众人物的私人场合,不好直说什么,他整个人背转过身,准备把杯子里的咖啡一口喝完起身走人。
心想这样明显的暗示一般人总该明白。
但是背后的快门声却开始不停地响起来。
此起彼落。
樱井翔心里的火逐渐烧了上来。
他是这种类型。
业界和媒体都曾经说过,他是这种如果感觉受到冒犯就会臭脸起火忍不下来的类型。但其实,他是哪种类型?他只是昨天睡得有点晚今天有宿醉的水肿本来已经很不舒服后面还有一天的工作等着做所以这种时候还要被不太礼貌地对待感觉很不爽——的那种类型吧?
说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多类型?
——喜欢的类型是什么样?
说到底,如果能说得出要求和类型,也就不是真正的喜欢了吧?
喜欢就是不论类型不提要求,没办法总之对这个人就是喜欢,吧?
咔嚓。
咔嚓。
如果是以前的随便某个时刻,也许他最终能忍下来不那么冲动。
但是这会儿,不行。
这会儿他就是正因为种种原因不爽一个点扎到位置就要爆发了的,那个类型。
咔嚓。
把手里的瓷白杯子往碟子里用力一放。
杯碟间清脆的“咔嗒”声里直接传出了某种威胁。
樱井翔起身。
摘下墨镜,面对临桌的三位女性,一字一顿地说:
“拍够了没有?”
声音生硬而清晰,整个露天空间里坐着的人全都听到了。刹时全场安静,只听见四周绿植枝叶在风里的沙沙轻响。
一桌的三个年轻女性哪见过这个气势,一时僵在当场。
“适可而止一点?”
从齿缝间透出的语气里似乎四面露刃。
全场安静里,樱井翔拎着相叶雅纪的墨镜转身离开。


不过是在几个小时以后。
相叶雅纪就在自己电脑屏幕上的一组照片里看到了他手上的那副墨镜。
只不过照片里主角的表情可就没有平时那么好看了。
标题和图说也变得相当耸人。
——“路人遇当红偶像臭脸耍大牌”。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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