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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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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忠瞬的名词解释

八盐

八盐的天空与别处的天空并无不同。
瞬也是很久以后才明白这件事的。
曾经他们值得为之而战的八盐的天空,曾经他下定决心想要逃离的八盐的天空,其实从来并没有任何独一无二不可替代之处。
八盐的天空就只是八盐的天空。
你战斗还是逃离,它就在那里。
有时候,瞬想,原来八盐的天空是和忠一样的。


青学

青学放榜那一天的情景,瞬时不时还是会想起。
青学算是他的一个执念吗。反过来想一想,他就真有那么想要去青学吗。选择青学的时候还不就是指尖划过地图的一个偶然。
那他是从什么时候起觉得青学是非去不可的呢。
似乎并不是想要从八盐的天空逃离时开始的。
而是从忠揪住他的领口硬把他从椅子上给拎起来,忠的面孔一下子撞到眼前,近到瞳孔聚不了焦,看不清他脸上的那道疤,那时。
去青学。
一定要去。
迎风的路。
逆风的路。
都由忠在前面开出来。
风里的砂。
砂里的刺。
都被忠在前面为他挡住了。
忠的身体很结实。但也很瘦。一只手就可以环住他的腰。
忠的飞机头看起来很夸张,但是并没有什么头油味,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忠的肩上掠过有点呛的烟味。说不清是辣眼睛还是辣嗓子。
这一切都是青学教给瞬的。
瞬!
你小子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忠这样对他说。
也是因为青学。
瞬没有想过青学会变得这么重要。
青学有多么重要,他在榜上找不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天,就有多绝望。


鲛洲一霸

所谓不良。
瞬不知道具体是指什么。
是飞机头吗。是刺绣大褂吗。还是蹲在地上抽烟呢。对大多数人来说,可能就是添麻烦的代名词。
可别的不说,瞬是真喜欢那件大褂啊。
那龙飞凤舞张牙舞爪的模样,像极了穿它时的忠。没来由的不可一世,妄图冲破堤坝的引擎,世界我有的迷之自信。
嚣张,中二,净给人添麻烦。
可,瞬就从没感觉到麻烦在哪里啊。
尤其是那个飞机头,真是要多有趣多有趣。
那时瞬的头发很长也不剪,烦起来常在脑后扎个辫子。
瞬。忠会伸手过去弹一下他的辫子。你这样扎,像个女生。
什么意思。瞬瞪他。你以为就你那个飞机头才很男人?
哪是啊。忠挠挠头。
懒得理你。
忠是在夸他。
瞬其实知道的。
可他就喜欢看他那时不时呆愣愣的模样。
瞬!
瞬到阳台上看见站在楼下喊他的忠,嘴上说着我可没那个闲功夫,心里却是想要他多在那里站一会儿。
瞬后来总是站在那个阳台上的。
脑后扎着辫子。
但忠却不是一直来了。
瞬知道自己有很多想法却总是举步不前。忠就不同了。忠是不会停下来的。像穿上那件鲛洲一霸之后,就总是在飞驰一样。
忠不会停下来等的。
谢谢啊,忠。
瞬这样对他说的时候,捏着烟的忠笑着斜睨他。
笨——蛋。
瞬觉得那声笑骂里是有什么的。
是那个蹲在地上给人添麻烦的不良少年,专属于他的什么。
但是瞬不敢去碰。
任由那声笑骂跟着忠吐出的烟圈一起消散。
鲛洲一霸便成为了一个背影。


戒指

戒指这个东西。
没什么可多说的。
圆的。
空心。
会闪光。
会从指缝里泻下光来。
会从天而降。
自由落体般砸在瞬的心上。
可是忠,黑色短发的忠。露出的笑却是鲛洲一霸时才曾经有过,天下在手一般的得瑟。
所以戒指果然还是好东西。
瞬于是接受了它。


编织

编织对于瞬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个确实不大好解释。
一岁了。忠说。我儿子。
瞬微笑着打毛线。
你这东西真够厉害的。忠夹着烟点点他手底下的白毛线。
瞬转个身。
看烟灰掉在毛线上。
将来我要是有个女儿,你给她打件什么吧。忠笑。
你就不怕我把她给拐走。瞬也笑。
嘛。忠吸口烟,吐出来。她要是愿意跟你走,我倒是也能接受。
竟有这么大度的爹。瞬斜他一眼。
不是大度。烟熏着忠的眼睛。是放心。
瞬还是笑着打毛线。
能像这样编织的人。忠只说了半句。
瞬打着毛线,不停地让针线穿梭。穿过无数看似无解的结,又把这些结串成了图案。这很像是一种神秘技艺,也许能把全宇宙都织进去。
还有什么盛不下的呢。
瞬想。
说什么女儿。
又说什么我还会在。


电子烟

烟火明灭,烟圈弥散,烟灰飞落。
这才是瞬对于忠指间那支烟的印象。
电子烟。
瞬还以为忠那是夹了支笔。
不见明火。
只有个看上去电量不大充足的录像机指示灯一样的红点,装模做样地一亮一暗。
这算是个什么玩意儿。
瞬看不懂这种烟。
就像也许也不完全看得懂梳黑色背头的忠。
忠身上没再浮着那层烟味了。
他的白衬衫也变得平整,比在卖场卖电视时要像样得多。
瞬不知怎的有点不大认得他了。自己还能穿水手服,所以便不记得人到中年这件事吗。
甚至连忠脸上的那道疤,看起来都没有那么锐利了。
或许,它已经不会扎手了。
可仍然是碰不得的。
忠在电子烟的假水雾里跟着瞬一起歪头的时候,瞬似乎在那双眯起来的眼睛里听到了一声笑骂。
笨——蛋。




船还是那艘船吗。
这一点瞬其实不是很确定。
船曾经盛满了他们憎恶鄙视的大人。
船也曾经被他们砸碎横陈在暗夜的河道。
从完整到破碎,再将破碎重新拼凑。
船一路从年少驶入中年。
总算看出,船,也不过就是船而已。
瞬应该是这样想通了,才有了之后他成为煮面船长的那一天。
真是没有什么不可能。一切都在发生。
大家都释怀了。
没有人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东西遗漏在了船上。
笑骂里,与船和解。
煮着蛤蜊和面的瞬。
捞面,沥水。
只有他记得。
船上究竟还留下了什么,才让他最终回到了船上。
是忠的眼泪。







忠瞬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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