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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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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SEASON2(十一)

十一

噼呖啪啦——
哗啦哗啦——
樱井手底下按着那个不知道是哪里有点好看的骰盅,惊讶于七八年的时间过去,这骰盅虽有磨损但竟然没有换过,也与当年记忆里的样子几乎没有出入。
人可就不同了,不是吗。
他久违地再次走进这间酒吧时,酒保与他都不再相熟,也没一个店员知道他曾是以前的熟客。
是他的变化很大么。
坐下来想要点长岛冰茶的时候,开口说出来的却是威士忌——这才惊觉这几年来在家和相叶两个人喝的都已经是威士忌。除了工作和在全世界飞来飞去,余下仅有的宝贵时间里,只想两个人在一起做爱做的事,相看不厌。
像今天这样一个人出来找酒喝,已经是少之又少。
坐在熟悉又陌生的位子上,樱井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很多在这里发生过的事,说过的话,断过的片,挨过的打,一切历历在目。
很多事变了。很多事没变。
就比如,他到现在还是不会像相叶那样摇骰盅。
当时的相叶雅纪什么样。
已经忘了吗。
指尖搭在骰盅上,樱井笑笑。
他连相叶摇骰盅时手腕的弧度都记得一清二楚,只在眼前。
对他说记得愿赌服输时的眼睛,说着帮我一下时声音里夹带的挑逗,骂他混蛋时对他挥过来的拳头——哪有一样他曾经忘记。
除了……
樱井又再摸了摸自己的左耳。
真的是自己变了太多吗。
看到旁边仍然有人搬出整打的试管鸡尾酒,樱井才想起这是一间以年轻人活动为主的吧,而非适合自己这个年龄的静吧。
怎么回事。
盯着威士忌上的浮冰,琥珀色波光里是拎一瓶威士忌笑着对他说“小翔来喝点啊”的相叶,樱井忽然间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理想与主义之间争执不下,问题是不是真的在自己身上?细想想的话,他真不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矛盾值得他回不了家一个人出来喝闷酒的。可也正因为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才让他找不到头绪无从解决起。
手机几次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对话框点开又关上,关上又点开,输入五个字删回三个字,最终也没能成型一句完整的话。
不至于吧。
一个公司他都担得起来。
可有些人的重量就是。年龄越增长,越是压手。捧怕捧不住,攥怕攥坏了,无处着力,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明明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一到了有些人那里就总难免粘粘乎乎。
摇晃着手里的骰盅,樱井无意识地听着噼呖啪啦的白噪音,知道里面的骰子总归不可能听话地整齐堆叠起来。看看,这世界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一定能够在他掌控范围内的,不是吗。
从来都是。以后也是。
也并不是闹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啊。
这话不是他自己说的吗。
拎起杯子一饮而尽。
樱井起身离席。


胳膊底下夹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登机的时候,天还完全没有亮。
从办公室拉着行李出来上出租车的时候,还是正宗的三更半夜。
这趟出差并不是临时安排,是樱井行程里早就定好了的。只不过这样的时间他理应是从家里出来,而不是去公司从办公室里直接拖走了长年放在那里的备用行李箱。为了应对各种各样的突发事宜,一个准备一应俱全说走就走的行李箱已经是樱井的习惯。
没有回家,也几乎一分钟都没有合眼。
与其在一些想不出个所以然的问题上反复纠结,不如干脆点只管去做好自己的实事。他讨厌浪费时间,更何况时间也不等人。为了能给那个人预留出更多足够他“任性”发挥的空间,自己必须一直向前,步伐走得更快更超前才行。
这或许是一种压力。但每当他感觉到这种压力的存在时,不知为什么总是似乎有些快乐。
这种时候,就像这样听从内心的想法就好。
在头等舱的隔间座位坐下,樱井脱下上衣,把衣服盖在身上直接准备蒙头大睡。
连带着之前的些微酒意,连带着整夜没睡,他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做了些不知什么内容总之不是那么愉快的梦,也许是姿势不对感觉压迫胸口有些喘不过气,他换了个方向,隐约觉得隔壁亮的光线在已经调暗灯光的机舱里有些刺眼,于是摸索着按下升起隔板的按钮。又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感觉额头冒汗口干舌燥嗓子里都要冒烟了,才翻身坐起来。
一个起身,又先是被隔壁的光线扎得睁不开眼睛。
奇怪,他明明把隔板升起来了。
樱井皱着眉,手掌挡着眼睛,再次按下升起隔板的按钮。
按下服务铃要一杯清水,一口气喝下去。
双手揉搓下脸,总算稍微有点清醒过来。
在座位上坐正,喘口气。
看看手表,也已经飞了三四个小时。
打开电脑,准备做点正事。
与隔壁座位之间的隔板唰地一下被按下来。
樱井吓了一跳。
哪有人会这样硬生生把隔板压下来的。
但真正惊吓到他的其实还在后面。
“干什么呢。”
轻哑嗓音开腔,在平流层上的安静飞行里质感沙软,像是一种幻觉。
樱井几乎怀疑出现在隔壁的人是在他自己的梦里。
“怎么……”
“老把隔板升起来干嘛?”双手压住隔板的相叶雅纪看起来有些欢快,“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什么……”樱井还是没有完全醒过来。
“什么什么,不要让我看不到你在做什么。”相叶眨眨眼。
“我在……不是,怎么。”樱井晃了晃脑袋,“该是我问你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你所见?”相叶也歪歪头。
“如我所见?”樱井看着他,“我见到什么了啊?”
“谁知道,总不是鬼吧。”
“你就是想要制造这种效果吧?”
“是吗,是我在制造效果吗。有人该回家不回家,一把年纪还要玩什么离家出走的戏码,我能怎么办。”
“我什么——我这正常出差,去LA谈门店的事是早就定好了的,你不知道吗?”
“本来差点忘记了,但是好在巡逻的孩子们告诉我了。”
“什,你在说些什么东西?”樱井很难理解地眯了眯眼睛,“你再说一遍,巡逻?”
“深更半夜,从你办公室飞过的无人机传回了你拖箱子离开的画面……”相叶手扒在隔板边,一本正经地看着樱井说:“我一瞬间差点又以为你要给我撂挑子走人了。”
“……”樱井看着他,眨了眨眼,然后抬手捂着脸,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怎么,羞愧了吧。”
“羞愧个鬼啊……”樱井从牙缝里挤着话:“你居然用无人机监视我。”
“说什么监视,霓裳启用无人机记录日常办公状态的始末你全都一清二楚,有没有人瞒骗过你半分?”相叶继续一本正经。
“以及今时今日了……”樱井抬眼,“你还以为我会不负责任说走就走。”
“我知道你不会,所以我才会跟来。”相叶说:“来协助你啊,怎么这样的惊喜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惊喜,这是惊吓,惊吓!”樱井看着相叶,心想即使你把黑眼睛闪成那样好看成那样,也没有用!
“没办法啊,反正我就是这么任性。”相叶眨着眼睛扁扁嘴,“从前就任性现在也还是这么任性,将来恐怕也会任性下去。”
“……”樱井那理不清头绪的问题毛线球忽然就被猫挠了一般。
“即使我还是会这样继续任性下去,我知道,有个人也会一直,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好。”相叶盯住樱井的眼睛接着说:“因为他认得以前的我,也知道以后的我。”
“……”樱井说不出话。因为内心清楚知道,这已经是一种近乎完美呈现对于有所失言的歉意的和解方式。不能更完美。至少是对于他来说,已经不会有能更让他受用的人和话语出现了。


为什么是你致歉呢。
该是我道歉才对。
任性这样的话,根本不是我想表达的词汇。
我真正想说的是——
他一如既往活得非常自由随性。


“我……”
樱井还想要说什么,相叶已经从隔壁探身过来,堵住了他的嘴。
柔软,温热,尽在不言。
唇舌出卖了樱井的缴械投降。
是柔情,是默契,是有些事做比说更有用。
那曾经企图碍事的隔板,被死死按在手底下。
几秒钟的时间。
平流层上的寂静。
放开樱井,相叶浅笑道:
“还是老样子,喝了酒就要亲一下才能老实。”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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