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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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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牢 (十九)

十九
“出来了出来了!”
警视厅门口,聚集了大量的媒体和记者。
相叶雅纪从门里闪身而出的同时,惨白的闪光灯立刻枪淋弹雨般闪个不停。
卡嚓卡嚓卡嗦——
警视厅门口一时亮如白昼。
被一队警察从电视剧的拍摄现场就那样公然带走,不可能不是这个结果。
消息早已经不胫而走。
这样的烫手新闻。
虽然已经是凌晨,但是围堵在门口的媒体记者数量仍然惊人。
“相叶さん!”
“相叶さん,请问因为什么被带到警局来?”
“是否被牵连进了什么事情?是与什么案件有关吗?”
照相机,摄影机,话筒,录音笔,一股脑儿地伸过来,一片黑压压地将相叶雅纪身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相叶雅纪戴着墨镜,帽衫的帽子扣在头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对不起,请让一让,让一让。”
相叶雅纪身边的樱井翔抬起手,一一挡开面前的各种镜头器材。
“对不起,请让一下。”
他护着相叶雅纪往外走。
“请问相叶さん牵涉了什么事件?是刑事案件吗?”
“《栈桥彼岸》的拍摄是否会受到影响?仍然会继续出演吗?”
“对不起,无可奉告。”
樱井翔用力拨开左右人群,让相叶雅纪通过。
蓝黑色保姆车开进人群,樱井翔迅速拉开车门,侧过身把相叶雅纪让上车,将一众还在往车里伸过来的手都挡了出去。
砰。
樱井翔跟着钻进车里,拉上车门。
“开车。”他说。
保姆车缓慢地穿过人群,在一片拍打车窗玻璃的声音和仍然亮个不停的闪光灯里开了出去。
相叶雅纪缩在座位上,似乎正在屏住呼吸。
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你没事吧。”樱井翔眼睛看着前方,淡淡地问。
“……”相叶雅纪的喉咙和声带这时候终于哽作一团。所有高度紧绷的情绪在这个时候才终于释放出来。他说不出话来,短促地呼吸着。
“没事的。”樱井翔微微皱了皱眉。
“电视台那边,你会去解释。”相叶雅纪似乎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嗯。”
“还有那段……”
“所有善后都不用你担心,你是怎么了。”樱井翔打断他,望向车窗外,“放心,这次的新闻反而会对电视剧的收视有好处。”
“……”
有时候,一点点性质暖昧尺度适当的新闻,对于一个艺人来说,反而会像催化剂,将他的形象塑造得更加立体,更受关注。在极易产生疲劳厌倦的演艺圈里,这样的催化对演艺事业来说,有益无害。
这话,樱井翔早就说过。
相叶雅纪记得。
当然,是“尺度适当”。
以现在的情况再发展下去,尺度还会是适当的吗?不要说适当,那还是一般人能接受直视的尺度吗?
相叶雅纪疲惫至极,把头靠在座位椅背上,闭上眼睛。
“等电视剧杀青,我一定要休假。”
 
 
“你是不是想被放大假?!”
课长对站在面前的二宫和也劈头盖脸地臭骂道。
“……”二宫和也抿着嘴不出声。
“没有任何实质证据你敢乱带人回来!而且也不看看那什么人,是能随便乱带的吗?!”
“我是在查案!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你说的轻巧!人家那边对高层施压警告,高层给我施压,这压力轮得到你头上吗?!”
“因为有压力就不要真相了吗?”
“你少给我在这里装什么正义探长!你手上不仅没有任何直接证据,甚至连被害人身份都不能确定,你这样就敢去带人回警局,人家向哪里抗议都没错!你是刚出来混的菜鸟警长吗?你知道人家那边认识多少政界要员警界高层,分分钟随时可以砸了你的饭碗?”
“我一个人做事一个人负责。”
“又来,我告诉你你少在那里发狠!你不是不知道他现在的影响力有多大,一切事情都可大可小!你知道因为你这种鲁莽的做法,现在咱们这里承受了多大的舆论压力吗?这些你说都你一个人来承担,不用连累任何同事替你面对收拾?你敢说有这个本事吗?”
“……”
二宫和也知道,课长的话其实有道理。自己的工作方式,从来难说没有任性的一面。但是,他却就是不能承认放弃可能得到的真相不管是对的。
二宫和也低着头无声地抵抗,课长叹了口气,“把那段视频交出来。”
“什么?”他抬头。
“那段视频,不能再扣在你手上。”
“不行!”二宫和也斩钉截铁地拒绝,“是那个姓樱井的施压来要的对不对?这是关键证据,绝对不行!”
“你有立场讲条件吗!”
“这么说的话,我要是拷备一份自己留下你们又知道吗?”
“你!”
二宫和也再不说话,转身就走。
“对不起,关于这方面的情况我们不能透露……是的,对不起。”
走过松本润桌边时,他听到松本润正在对着手里的电话话筒不厌其烦地解释着。
二宫和也抓过松本润手里的电话,“一切无可奉告。”然后啪地挂掉电话。
“二宫警官……”松本润抬头看他。
“那么一个个解释,你有几张嘴?一句话挂掉!”
“得罪媒体,警方形象……”
“连真相都可以不要的还要什么形象?!”
“课长说了什么……”
“说什么都不重要!不要在这里加班做这些无用功了,随他们去把电话打爆好了!”
二宫和也说着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
“放大假!”
 
 
二宫和也没好气地走出警视厅。
当然不可能放大假。
给他放他也不会认。
可现阶段,又还能去做些什么呢。
已经是夜里了。
给自己买一盒烟,不知觉一路走一路点燃。
眼前从那个刚过完年不久的阴灰清晨开始,一路闪过各种画面。黑色塑胶袋里的腐肉,河边发抖的报案人,蓝黑色保姆车,车窗里的侧脸,上扬的嘴角,杂志上的笑脸,胃里的袖钉,芯片里的视频,舞台上的天使和面前的恶魔……
夜风拂过。
燃尽的烟灰险些烫到手。
二宫和也回过神来。
不知不觉,已经是春天了。
明明真相就已经快要触手可及了,怎么能甘心。
看看天色,二宫和也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无意识地一直走到了凌晨。
看看四周。
河滩。
没事竟然走回了案发现场——其实也不是。谁知道真正的案发现场其实是在哪里。这里只是碎尸发现地。被那个钓鱼发烧友勾到尸块的地点。
那个钓鱼发烧友……
二宫和也想起来,之后就再也没有顾上再去追那个人那条线。
其实,明明就有什么,一定是不对劲的。
是什么呢。
二宫和也走下河滩,已经是春天了,凌晨的风也再没有特别凛冽。他选了一处草皮已经翻新的地方,坐了下来。
眼前的河道很安静。
在新的一天来临之前,维持着最后一段时间的静谧黑暗。
有小型渔船从河道里驶过,甲板上亮着微弱的灯光。
有人坐在甲板上支着鱼杆,船灯底下,他的胶皮套袖上溅满了水渍,反着水光。
二宫和也望着渔船驶过。
哪里不对劲。
等等。哪里不对劲。
二宫和也脑子里的画面在迅速闪回。
那天早晨,坐在河滩边捧着热水的那个人,胳膊上戴的胶皮套袖上有水吗?脚下穿的渔用雨靴上又有水吗?如果真的是一整夜都在夜钓的话,怎么可能身上一点水都没有沾到?
这是怎么回事?合理吗?
似乎只有一个可能——他根本没在钓鱼,他不是来钓鱼的。
那他是来干嘛的?
为什么要说谎?
他一定在隐瞒什么!
天边开始极浅地泛起白色。
二宫和也抬起眼睛,借着这浅薄的光线,看到河道对面的河滩上,有一个人影,晃动了一下。
他猛地起身。
“对面的人!”他冲对岸喊道。
听到二宫和也的声音,对岸的人突然反身拔腿就向河滩边上跑去。
“站住!警察!”二宫和也大声喊道。
对面的人却没有停下来。
二宫和也咬了下牙,转身迅速朝几十米外的桥上跑过去。
“再说一遍,站住!警察!”
其实事前示警只是他的职业本能。通常这种情况下,越说你是警察对方只能跑得越快吧。
二宫和也卯足了全力,狂奔过河道上的桥,跑到对岸,朝正在逃跑的人追过去。
他跑得坚定肯定,不追到誓不罢休的架势。
但是在前面跑的人就不一样了。似乎跑得很犹豫,又有一点慌张,脚下磕磕绊绊,很不利索,速度比二宫和也慢得多。很快,二宫和也就追到了他身后。
“说了让你站住!——”二宫和也两步追上去,一伸手扣住了他的肩膀,把人用力往后一拽,手顺着对方胳膊向下一拉,扣住他的手腕,反向一掰把他的胳膊抵在背上。
对方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也没做任何挣扎。
但二宫和也还是用了全力。
虽然他已经意识到,对方应该不是什么有威胁的危险人物。
不过谁让他跑?!
现在的二宫和也是惹不得的。
“疼……”被反锁住手腕的人伸出手扶着自己的肩膀。
一出声,二宫和也就更能肯定,对方就是那个几次在电话里给他钉子碰的那个报案人——大野智。
“大野智?”二宫和也确认。
“是……”大野智咧着嘴应,“警官,能不能先放手……”
“谁让你跑?你跑什么跑?!”二宫和也不松手。
“我——”大野智的手被紧紧抵在背上,想要说话,却疼得说不出来。
“你在那里干什么?为什么见了我就跑?你到底一直在隐瞒什么?!”二宫和也还在用力。
“嘶——”大野智被扣住的手腕骨节发出了咯啦声。
再用力,可能会掰断他的手。
“跟我回警局。”二宫和也松开手,“再跑的话,真的废了你的手。”
 
 
“今天不说清楚的话,你不要想走出警局。”
二宫和也拉开椅子一屁股坐在大野智对面,双臂交叉在胸前,摆出一副死磕到底的架势。
“其实……”大野智揉着自己已经略微乌青的手腕说:“这样也好。我还是来,把话都说出来的好,不然,早晚要憋出毛病……”
“什么意思。”二宫和也臭着脸问:“报案的那天早上,你根本没在钓鱼,是不是?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说谎?”
“警官,我想先声明一点……”大野智看着二宫和也说。
“什么?”
“我不是凶手。”
“哈?”
二宫和也从没听过这么直截了当为自己辩白的大白话。
“我真的不是凶手。”大野智又说了一遍。
没错。不用他说,二宫和也已经看出来了。只从眼神和神态就已经可判断,这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人畜无伤。虽然他应该的确是隐瞒了什么,但是,他身上一点凶手的味道都没有。不然的话,就算出于本能,在河滩边被他扣住手腕时也不可能连半分抵抗的意思都没有。
而且,按照以往的经验判断,能如此肯定地说出“我不是凶手”这样的话,通常是因为——
“我只是……应该看见凶手了。”
他知道凶手另有其人。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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