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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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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灰堆(六)


为女儿特别调休的假期最后多出来的这一天,樱井翔其实无所事适。习惯了用工作填满生活,没有什么留给自己闲暇的时间,不知道怎么用。
打开电脑。
没有新邮件。
距离上一封冬天相叶雅纪发来那封“下雪”邮件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年多了。樱井翔对那封邮件的回复是简短的。只有大家都好,我很好,你也要好,我会代你向大家问好这种不知所谓的三段式内容。在那之后,相叶雅纪没有再发来新邮件,双方也没有再联系。
其实相叶雅纪是了解樱井翔的,他明明就是不会疏懒联系的那种人。每月都会定期和在国内的大野智松本润通电话,常常人在国外的二宫和也,他也邮件不断。
但是为什么,就偏偏和相叶雅纪,渐渐处在这种半失联的状态里?
樱井翔点燃了一支烟。
他很久不太抽烟了,但从千叶回来以后,他觉得胸口憋闷,有点透不过气来。
他夹着烟,接连拨通了大野智和松本润的电话。
照例要定期联络。照例关照着彼此的冷暖。并且照例地不会去过多过问和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只要你觉得过得开心,那么其他不重要——这是彼此间的默契和尊重。
电话最后拨到二宫和也那里。因为樱井翔不确定他人是不是在国内,只是估且一拨。
通了。
樱井翔夹着烟的手握着电话。
“喂?翔?”
“是我。你在国内吗?”
“嗯,刚回来。”
“哦,没什么事。最近还好吧?”
“还行,就是飞来飞去。”
“这次的戏还是去好莱坞?”
“很多相关的活动离不开那里而已。”
——你见到相叶雅纪了吗?这话樱井翔问不出。
“你一切还好?”二宫和也问。
“还不就是那样。”樱井翔握着电话,在家里无意识地边走边说。
“哪样啊,最受欢迎的魅力主播第一名?”大概听出樱井翔情绪不高,二宫和也打趣。
“呵,这档事就别再提了。”樱井翔苦笑,“离婚之后这形象早就崩坏了。”
“……”二宫和也没接这话茬儿,这苛刻的圈子也不会有人比他更懂,“说起来我们也有一阵子没见了,哪天一起吃个饭吧。”
“嗯,好。”樱井翔应着,走到客厅里的钢琴边。
“……这次在洛杉矶,我见到相叶了。”二宫犹豫了一下,说。
“嗯……嗯?”一个姓氏的无防备突然出现,让樱井翔没有准备,然后他夹在指间的香烟烟灰终于燃断,落在他的手背上。
“啊!”他被烫得一甩手,烟灰散落在身边的钢琴上。
“怎么了?”二宫和也在电话那头问。
“没事没事。”樱井翔换一只手拿电话,将燃剩的烟捻灭,“你接着说你的。”
“没什么,相叶过得挺好的……我们见面再细聊吧。”
挂了二宫和也的电话,樱井翔出了一会儿神。
他看了看黑亮的钢琴上的烟灰。
伸手把烟灰抹掉。
手指摸过质感光亮的钢琴漆面。
他已经答应了女儿,要在不久之后的学校公开表演上和她四手联弹。
翻开琴盖。
食指敲在琴键上。
 
 
叮——
干净的音色,从相叶雅纪敲下去的食指下传出来。
樱井翔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接着做自己的事。
相叶雅纪在他家里随便碰什么东西他都已经很习惯。
叮——咚——叮——
相叶雅纪又敲了几下。
“在干什么?”樱井翔问。
“最近练习过吗?”相叶雅纪问。
“没怎么……”
“为什么不练呢,合宿那次无尽的天空不是弹得挺好吗?”
“你是说真的吗?”樱井翔斜眼看相叶雅纪,“弹得七零八落都快曲不成调了。”
“为什么不在演唱会上再弹钢琴?”相叶雅纪不接他的话茬儿,“从前不是也有过,你弹我唱。”
“那是多小时候的事了,现在哪还能像当年。我就是怕弹成合宿那次那样,让全场好几万人替我捏把汗。这种让人不安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樱井翔说。
“瞎温柔……”相叶雅纪小声嘟囔。
“什么?”樱井翔却听见了,“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你吞吞吐吐什么?”
“我说用得着你替人操那么多心,谁不安谁捏汗那是人家愿意,温柔又不是你的职业,过份的温柔有时候也是一种残忍,这可是你自己说过的话。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想做什么就去做?”
“……”樱井翔没再说话。
私底下的相叶雅纪,除了会有很安静的一面以外,还有很多出人意料的一面。比如,了解樱井翔至此。
想做什么——呢?
比如即使播新闻也仍然大胆地扣上自己的耳环?
比如不想笑时就直接扔给任何电视台任何媒体一个臭脸?
比如面对真的回答过好多遍的问题时就直接说“我说过很多遍了”?
诸如此类——今时今日的我,并非不敢去做,而是真心地,不想去做。
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身为男人,什么年龄,就该做什么年龄上该去做的事。十几岁,该离经叛道该不可一世的那些事,我都做过了。回想一下,我亦什么都没有错过,都并不遗憾。而在现在这样的年龄上,我也很心甘情愿地做现在该做的一切。
如果说有什么,是我真的想做而又不能,不可能去做的,那就只有……
樱井翔沉默着。
“对不起。”相叶雅纪的手指轻扶在钢琴琴键上,眼神放空,“我不该胡说。”
“总有一天……”樱井翔意味不明地说:“总有一天。”
 
 
“来来来,让我看看,你最近琴弹到什么等级了,看看你的琴谱,挑一支曲子,爸爸和你的四手联弹也该开始练习一下了。”
在自己客厅里的钢琴前,樱井翔笑着想要过女儿的琴谱。
但是女儿却没有递过琴谱。
“怎么?”樱井翔问。
女儿转身,抓过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本边角都已经卷曲起来的旧琴谱,递到樱井翔眼前。
“已经决定了,我要弹这首。”
樱井翔把那本旧琴谱接过来。
封面素净无字。
不是书店印售的专业琴谱。
是为了演奏需要的曲子而特意去印制的那种琴谱。
樱井翔的手指捏着那本薄薄的琴谱,那已经磨到有点起毛的纸页,迟迟没有翻开。
他记忆力真的很好。好到没有办法装作不认识这本琴谱。
Still。
 
 
“什么?”相叶雅纪把一本净白无字的印刷品递到樱井翔眼皮底下的时候,樱井翔定睛,这样问道。
“Still。”相叶雅纪说。
“什么?”樱井翔没听明白。
“Still,自己唱过的歌,不会也不记得吧。”
“所以,那和这本东西有什么关系?”
“Still的琴谱。”
“……什么意思?”樱井翔眉头微微一动,仍然没有伸手去接。
“这次巡回,你弹这首曲子好不好。”相叶雅纪的问话,却并没有询问的语气。
“我是不是说过,我不会在演唱会上弹钢琴。”樱井翔看着他说:“再说,这首歌的曲子节奏那么快,哪里适合改成钢琴弹?”
相叶雅纪没说话,只是执意地,把琴谱递在樱井翔的眼前。
于是两个人都看着对方,无声地对峙。
“……我不弹。”樱井翔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仍然这样说。
 
 
“这琴谱……”樱井翔看着女儿,“你从哪儿来的?”
樱井翔的脸色有点难看,很少见父亲这样严肃的女儿有一点不安起来。
“上次,来爸爸你这里,忘了带琴谱,不知道该弹什么,去爸爸你的书柜里翻的时候,翻到的……”女儿说话开始变得有点紧张,“试弹了一下,很喜欢这支曲子,就……”
“不弹这个。”樱井翔没等女儿说完就直截了当地拒绝。
“……”从没有被父亲这样拒绝过,女儿有点被吓到,扁了扁嘴。
樱井翔看着女儿委屈的表情,自知过分,但当下又已经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抿着嘴,手里发紧,把那本旧琴谱攥得纸页扭曲。
拒绝相叶雅纪时,面对的表情,大概几乎和女儿现在这样的差不多?
而自己的无言以对,大概也和现在相差无几?
 
 
樱井翔拒绝过相叶雅纪的次数,大概不会比拒绝女儿的更多。
关于拒绝不了某个人,这种事情,大概是天生的,骨子里某一串基因组成决定的,不论理由,无可更改。
所以在樱井翔坚决地拒绝了相叶雅纪在演唱会弹钢琴这件事以后,Still,就成了两人之间一个若有若无,似乎不曾存在过却又挥之不去的一个结。
那本琴谱,被樱井翔压进不知名的箱底,直到很久以后,他也终于要结婚,从相叶雅纪手中接过那一对积家的手表后,他回到家,翻箱倒柜,摸出了那本已经开始发黄的琴谱。
默默翻开。
试图体会,有人想要传达的某种心境。而其实,那心境,他明明早就明白,又何须装作不懂。
毕竟那首歌的作词,都还是他亲自参与的。
“那个。”不久之后的巡演商讨碰头会上,樱井翔举手,“这次,我想弹钢琴。”
在场所有人都一起看他。因为樱井翔说过不会在演唱会上弹钢琴那种坚决的话,所以从来没有人再去提出过这个建议。
“这次,我想试着弹钢琴。”樱井翔又说了一遍。
“哦?好啊!”STAFF应声:“樱井桑想弹哪一首?”
“Still。”
说时,樱井翔的眼神并不闪烁。
他当然没有去看相叶雅纪,相叶雅纪的手支着脸颊,同样面无表情。
 
 
你曾说“总有一天……”
我想起了那句几乎被遗忘的话语。
在路上呼唤著季节,风停止了吹袭。
然后你的声音让我惊醒,一如往常的生活仍在持续。
从一切事物都闪亮动人的那天起。
太多事情彷佛关起了门就将消失无影。
无法坦率面对自己只能一走了之的虚幻岁月。
想来我们多半就是从那时候起,分道扬镳而行。
直到有一天那段感情绽放出光彩熠熠。
当车轮开始转动,旅程就必须起步。
不要再走散了,将过去轻轻拥在怀里。
包括始终藏起的秘密,我现在要前来告诉你。
无论何时何地,我的一切,想必依然……
热闹繁华的街景,不知名的人们擦身而过。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最爱叫人心慌意乱,
几乎被怀抱太多事物而压得崩溃的那一刻,请你想起,
一直牵著你的那双手,并非虚假的谎言。
一去不复返的日子多令人疼惜,不过明天还在等待著我们,
可以走到天涯海角没问题。
 
 
Still。
曲子节奏很快。
琴谱被改编,放慢了两个节拍。
弹起时,熟悉的音符里响起了微妙的陌生。
巡演的舞台上,樱井翔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流畅地弹出这支曲子。
“想来我们多半就是从那时候起,分道扬镳而行……”
当相叶雅纪讶异于樱井翔的熟练,跟着唱出歌词,在望着钢琴前的樱井翔的,恍惚中唱到这一句时,完全没防备地,哽住喉咙,彻底失声。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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