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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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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小雪)

相方!血亲!多得你们鼓励,节气文又出现了!简单的短文,献给你们,还请凑合食用。



白砖,灰瓦,青石板。
蜿蜒清秀的涓涓溪流,姿态柔媚地伸展曲折向远方,层叠进望不见底的屋檐窗格里。
初冬时节,空气里蒙一层薄薄的水气,揉成浅白的雾,安静地弥漫。
静谧又清冷的一天。
他照例是去河边打水,准备开始一天的清扫。
走过那道青石板拱桥的时候,他看见有人正站在桥上,端着单反相机拍照。
他先是看见那人脚上复古的棕色皮鞋,再往上,是挽起裤脚的卡其色休闲裤,白衬衫,肩上搭过黑色的背带扣在裤子上,厚呢子西装外套,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翻绒英式绅士帽。
他停下了脚步。
这样的打扮,绝对不是小镇上的人。
看那专心拍照的样子,多半是个旅人。
这清静的地方已经很久没有过外来的客人了。
“请问……”
和小镇上的所有人打招呼,已经是他的习惯。
单反相机放下来,露出远方来客的脸。
他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才微笑着说:“您来镇上是旅游还是探亲访友的?”
对方点头致意:“我是来找这镇上的一座古寺的。”
“古寺?”
“嗯,我平时喜欢去一些古寺院里小住,听诵食斋。听说这里的这座古寺非常别致静雅,所以就慕名而来了。啊,这是我的名片。”旅人说着从怀里掏出名片夹,向他递来一张名片。
他接过来。
——樱井翔。
不出所料,这样公式化先递名片的自我介绍方式,是个商人。
现在所谓的儒商吧。
通常这类商人会特别信奉某种宗教,热衷于宗教教义和文化,来到寺庙中会诚心跪拜祈祷。并且有很多还会在寻到的寺庙内清心静养几天,以修身养性,似乎希望借此暂时远离商场的尔虞我诈。
“相叶雅纪。”他微笑点头,“我想您要找的寺庙,刚好我可以带路。”
没错,刚好。
他在这座镇上唯一的寺院里清修,已经好几年了。
每一天,都是在打水扫院拂尘中开始的。
“诶,是这样啊……”樱井翔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别误会,我并不是和尚,只不过是在这里清修而已。”他连忙摆摆手,打消樱井翔的疑惑,“我现在刚好要打水回去,请您稍等我一会儿。”
“好的。”樱井翔把单反相机端在胸口,一侧身。
似乎拖了一下脚步。
这不自然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这才发现,桥边的汉白玉栏杆上,靠着一支拐杖。是那种登山用的金属质拐杖,看来很轻便。通常旅行者会带这种拐杖在身边也许并不出奇,毕竟可能会有需要拔山涉水的时候。但以樱井翔尚且年轻的年纪来看,再加上他刚刚脚下不自然的那一拖,多半可以断定,这支拐杖应该是真正在起到辅助行走作用的。
等他打完水返身回来走在前面给樱井翔带路时,果然看到,樱井翔的左脚行动起来有些不利索,没有拐杖的话,可能难以自如行走。
沿着河,拐杖敲在寂静的青石板路面上,在寂寞的小镇里发出嗒嗒的响声,相叶雅纪一路把樱井翔领进了寺里。
并非什么香火很旺的寺院。
只是镇子上一座自古遗留下来供当地人上香供佛之用的古老寺庙而已。
“您……”相叶雅纪转身看一眼樱井翔。
“啊,不必管我,我一个人可以了。”
“好的,那么您请便了。”相叶雅纪说着,便走开去做自己的事情。
等他扫院洒水礼佛拂尘之后,看到樱井翔正跪在佛堂里诵经。
初冬时节的冷风穿堂而过,樱井翔的脸上宁静详和,有一种超乎年龄的释然。帽子扣在放在佛堂地上的拐杖上,相机靠在一边。
他便也在自己平时打坐听经诵经的位置坐下。
佛香淡绕,寺院里几乎没什么人出入。
间或一响的钟鼓声,以及轻微的诵经声。
在这样的平和寂静中,天色便慢慢偏暗。
相叶雅纪起身。
“您今晚要在这里留宿吗?”他走到樱井翔身边。
“是的,我想在这里叨扰一晚。”樱井翔抬头。
“好的,那么等下用饭时我会再来叫您。”
 
 
当天的斋饭是蔬菜素锅。
寺院的斋堂里准备了碳火,点燃后放在锅下,砂锅的盖子掀开,热气蒸腾,素香四溢。
樱井翔合了合掌,说:“多有打扰了。”
“斋饭只是随缘,施主也是有缘人,不必太客气了。”
樱井翔点点头,端起碗,用筷子从锅里夹起一块豆腐送入口中。
“啊,真是清香。”他感叹。
“这是镇上人家自家现磨出来的豆腐,比不上山珍海味,但是天然的豆香别处也是吃不到的。”坐在他对面的相叶雅纪微笑着解释。
“的确特别醇香爽口。”樱井翔也微笑。
“今天天气寒冷中还有些阴湿,所以特意架起了碳火,煮些热的驱一驱寒。”
“有心了。”
“远来是客,何况只是些简单斋饭,您又何须客气。”
“在这样的天气里还有什么比围炉吃这样一锅热菜清汤更温暖的呢。”
锅里的食物在碳火的熬煮中保持轻微沸腾,咕嘟咕嘟地翻滚着。
浅白色蒸汽在夜色灯光里淡淡袅袅。
热烟熏着眼睛,眨一眨,发现似乎周身烟雾缭绕。
烟雾,容易让人产生幻觉。
 
 
“……”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樱井翔对正在跟他说着什么的二宫和也大声问道。
“我说——你能不能把烟掐了!这里的空气够糟的了,你别再没完没了地抽了!”二宫和也用手指堵住耳朵,几乎是用喊的在和樱井翔说话。
光线昏暗,只有球型灯和红绿色激光射线迷幻地旋转闪烁。重低音和打碟声嘈杂成一团,砰砰砰地敲着人的心脏。
人流混杂的酒吧,空气混浊,人们的脸起伏在明灭的光线里,活像一张张X光照片。
樱井翔一手抓着酒杯,一手夹着烟,一边从嘴里往外吐烟一边和二宫和也说话。
“来都来了,还啰嗦什么。”他把烟吐在二宫和也脸上。
“你已经醉了!”二宫和也皱着眉别开脸。
“这刚哪到哪儿?”樱井翔仰头喝一口酒,“你也喝点吧!醉了才知道醉的好。”
“你到底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难怪大野松本他们都说随你的便再也不想理你了!我今天就想看看你到底都在这样的地方干些什么,结果发现我真不应该来,你只管在这样的地方混到死好了。”二宫和也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樱井翔想要伸手去拦他一下,想了想又算了。
对啊。他这样的人反正是没救了。又有什么朋友能忍得了一世的混蛋。
朋友也许能忍他失恋时的悲伤胡闹,但又是不是能接受他失恋其实是因为他发现自己不能喜欢女人呢?
不要说接受,恐怕立刻会先站远三尺再说。
在这样的地方混到死——挺适合他的。
他握着酒杯,叼着烟,手肘支在吧台上,撑着脸,眯起眼睛在烟雾里放空。
身旁有人凑到吧台前。
“给我一杯龙舌兰。”
要的是和自己一样的酒,樱井翔半晃着神把脸转向身边。
光线明明灭灭,他又已经灌烈酒到恍惚,大概只看得清这个年轻男人的金色短发,瘦削轮廓,以及耳廓手指上零零碎碎的闪光。
各种乱七八糟繁复朋克的饰品。
樱井翔在这样的地方混久了,他已经能通过这样的饰品风格而判断出这大概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请。”他说。
对方侧目。
一明,一灭,闪烁的光线映出一张漂亮的脸。
“谢了。”
一个几乎被淹没听不到的声线。
樱井翔是喝多了。这一声浅淡暧昧的“谢了”似乎直接刺激了他的肾上腺素,一下子让他血往上涌,连耳朵都发烫。
“不用客气。”他凑到对方耳边,几乎贴着对方的耳朵说。
对方看他一眼,端过那杯龙舌兰一饮而尽,轻笑着转身走开。
樱井翔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拉上洗手间隔间的门,略显急切地扣上锁。
早已经纠缠着吻到一起的两双唇让酒精烟草的味道堵住了空气。
陌生,新鲜,肌肤初次接触的刺激,这激烈的吻让樱井翔感到惬意,似乎抽走了空气,却反而觉得呼吸顺畅。
他贪婪地索取着。
酒精受到催化,效应开始升腾加乘,这让樱井翔心跳加速,他用手指揉搓着对方那头金色的短发,纠缠的唇舌间几乎开始咬牙切齿。
强烈酒精,浓重烟草,再飞进一抹咸热的血腥味。
“唔……”这太过异样刺激的味道终究代替不了氧气,对方推开樱井翔,急促地喘气:“我要窒息了。”
樱井翔才发现,自己其实也已经要窒息了,只是他竟然有一种在从对方嘴里身体里吸取氧气的幻觉。他在这样的地方遇到一拍即合的对象也不在少数,但是却没有一个给过他这种感觉。
有什么不一样吗?
只是因为他长得特别好看吗?
其实樱井翔根本也醉得看不清,只是从本能上感觉到——他是同类,并且是个很漂亮的同类。
总之,樱井翔的确格外,特别,想要他。
这不知名的渴望强烈得鼓燥着他,让他已经迫不及待再不想做更多前戏了。
扳住他的肩膀,樱井翔让他转身背对着自己,伸手便去解自己和他的皮带裤子。
狭窄挤迫的空间里动作却相对自如,看得出来,双方应该都不是第一次。
酒精上头的樱井翔已经顾不得留什么余地。他掏出通常已经会随身携带的小瓶食用橄榄油,熟练地涂在手指上。找到入口,毫不客气地顶进两根手指。对方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似乎因为是在洗手间这样的公众场所,所以刻意让自己不出声。樱井翔的手指在内壁转了两圈之后,就从边沿伸进了第三根手指。
对方仍然不出声,伸手扶在了马桶的水箱上。
这样的一个姿态更加挑拨了樱井翔那根早已经绷紧的情欲神经,胯下的燥热让他真的等不了了。
扶住他的腰,樱井翔抽出手指,将自己硬生生顶进了他的身体里。
“呃!——”腰上承受突然的冲力,他把一个膝盖抵在了合上的马桶盖上,手扶紧水箱,支撑自己受力的身体。痛感和快感都过于刺激,他抬起头,那头金色的短发向樱井翔仰过来。
那个侧面的剪影要多情欲就有多情欲。
樱井翔感觉自己被眼前这个男生给迷惑住了。
从来没有过的迷乱。
在他身体里推进,抽出,再推进,再抽出。
呼吸声和呻吟声都已经不再是一扇门可以关得住的了。
那头金发已经后仰得靠樱井翔很近。
正在樱井翔紧紧包围住的快感弄得眼前发黑时,金色发丝蹭他的脸颊,一个声音吹着气对他说:“寂寞吗?”
“你说……什么?”像被轻微地电击了一下,樱井翔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我一眼,就知道。”那声音继续嘶哑着说。
不过简单的两句话。
却让樱井翔有点陷入失控。
心室里随着脉动袭过来的血液里不知道运载的是快感还是痛感。
他瞥见那靠近自己的纤细颈项上系着一条朋克风黑色窄领带,一手揪过来,让领带在那颈项上反转,勒住了身前人的喉咙。
“没人告诉过你,做的时候……别那么多话吗?”樱井翔抽过手里的领带,让对方的耳朵更靠近自己。
胯下的动作变得粗鲁起来。
两个身体之间发出啪啪的碰撞声。
被领带勒住的喉咙里发出阵阵呜咽声。
水箱盖和马桶盖都因为受力而发出咯啦咯啦的声音。
高潮的时候樱井翔咬住了嘴唇不发出声音。
浅色的液体顺着两人的腿间流下来。
从来没有这样投入过,所以几乎咬破了嘴唇,前所未有的周身酥麻脚下发虚。
放开手里的黑色领带。
“咳咳咳!!——”身前的人扑在水箱上,咳嗽着喘息。
樱井翔有点内疚,但说不出道歉。
为什么要来戳他的痛处。
但又戳得那样准。
回想起来,才体味出当时的那语气,并非嘲笑,而是一种感同身受。
那是一种看似柔弱,却其实更敢直面生活残忍的坚韧气场。从头到尾,即使在他失控地勒住了他的喉咙时,也没有听到一声“不要”。
对他的粗暴全部坚强地隐忍下来,是因为发现自己是他的同类吗?
就像他一眼就知道他是自己的同类那样。
樱井翔看着那金色的发丝,心里溢出不知名的情绪。
 
 
拨开洗手间的锁扣,推开门。
樱井翔走到洗手池边洗手洗脸。
他脚下发软,全身发烫。
用凉水扑几把脸,他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连眼睛都红了。
然后他从镜子里看见,那已经一头凌乱的金发也探出了隔间,在他身后走到洗手池边。
开水龙头,接水,洗脸,拨顺头发。
樱井翔忽然不敢再看他的脸。
他转身靠在洗手池边,点燃一只烟叼在牙间,从怀里掏出钱夹,抽出几张万元钞,放在洗手池边。
还在水龙头底下接水的手停了下来。
一只手提起了那几张万元钞,另一只还沾满水的手抬起来,把樱井翔叼在嘴里的烟捏到了手心里。
烟头靠近钞票的边角,火在红黑色的光中一闪,纸钞被引燃,烧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被水打湿的金发底下,极尽鄙夷不屑的眼神,“别说我并不是出来卖的,就算我是,也不会找你这样的卖。”
烧到只余一半的纸钞和用手浸湿捻灭的半只烟,一起被扔在地上。
不等樱井翔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出洗手间。
樱井翔追了出去。
那头金发已经在刺眼的冷光里穿过人群向门口方向移动过去。
樱井翔拨开人群,一路追到门口。
他已经推门走出酒吧。
樱井翔紧跟着追到外面。他心跳得厉害,动脉血管鼓嗓着耳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慌些什么。
初冬季节,樱井翔跨出门去,细小的雪粒扎在脸上,才发现竟然下雪了。
小雪。
大约已经下了一阵子,路面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白。
空气阴冷。
樱井翔左右寻着。
看到右前方,他正双手插兜,横穿马路。
樱井翔几步追上去。
车道中间的一层积雪已经被来往车辆辗压成一层薄冰。
因为这一层薄冰,路面无比湿滑。
这个位置没有信号灯。
连路灯也坏了几盏。
醉酒的人横穿马路而造成的恶性事故已经不止一起两起。
樱井翔追到他的时候,两个人都站在了马路中间。
那一层镜面样的薄冰,可以让任何汽车的刹车制动失灵。
没等到樱井翔说出一个字,由远及近的汽车远光灯已经拼命地闪动起来。
只是一眨眼间的事。
鸣笛声,刹车声,碰撞声,樱井翔全没听到。
细雪里他到最后都只记得,他在一个无声的世界里,忽然之间不想再糟蹋自己,忽然之间开始想要好好活下去。
如果还可以。
我也希望你可以。
寂静无声的世界里,他果断地推开一个面露惊恐的人。
那个人在踉跄中倒退几步,摔倒在路边,在车前远光的照射下,短发在飘飞的雪粒里闪出漂亮的金光。
一切都像放了慢镜。
 
 
咕嘟咕嘟。
砂锅的清汤已经见底。
碳火也即将燃尽。
“多谢款待。”樱井翔放下筷子。
“您客气了。”相叶雅纪微笑。
那天晚上樱井翔睡得很好。
多年来他一直会做些浮光掠影的梦。常言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许因为如此,他在商场里才一路风声水起。但是无论在商海里已经摸爬滚打到多么持重老练,他总不忘记提醒自己,曾经经历过怎样无知的岁月,付出过怎样沉重的代价,几乎差一步就失去活下去的机会,才学会珍惜今时今日的一切。那些抹不掉的梦的碎片,就是为了提醒他这些,才反反复复地出现。
多年来不断地寻找一些清静的寺院庙宇小住,就是为了让自己撇去浮华,远离喧嚣,永远退一步,看清自己。
或许还有些别的执着难忘的情绪,始终忘不掉,或者说是不想去忘记却又每每想起必然戳心戳肺的人和事。但是时日久了,这些也就都渐渐模糊,被跳动的指针碾得越发细碎,不再记得。
多年来,不外如是。
然而不知是不是因为寺院里特别安静的原因,这一晚,樱井翔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拄着拐杖推开寺院的房门时,樱井翔看到满目素白。
他抬起头。
天空正飘下细碎小雪。
朴素净雅的寺院,在一片琉璃透白中更显别致韵味。
他忍不住跨出门去,空气冰冷,口鼻呼出的都成了白色的呵气。
时日已久的身体不便让樱井翔已经习惯,在雨雪天气时会特别留意脚下安全,以免滑倒。低下头却发现,从自己的门口一直到寺院里,已经清扫出一条道路。
他缓慢地朝院子里走去。
看到有人正站在寺院中间扫雪。
细雪中,瘦削挺直的背影。
黑发间,埋进了水晶颗粒。
他想发出点什么声音却发不出来。
雪落在身上,寂静无声。
然后那人回过头来,看到了他。
“您醒了。”相叶雅纪微笑:“昨天夜里开始下雪了。今天刚好是小雪节气,您看这场雪,下得有多应景。”
樱井翔站着,看那回眸中眼底的光,看雪落在彼此头发上。
雪粒扎在脸上。
“是啊,真应景。”樱井翔也微笑。
相叶雅纪便不再说话,转回身继续扫雪。
“我要走了。”樱井翔说。
相叶雅纪停了停,说:“需要我送您一下吗?现在石板路上可能会有点湿滑。”
“不必了,这只是小雪,没大碍。再说,别看我这样,我早已经习惯独来独往了。”
“是吗……好吧!那么您走好,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樱井翔离开的那天是小雪节气。
那么恰巧就下起了小雪。
他是个有缘人,小镇的雪景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丽。
这场雪,真像那年的。
看似来得突然,其实恰到好处。
那年之后,变了很多,又有很多没变。
他离开的那天早上,我最终还是偷偷跟了出去。
那条桥上的青石板,铺上雪以后应该会很滑。
我有些不放心。
但看见他拄着拐杖,走得那样稳时,就知道这样的小雪的确难不倒他。
那年的寂寞,还在吗?
那桥上的背影在雪里定格了片刻,却并没有回头。
我知道,和我一样,他大概也早已经不知道所谓的寂寞是什么东西。
那年。
我真的已经差不多全都不记得了。
那么,还记不记得他?
明明只见过一次,许多年后却仍然能在第一眼就认出的人,人的一生里又还能有几个呢。”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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