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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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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屑(四)

第四支香
他要走了。
他必须得离开这个地方了。
不然就算这只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怪梦,再做下去只怕也有一睡不醒的危险了。
樱井翔果断地走向那老旧的楼梯口。
“这位客人。”
“……”
“关于您的故事的香,还有很多没来得及燃呢。”
“不需要了。”樱井翔说着,手已经抓住木质的楼梯扶手。
“那么,也还有不少关于另外一个人的故事的香。”
“……”樱井翔的手指攥住扶手。
“如果您需要,请把它们都带走吧。想听故事的时候,就点上一支。”
“……”樱井翔知道,自己的心里已经屈服了。
关于他自己那些冗长无谓的故事,也许都可以舍弃,但是如果说起关于另外一个人的种种,却无论如何,就是割舍不下。
 
 
“感谢惠顾。合计二万二千四百五十元。”
樱井翔翻开钱夹,不多不少,他钱夹里所有的纸币硬币加起来,就刚刚只有这么多。
 
 
樱井翔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那狭窄陡峭的腐木台阶上走下来的。
只记得自己从那扇只容一人通过的门里走出那家店时,只觉四下轻雾薄凉,他转头再看,却已经遍寻不着那无字招牌底下的店门。
似乎,自己像是凭空从一个不存在的门缝里蹦出来的。
他一个激灵,放眼周围,仍然还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天色却已经是晨曦吐露,清清冷冷的白光洒了樱井翔一身。
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吗。
有点冷啊。不会感冒吧。
真是糟糕。
更糟糕的是,自己好像还迷路了。
身上还一块钱的现金都没有了。
迷路啊……
多大的人了还会迷路。这种事好像还是很多年前和相叶雅纪一起经历过的。傻乎乎的,一起在外国的街道上乱摸。那时相叶在他背后敲着他的肩膀,“小翔,我们是不是迷路了啊?”“怎么办啊小翔!”“这条路对吗,看着有点眼熟……又好像不对……”
我哪里知道啊!
樱井翔是又气又笑,明明异乡迷路的困境里,却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几分雀跃。回国以后,还能反复回忆,忆起时,总会觉得特别开心,成了美好记忆里永远的一部分。
都是奇迹。
自此就总爱站在背后敲他的肩。
多少年来。
多少时刻。
——樱井桑你穿上那个能飞起来吗?
——小翔你去问人家有没有在看我们的节目。小翔你去说他本人脸真的好小哦。
——小翔,这样的掉坑底的烟花,怎么样?
是第一次啊。
或者不如说,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
在背后被你贴住敲敲肩,虽然多得已经根本不可能细数,但是,那感觉却一直如初。
 
 
糟糕啊。
走来走去,似乎还是在同样的地方绕圈子啊。
真的迷路了。
樱井翔走得恍恍惚惚,低低高高。薄凉的雾里,好像有湿润的颗粒落在鼻梁上,凉凉的。
他抬眼。
微微扎眼。
缓慢地眨眨眼。大概应该是下雪了。这下可好了,还要在雪里迷路,岂不是更加辨不清方向?
樱井翔觉得自己有些神智不清了——这是要往哪里去才好。
——“不如就去——我的千叶?”
不……
不去了吧。
去了,那边也是在下雪吧。
我想。
 
 
手机铃声大作。
很久。樱井翔才终于被吵醒过来。
扒开眼皮的一刻,完全不知道自己正睡在哪里,醒来这一刻是何年何月什么状况。拼命组织意识,让自己清醒过来,但记忆还是糊成一团,找不到一个清楚的线头。
像是经历了一段完全的空白。
莫名其妙。
他很久没睡得这么沉了。
是太累了吧。也不记得有过什么梦。只是全身都像被松了螺丝提不起弦来。
经纪人的电话。
催得已经是火烧了眉毛。
慌慌张张地套上衣服,踩进地板上的百样杂物里,奔出门去。
 
 
推开乐屋门时,相叶雅纪正背朝着他趴在桌边。
樱井翔走过去,二话不说拧开桌上的一瓶水仰头灌了下去。
“小翔……”相叶雅纪趴在桌边没抬头,慢悠悠地出声:“你喝的是我的水哦……”
“……”樱井翔看了一眼手里的水,“啊,不好意思。”
“嗯,是没什么啦,只不过,你喝完了那瓶子就没法要了……”相叶雅纪继续慢吞吞地说着,手底下压着什么正在边说边写的东西。
樱井翔看了一眼手里的瓶子。
被他攥成完美的葫芦型。
——不知道怎么把水吸进去,所以只能靠攥瘪瓶子把水挤出来。
竟有这种笨蛋?
只是习惯而已吧。
看看相叶雅纪,他侧过身坐在旁边,“你在干什么?”
“画……贺年片。”相叶雅纪舔了一下嘴。
樱井翔凑过去,眯起了眼睛,“诶……这是——”
“今年的地支啊。”
“你是说……蛇么?……”
“是啊!”
“哈……这样……”
樱井翔僵着嘴角点点头。
相叶雅纪侧过脸斜他一眼。
“怎么,不像吗?”
“没,没有,哪能啊!”樱井翔赶紧陪笑脸,“我不是有点怕蛇吗……”
“就说明我画得很传神嘛。”相叶雅纪满意地在贺年片上一勾笔。
樱井翔转过身,默默地笑。
不知道谁又要拿你这些贺年片去辟邪用了。
不过他有什么资格笑。相叶雅纪那个斜的他眼神就是这个意思——你这个“画伯”有什么资格笑。
所以樱井翔应该不是那个意义上的笑,而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笑。
就比如,那年相叶雅纪动笔画后来在节目上被曝光的那张“只有屁股的牛”时,他也在现场一样。
就用一支圆珠笔。
画得津津有味。
他当时应该也是这么笑着看来的。
 
 
“小翔……”相叶雅纪画完手里的贺年片,撂起来边整理边说:“昨晚没睡好吗?”
“嗯?”睡得好不好?还真是无从回答,因为樱井翔自己也不知道。
“你今天又水肿了。”相叶雅纪笑着看一眼樱井翔的脸。
“啊……这样吗?”樱井翔摸摸自己的脸。
“是不是睡不好,所以大冬天的还点香?”相叶雅纪又说。
“啊?”
“你身上,有线香的味道呢。”
“……”
其实从来的心细如尘。
难怪,只看看脸,就能知道他是不是饿了。
只不过——自己没点香吧?
看着相叶雅纪从旁边起身,樱井翔使劲儿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脸。
 
 
当天回到家的时候,大概又惯常地过了零点。
樱井翔有点乏地走进屋,还没来得及按亮灯,脚底下已经给绊了一下。通常他不会给绊到,因为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家,就算是东西放得再乱,因为熟悉,他自己还是在心里有数的,一般也都能准确地踩在没有东西的方位上。
按亮灯,他看到是早上走得慌忙,本来在旁边的一撂书被自己踢翻了,所以才会不知道那里有书,被绊到。
樱井翔叹口气,蹲下身把书一本本捡起来,重新撂好。
然后他就看到靠着墙边的地上,放着一个袋子。
一个白色纸袋,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他想了想,对这件东西没有印象。
有点疑惑地把纸袋拽过来,拉开袋口,看到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盒东西。
樱井翔坐在地上,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盒子。
是木制的。看起来很古朴。
拿在手里的时候,手感很特别。
樱井翔有点困惑,抽开了木盒的抽屉式盖子。
一股香味。
与他以前常用的线香味道不同。有淡淡烟香夹杂在里面。
盒子里躺着形状各异的香。
有线香,也有锥香,还有很多形状不规则的木炭状的香块。
这是哪儿来的?
其实樱井翔心里可能隐隐知道,却不能清晰地想起来。
他有自己点线香的小香笼,爬起来翻出来,从盒子里拣了一块出来,凑到鼻子边闻了闻,然后点燃。
 
 
轻烟升腾。
烟香清淡,若有似无。
曲线飘乎,婉转的姿态有些催眠。
 
 
“嗯……”
听到相叶雅纪在自己的床上又翻了个身,发出不太舒服的声音,躺在地上的樱井翔在黑暗里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嗯……没事,牙还有点疼。”相叶雅纪翻个身。
“还没过去呢?”
“没……我都是到了昨天才终于退的烧。”
“这么严重。”
“以前你拔智齿的时候,有这么严重吗?”
“啊——这么说起来的话,是挺严重的……脸也肿了一周吧……而且更夸张的是,我还是躺着被推进手术室的。搞笑的是,我妈还在旁边一本正经地跟我说:‘这些年来感谢你了。’太夸张了好吗……”
樱井翔说着,忍不住笑出声。
相叶雅纪也在床上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嘶嘶地吸气,“哎哟,笑得我牙疼。”
“你说是不是……”
两个人在黑暗中莫名地笑了好一阵。
就在樱井翔觉得自己开始迷迷糊糊有点要睡着的时候,床上的相叶雅纪轻轻地出声:
“这些年来感谢你了。”
 
 
樱井翔猛地起身。
结果碰翻了旁边的一撂书,书本哗啦啦地倒下来,砸在他肩上。
“嘶——”他抽口气,挣扎着坐起来。
发现自己在地板上睡着了。
抬头看看窗外,天色已经微微泛起白光。
昨晚竟然就那样在地上睡到了早上。
自己这是怎么了。
又是意识散乱模糊,努力集中,才勉强清醒过来。
然后看到了自己手边的小香炉。
香早已熄灭。
只余半炉香灰。


to be continued


看看旁边分类那一栏。。
我特么要治好“卡四”病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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