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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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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事VS执事 (十一)

K
好黑。
好闷。
好狭窄逼仄。
喘不上气来,氧气稀薄。
会死吗。
会死吗。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樱井翔被关了禁闭。
事实上威胁客人要动手这种行为,没有被扫地出门而是罚关禁闭,无非大概只是因为ARS还需要他樱井翔来继续赚钱。又或者说是,培养他这么多年还根本没有收回成本又怎么可能会放他出门。
至少樱井翔是这样想的。
关禁闭,说起来无非小惩大戒,但也只不过是他们已经长大成人,又还能有什么过分出奇的惩罚方式。
不像小时候。
各种形式的禁闭都是一种煎熬。
完全没有窗户没有光线人在里面像被关进棺材一样的房间,阴冷潮湿关进去就断水断米的房间,和各种恶棍同处一室精神承受极大压力的房间……
无论哪一种,ARS的执事在年少时多多少少都曾亲身体验过。
——“对不起!我以后真的会注意,真的不会再犯的!”
樱井翔记得相叶雅纪这样向老师道歉时那层他能听懂的弦外之音——我不想关禁闭。
不要求饶。
因为求饶没有用。
要学着自己坚强起来。
樱井翔也还记得自己那些没有说出过口的想法。
纵然每一次关禁闭的过程都像一场恶梦,他也从来没有流露过半分退缩。
樱井翔跪坐在棺材一样的房间里,四下黑暗,空气凝固,人在黑暗的中心,周围似乎全都是岁月里记忆中模糊的画面。
如今想来,这种关禁闭的惩罚模式其实也是执事训练的一种。毕竟可能雇得起执事的客人,也都不会是什么穷苦贫乏家庭,而一旦有钱有势,就难说不被人谋财不被人寻仇,难说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情况。执事,在这种时刻必须担当起保镖的身份,这是一个顶级执事应当具备的技能。在可能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境况里,被软禁被关押的情况,都是可能发生的。自幼便能习惯这种处境的话,真正事到临头,便自然多一分胜算在手中。
虽说时至今日,樱井翔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是这项“习惯了”的技能,他倒算是真正掌握了。
关禁闭的过程,有时候已经如入无我之境,静坐反思,或者是完全放空入定。
毕竟比起关禁闭,他们所经历过恐怖得多的训练还多的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他没经历过。对比之下关禁闭已经可以算是一种安静的享受了。
但是此刻不行。
此刻的樱井翔虽然安静跪坐,但完全是如坐钻毡。
相叶雅纪的命可能正危在旦夕。
他怎么可能在这里老僧入定?
樱井翔紧握双手,指节抵住自己的膝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以便分析目前的状况和判断自己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做。
相叶雅纪人在哪里。
自己如何从此处脱身。
如果不是为了思考清楚这些,他也根本不可能就这样乖乖就范被人蒙着眼睛推进这里关禁闭。
被二宫和也松本润扭住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
的确,他必须冷静。不然的话,更没人能救得了相叶雅纪。ARS纵然不会怕了一个藤森家,但是却也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执事去得罪一个藤森家——即使他是A级的。但只要ARS安在,就不怕有培养不出来的A级执事,源源不绝。
只有靠他自己了。
樱井翔所有的脑细胞都在这一刻被超高负荷地调动起来。他未必就能有什么超强急智,人不过都是逼出来的。
在ARS的老师们到场说要关樱井翔的禁闭,被二宫和也扭住肩膀的时候,他向二宫和也递了一个眼色。
二宫和也心领神会,附耳上前。
“想办法帮我联系到藤森响子,让她来找我。拜托你们。拜托。”居然说的情之切切。
二宫和也和松本润交换了一下眼色,都没说话。
樱井翔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帮他这个忙。
他樱井翔,一向以面瘫为个人标签,对待所有同期的执事也如对待敌人般横眉冷对秋风落叶,到这个时候,才突然放下身段来求人,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别人帮你是情份,不帮你也纯属合理应该,怪不得任何人。
樱井翔在一片黑暗中设想了之后的各种可能。
但是一切的各种可能都需要二宫松本帮了他这个忙,不然,一切就无从谈起。
等待,无可奈何的等待。
早知道,他分明应该学会圆滑。早知道,他实在应该更市侩一点。把脾气养得像块臭石头一样有什么用,最终报应到谁的头上?
每一分一秒都是极致的煎熬。
因为不知道在哪一个地方,有人的生命可能正一点一滴地流失。
紧攥着的双手,因为不自觉的用力过度,时冰时烫。
好黑。
好安静。
氧气稀薄的错觉。
这种环境所制造出来的精神压力,非一般人可以承受。
樱井翔想起了什么,又不想再去想。
万般煎熬中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终于有光线,有声音,敲破了禁闭室的绝望,有对他来说几乎等同于天神降临般的希望,出现在眼前,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有客人指名要见你,樱井翔。”
 
 
好黑。
好闷。
喘不上气来。
相叶雅纪的意识,就是在这样几乎缺氧到窒息的状态里模糊地一点点恢复的。
人被迫蜷缩在不知道什么地方。
动一动,发现手被反绑在背后,脚也同样。
自己呈之字型侧躺在不知道什么地方。
想张嘴试着出声,发现被一根钓鱼线勒住嘴角,线已经扣进了嘴唇绷在牙齿上,嘴稍微动一动就被线锋割进嘴角,疼痛难忍,没有任何能发出声音的余地。
这比用一块胶布封住嘴巴那种老掉牙的方式狠多了。
挣一挣双手,绑住手腕的也不是普通的绳子,而是警方专用的塑料抽带,按扣抽紧以后,塑料扣带会紧掐进手腕的皮肤勒住筋骨,再难出现绳索被磨断挣脱这类的蠢事了。
这是极其专业的手法。
比ARS反恐反黑防抢防绑架课程上教的内容还要更先进更专业更加心狠手辣。
怎么回事。
执事素养第一反应:分析情况,判断个人处境。
相叶雅纪记得,自己只是开车从外面返回藤森宅邸,刚刚把车开进车库,推门下车,大概就被人从身后用哥罗芳捂住了口鼻。
毫无防备。
不是因为相叶雅纪的职业素质不够,而是这里是藤森宅邸的私人属地,进出从来戒备森严,里外都无外人可随意出入。而实际上,也不得不承认,他在藤森家的确已经有些如鱼得水,没有一份了身为外人的感觉。
总之,着了人家的道。
但是,这是着了谁的道?出于什么目的?
相叶雅纪判断不出。
或者说是他必须要先判断出的是,自己在哪里,如何脱身,至于是什么人干的,那得是后话。
眼睛并没有被蒙住,不知道是出什么样的理由,也许只是为了让人更感煎熬而故意为之。
相叶雅纪的眼睛适应着黑暗,尝试起身,结果肩膀先顶到了东西,被撞了回来。
吸吸气,闻到淡淡的汽油味和汽车装饰的味道。根据空间窄迫的形状和各种环境已经可以判断。
这里是汽车后备箱。
自己被人迷昏之后绑住手脚,丢进了汽车后备箱里。
氧气如此稀薄,就因为这里是挤迫憋闷的后备箱。
汽车并没有在行进中,应该是不知道停在哪里。集中精神侧耳仔细听,试图寻找车外是否有什么人声动静,以寻救助——但是完全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音。
相叶雅纪心里凉了半截。
最危险的一种情况。
被扔进不知道是停在哪里的汽车后备箱,手脚被缚,无人经过。
很快氧气更少,体力用尽,就只剩了在这里等死。
好闷。
心肺都被憋得很难受。
但是挣扎只是徒劳,只会更快耗尽所有的体力。
氧气不够用,脑供血不足,让判断力和分析力变得更差。
相叶雅纪张开嘴,感觉钓鱼线勒过自己的嘴角,张开嘴努力吸着气,头抵着车箱,逼仄黑暗的空间里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怎么办。
怎么脱身。
完全想不出办法。
会死吗。
自己会死在这里吗。
“会死吗?我会死吗?”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怎么回事。
谁在跟他说话。
那少时的岁月里。
啊……
对了,汽车后备箱这种地方,他曾经呆过一次的。
那是……怎么一回事来的。
隐隐约约,模模糊糊,摇摇晃晃,穿越时空重现。
好像是,那天早上是马术课,下午是汽车构造及维修培训。
马术课两人一组练习,又是他和樱井翔。
他在牵住马的缰绳让樱井翔上马的时候,感觉到樱井翔似乎对动物有点没办法。上马的动作多少显得笨拙,而且似乎还有一丝极难察觉到的胆怯。
要说为什么他知道,那是因为,樱井翔那张面瘫面具底下的每一个真实表情,他都能读懂。
从见樱井翔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那张拼命显露桀骜冰冷的面孔底下,藏着透骨的孤独。
要说为什么他知道,那是因为,他也是看着别人脸色长大的孩子。在那些经年累月察颜观色的年幼时光里,培训出他一眼可以看穿各种人皮面具的能力。天赋异禀?不如说是命运雕刻。
所以,樱井翔那张保护自己的面瘫面具,从第一眼就被他看穿了。
他从未见过那样孤独的灵魂。
无论樱井翔怎样推开他,他都只能看到樱井翔面具底下正在向他求助的那张真实的脸。
他从一开始就注定,拒绝不了他。
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他是那样一厢情愿。
那天也是一样。
“别怕,马是能听懂人话的,轻轻地顺摸它的鬃毛,拍拍它的脖子,它是能感受到你的。”相叶雅纪这样对流露出一丝胆怯的樱井翔说。
“要你多事!”樱井翔一梗脖子,还是这句老台词。
“拽缰绳时不要较劲,要借着力……”相叶雅纪不理会他的无礼,继续自己的苦口婆心。
“放开缰绳。”樱井翔从他手里拽过了缰绳。
相叶雅纪放开缰绳,樱井翔拉过缰绳跨上了马鞍,相叶雅纪往后退半步,让他出发。
但是因为过于紧张,樱井翔的手上用力太紧,大概是缰绳把马勒得很难受,再加上感觉到樱井翔不安的防备与敌意,忽然间跳着狂奔了几步。
樱井翔还没来得及在马背上坐稳,被这猛的一晃失去了重心,脚蹬脱勾,人直接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相叶雅纪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跑上前去,见他似乎伤得不重,正在努力自己爬起来。
“要不要紧?”
“没事。”樱井翔咬着牙拍掉身上的土。
“但是……”相叶雅纪不放心地观察着。
“说了没事就是没事!”樱井翔一手甩开他,走过去重新牵马。
但是相叶雅纪分明见他脚下不太利索,虽然摔的不重,大概还是不知扭伤了哪一处的筯骨。
就是这样讨人厌的臭脾气。
偏偏就是放不下他。
那天中午樱井翔没有吃饭。
不知道是在跟自己闹脾气还是在惩罚自己的没用。
相叶雅纪全都看在眼里。
下午两人一组在一辆教学用汽车旁边练习汽车配件识别及维修实践时,相叶雅纪看到手拿工具的樱井翔手在抖。
相叶雅纪皱起了眉。
“怎么了?”他问。
“什么?”樱井翔反问,支开了汽车前盖。
“你的手,怎么了?”相叶雅纪跟在他身边。
“什么手,没怎么。”这么说着,却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放。
相叶雅纪从身后拉过他的手。
樱井翔的手腕处肿得像一块发了霉的面包,透出难看的乌青淤紫。可能因为剧痛,手在微微发抖。
相叶雅纪忽然就觉得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樱井翔抽回了自己的手,往车后走去。
相叶雅纪紧跟过去。
“不想让人看见你的手扭伤成这样,所以刚刚才不吃饭,是不是?!”他质问。
“不是。”樱井翔打开了车后备箱盖,探身进里面翻找工具箱。
“明明就是,你还不去上药!……”相叶雅纪走到樱井翔身边,又要去拉过他的手。
“你怎么那么烦人?还有完没完?!”樱井翔又一把弹开他。
“……”相叶雅纪也有点火大起来,他就偏偏不走开,又再伸手去拽樱井翔,“你就不怕你的手废了么……”
“不要碰我!……”
一个拽,一个躲,樱井翔和相叶雅纪靠在后备箱边上争执起来,两个人都认真地用了力。
樱井翔本来弯腰撑在后备箱底的手本来受着伤,相叶雅纪坚持要去拽,争执间,樱井翔的手腕一阵锥心的疼,卸了力,失去重心。
他往后一倒,相叶雅纪想要去拉他。
两个人撞在一起。
这是一辆排量相当大的豪华车。无论车厢内空间还是后备箱都比同类车型大很多,连后备箱的边沿都比后备箱底高出了不少。
樱井翔本来就是倚在边沿上,失去重心以后,整个人翻进了后备箱。
一堆乱七八糟的声音。
一阵眼花缭乱。
随后是一片黑暗。
相叶雅纪回了一会儿神。
发现自己蜷缩着。
他想起身,结果头被狠狠地撞到,根本抬不起来。
“啧。”
他听到樱井翔的声音。
下意识地伸出手,摸到了就近在眼前的樱井翔的脸。
“怎,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托你的福,一起摔进后备箱里了。”
樱井翔不耐烦地说着,用手肘支起身体,抬手去掰后备箱的锁扣。但是拨了几拨,都只能听到喀喀的声音而完全不见锁扣打开箱盖抬起。
“怎么……”相叶雅纪在他身边问。
“打不开。”樱井翔有点焦躁起来。
“不会是……反锁了吧。”相叶雅纪回忆着这辆车的各种构造。
“……”樱井翔不说话,又再用力拨了拨锁扣,他知道,让相叶雅纪说中了。
他颓然地躺下。
“怎么办?”相叶雅纪问。
“……”樱井翔想说,我怎么知道。
“这里好闷。”相叶雅纪蜷缩在樱井翔身边说。
“……”的确,后备箱里氧气稀薄。并且,很快,氧气会越来越少。时间一长,人可能会闷死在这里。
樱井翔忽然就看到了最坏的结果。
每一组执事练习的车库都是独立分开的,他们进来时还手欠地顺手把车库卷帘门打下了大半。没人经过这里,经过这里也未必会进来,就算一直呼救,这种密封隔音都很好的豪华车,也未必能传出多大的声音被外面的人听到。
这是最坏的一种情况。
他们两个人很可能就因为这样无聊的一次偶然事件而死在这里。
太无妄了。
“好闷,喘不过气……”相叶雅纪的呼吸声变重了。
樱井翔也开始觉得胸口发闷。
这样下去完全不是办法。
但是他又想不出任何脱身的办法。
“对不起。”樱井翔听到相叶雅纪这样对他说。
他在黑暗中寻找相叶雅纪的眼睛,发现居然有能在黑暗中闪光的瞳孔。
“……”樱井翔看着相叶雅纪的眼睛。
“是我害的。”相叶雅纪兀自说着:“我没被人说错,天生就是扫把星……身边的人全都要跟着倒霉……”
“无聊。”樱井翔打断他。
“这里真的太闷了……”相叶雅纪说着,闭上了眼睛。
“喂!不是睡觉的时候!”樱井翔推他。
“我们会死吗?”相叶雅纪问。
“……”樱井翔咬了咬嘴唇,“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是么……”相叶雅纪笑了笑,声音越发微弱。
樱井翔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从脖子上摘下来一条链子,摸索着塞进相叶雅纪的手里。
“你听着,你不会死的。给我保持清醒。”他用力拍拍相叶雅纪的脸。
“你给我什么……”相叶雅纪把手里的东西贴到眼前。
樱井翔不回答他,在可能活动的范围里摸索着,然后他摸到一把扳手,举到两人眼前。
“你听着,你手里的是只哨子。那哨子材质特殊,哨音穿透力特别强,那是原来我家还在的时候,每年狩猎时在森林里用的。父母怕我淘气迷路才挂在我脖子上的……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所以,等下如果你听到外面有动静,有人声经过,就用尽全力吹响这哨子,如果还有力气,尽你可能发出动静。”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吹?”
“因为……这里的氧气一个人都不够用,更别说我们两个人。少一个人才多一倍的生还机率,这个不用我教你了。”樱井翔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扳手。
“什么……意思?!”相叶雅纪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要是再过一会儿,还是没能得救的话,你就用这个杀了我。”樱井翔认真地说:“你知道敲头的哪里会致命。”
“你,你,你胡说,胡说什么!”相叶雅纪结结巴巴地拨开眼前的扳手。
“我不再说第二遍了,我知道你听懂了。遇事要当机立断,才能活下去。这是合理避险,求生守则。”樱井翔说着,把扳手放在了两人中间。
“你别再胡说!!”相叶雅纪愤怒地叫道。
“不要再无谓地浪费体力,现在起你不要再说话了。”樱井翔安然地躺着。
相叶雅纪说不出话来,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嘶嘶嘶地划破窄迫凝固的空间。
“记住,你不会死的。”
 
 
“你不会死的。”
相叶雅纪的确没有死。
是他们都没有死。
但是那不是因为他用扳手杀了樱井翔,然后吹响哨子引来救援。而是培训的老师到下课时间不见两人回去集合觉得奇怪过来察看,发现不对劲打开了后备箱。
后备箱盖抬起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失氧昏迷,脸色铁青嘴唇发紫,再晚个一时半刻就一起没命——这些只是后来他听说的。
他还听说,被发现时,他和樱井翔的头靠在一起,他的手心里,紧紧握住一只哨子不松手。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后来在后备箱里到底还发生了什么。其实应该只是尚且年少的两个人都很快便体力不支,昏迷过去,什么谁用扳手杀了谁而避险求生,这种事根本没有条件发生。但是总之,他不记得。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那句“你不会死的”。
 
 
“你不会死的。”
是的,他不会死的。
他根本就不想死。
他还要活着见到樱井翔,还要把没说的话好好地说出去,把没解释清的事情好好解释清楚。
后备箱里,他能活第一次,就肯定能活第二次。
他一定要活下去。

to be continued


猛洒狗血无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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