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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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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无此人(十一)

十一

推开门跺着楼梯冲上楼去的时候,樱井已经是一忍再忍忍无可忍。


他心里有自己的理亏之处。
虽然那些理亏之处是说不出来亏欠在哪里,无从说起也师出无名的,但那种确实是有把柄被对方攥在手里的感觉却就是异常强烈。
这让樱井在十号台风过境的那个夜晚之后,就再没有和相叶正正经经面对面地打过一个照面。他开始恢复军事化的作息早出晚归,而相叶则逐渐从好不容易开始正常的作息里退回了原本晚睡晚起的老样子里。
这让他们实现了明明在同一屋檐下但却能很少碰面的同空间异次元状态。
没人说过什么。
不如说那夜之后就再没人说过什么。
但某种情绪变得心照不宣。
樱井不想也不敢去把这种心照不宣挑明。
因为这样才让他一忍再忍,忍了再三。
无论是冰箱里随便撕开又不吃完放回去散得满冰箱异味的纳豆,还是垃圾桶里随时可见的拆剩下的安全套包装;无论是卫生间脏衣篮里越堆越高的衣服里呛鼻的香水味,还是每晚从头顶楼上传来的各种音乐嘈杂吵闹噪音。
这些时时刻刻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樱井,还有一个人正生活在这个空间的另一个次元里。并且这个人还摆明了各种在挑衅他的神经和底线。
樱井都忍了。
谁让他自觉理亏。
不知道亏在哪里的亏。
反正他睡眠又没有问题。
只管把被子一蒙埋头睡觉就是……
——啊……别这么急……
——轻一点……
樱井把被子一掀。
几乎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要不要搞得这么大声音?
——咯吱、咯吱……
——嗯……就说了慢一点啊!
床板上的运动频率通过楼顶上的地板向楼下制造了全方位的立体音效,夹配着尖利如蚊音的蜿蜒女声,在静夜的房间里盛大交响。
樱井从床上坐了起来。
如是情况在几周时间里已经反复再三。
他是装没听见装没看见装不知道,克制自己简直已经到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问的境界。
他这是在修行吗。
就算他有多理亏。


他有理亏之处。
可正因为这理亏之处,才让他在这时这刻不可能再忍耐得下去。
不是吗。


冲上楼去的时候,樱井不记得穿上自己的帽衫。
已经入秋,本该是更深露重。
但是地板上的凉意都要被樱井发烫的脚底驱散了。
“相叶!”
抬手去连捶带推相叶房间的那扇门时,他并没有想到门本身是没关的。这让他卯足了力气但几乎是被虚掩着的门给闪进了屋里。
怎么做这种事的时候竟然连门也不知道关一下的吗!
门里正山呼海啸似的叫床声扑了樱井一头一脸。
他几乎不敢抬眼就准备发作。
——我说没说过不许带乱七八糟的人回来过夜。
——你就不怕纵欲过度猝死吗。
——我说过我这人没什么要求也就不过这样而已。
——你到底。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樱井这样说着,却终于发现钻进耳朵里的声源有点不太对劲。
大片的光源在房间里晃动着。
樱井眯了眯眼睛。
正对着相叶床头的电视机里,AV画面正放到激烈处。
而正趴在床上双手撑起一个俯卧撑的相叶停下来,抬眼看着冲进门来的他。
“……”
“……”
两个人都有些气喘。
两个人胳膊上的肌肉都绷得有点紧。
虽说是各有各的理由,画面感倒是相映成趣。
一滴汗顺着下巴滴进床单里,相叶眨了眨眼。
“你找我?”
他边眨眼边这样对樱井说时,语气带着明知故问的挑衅,让樱井既想要当即沉入地板掉回楼下的房间里去又想要冲过去把他给揍一顿。
“有事?”相叶又问。
樱井站在原地深呼吸几口气。
才终于开口。
“大半夜的,你能不能安静点?”
相叶看了看他,起身,盘起腿在床上一坐。
“怎么,好像并没违反你的约法三章啊。”
“……”
“还记得吗?你自己说过的。”
“……”
“不让带人回来,还连个AV也不能看了?”
“……”
“还是不能睡前锻炼啊?”
“我不是……”樱井清了清嗓子。
“而且我也没有衣冠不整吧?”相叶看看自己身上的家居服,再抬眼看樱井。
樱井知道相叶是有心在挑衅,因而也觉得无话可说无理可辩,下意识地退后到了门边。
“都没有的话——”相叶挑起眼眉,“就各不相干了吧?”
本来已经准备转身出门的樱井顿了顿。
脚下踯躅再三,正想要开口说点什么。
“嗯啊啊——”
电视里一连串尖锐的呻吟横着砸了出来。
樱井颈上的青筋跳得显而易见。
“你能不能把这玩意儿关了!”他咬牙低声说道。
“凭什么。”相叶瞥他一眼,“你性冷淡别人也要陪着一起吗。”
“你说什么!”
“我说你管不着我要看什么就看什么。”
“别纵欲过度,我说过的吧。”
“纵不纵欲也是我的事。”
“你能不能……”樱井提口气,“别这么幼稚?”
“都把我说糊涂了,纵欲的人还能幼稚呢?”相叶从床边站了起来,往樱井跟前逼近一步。
“……”樱井把顶上来的气在喉咙口压了又压。
“怎么,很生气?”相叶故意向他探身。
“你这是故意的。”樱井抿着嘴说。
“随你怎么说。”相叶耸耸肩。
“别逼我。”樱井说。
“逼你怎么样。”相叶看着他说:“要不要从你楼下的军火库里拿把枪上来?”
反正你一身不知从何而来的硝烟气也不过是拿枪解决你那些不为人知的问题而已。
如果我也只不过是你的一个问题。
那就用同样的方法解决好了。
相叶的潜台词很多,但他知道,自己能表现出来的也不过就是舍得一身剐而已。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说在樱井面前,无论在哪里,他也没什么可再失去的。
他是一个没有机会成本的人。
这一点樱井也应该早已经看出来了。
“别再胡说八道。”樱井攥攥拳,“不该知道的事情就别知道,我警告过你了。”
相叶看着樱井,目光平静。
“杀了我。”
他说。
“杀了我灭口。”
他其实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和樱井之间的那层窗户纸他拼了命想捅破而樱井更拼命地想把这层纸封死成一堵墙。
如果说在樱井众多不可为人知的秘密中,这层窗户纸就是最致命的,那就灭了他这个活口好了。
相叶也并没在夸张。
他早说过,他没在怕的。
如果,樱井是一定要把他终于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中看到的一丝丝光亮给捻灭,那么,不如杀了他更好。
这该说是属于他相叶雅纪的生存之道吗。
随便吧。
绝望让相叶的眼底浮起迷离。
这种近似一层薄雾的迷离,樱井已经看过好几次。
从最早比拆装枪开始,这种看似轻薄实则难以化解的沉重,在尚且年轻的眼睛里绝望地放大。
他不怕死。
樱井一早知道。
不如说他一心求死。
樱井也知道。
除了密闭恐惧症,相叶雅纪还有严重的自杀倾向。
樱井知道了太久。
因为知道而放心不下,因为放心不下而无法放下,因为无法放下而心疼不已——这个不合逻辑的推导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樱井也不知道。
樱井希望的是相叶每天早上都能元气满满地大力用筷子搅着纳豆挑着挑不断的菌丝送进嘴里,而不是三天两头想方设法把自己的枪口骗到他的额头上去。
樱井还知道自己并不该有时间来操心这些事情。
但是人类从来都是事与愿违的生物。
就比如现在。
樱井想做的是再不多说一句话转身下楼,但事实上却是他的目光没办法从扎进相叶眼尾的汗湿发梢上移开。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想要后退几步出门的时候,目光在移动中扫过了相叶胸前。
樱井再一次停了下来。
因为相叶颈上一直以来都时不时挂着各种项链挂绳所以之前他并没有发现。
有一簇绒绒的绿光,在相叶胸前隐隐约约地亮着。
隔着家居服樱井也看到了。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分析出那是什么东西。


他把它贴身挂在了胸口。


——来灭我的口啊。


樱井本来准备退后的几步逆转了方向。
他跨步上前,张开右手手掌揽在相叶脑后。
用最简单直接无需借助任何工具的方式,封住了相叶的嘴。
想要发出声音的时候,是丝不如竹,竹不如肉。那么需要消音的时候,就是枪火不如玫瑰,玫瑰不如唇舌。
身后有一个旧世界在这一刻崩塌。
该筑墙封死的反而被催枯拉朽。
炽烈但却无声地吞噬两人之间那些残垣断壁飞沙走石。
不。
樱井当然知道最不该的就是这一步。
但那一簇绿色火焰对他施了咒,把所有曾经擦肩而过曾经目光交会曾经藏于烛光而始终被强压住的热量,于一瞬之间点燃引爆。
那能量或许没有大于一簇火焰或者一颗心脏。
但足够灭口之用了。


to be continued



我胡汉三!
蹬着被拔了气门芯儿的自行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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