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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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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色井边咒(四)

咒.
游戏
 
“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这次的这几个人选啊。”
“没什么特别,恐怕还是免不了一场无聊。”
“是吗?我倒觉得未必。”
“怎么。”
“你注意那个人没有。”
“哪个。”
“这个,3号。”
“3号?你没搞错吧?那么一副人畜无伤的样子,能闹腾出什么新鲜花样来。”
“一看你就不懂……这种类型身上往往才藏着无限的可能性。”
“是不是啊……相比起来这一次我还是更看好那个2号。”
“你说那个西装领带的精英?那样的刻板系才叫能有什么出奇的呢。”
“这你也不懂了,虽然穿着打扮一板一眼,但是那双眼睛里,其实凶光毕露。我能感觉到,他绝对不简单。”
“切……这纯粹是你个人的臆想吧。”
“要是这么说你那个无限可能难道就不是臆想!”
“啧,说再多都没用,试试不就知道了!这次就把这两个编一组,不就得了?结果自然能说明一切,敢跟我赌这把吗?”
“怕你啊,来这里就是来赌的,就这么定了。”
“好!2号3号分一组,其他你们随便分。老规矩,七天为限,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
 
 
“等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被带到那扇门前时,相叶雅纪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但是对方却不并理会,推开了那扇门。
相叶雅纪站在门口向里张望,超大型房间里一片极度奢华的景象,玻璃水晶灯光四处光芒耀目几乎刺得他睁不开眼。他越发觉得不对,站在门口不进去,转过身看着把他带到这里的人,“这究竟是哪里?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
身穿黑衣的人却不由分说,一把将相叶雅纪推进房间里。
厚重的门在身后轰然关闭。
“喂!”相叶雅纪转身扑到门边,伸手拍门,“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这和开始说的不一样啊喂!开门!”
自然无人理会。
“开门啊!”相叶雅纪把门拍得砰砰乱响,“开门!”
“安静点。”
身后突然有人出声。
相叶雅纪吓了一跳,大概因为房间太大,他刚才并没看到房间里已经有人。
转过身,才发现房间正中央的复古皮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双臂交叉在胸前看着他。
西装革履,上班族标配。
“安静一点。”他又说了一遍。
相叶雅纪走近几步,歪过头仔细看他。
年纪相仿,表情漠然。
“你也是……”他试探地出声。
“都已经到了这里,还何必大惊小怪。”沙发上的人瞥他一眼。
“我来是因为——”
“大家来这里的目的都一样,你用不着对我解释什么。”
“我——”
相叶雅纪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不知从房间哪里传出了广播样的声音。
“欢迎光临。”
相叶雅纪抬起头。
“欢迎两位光临七天快捷梦想游戏。虽然两位应该都已经知道游戏内容了,不过为免不必要的误解,这里还是再为两位重复一次游戏细则。两位在此次游戏中被分为一组,本游戏限制时间为七天,游戏的最终奖金将是1亿日元,由两位之中的胜者获得。游戏规则——没有任何规则,七天后谁是活着走出这个房间的,谁就是赢家。除此之外,房间里的一切,七天时间的分配,任由两位随意支配使用。另外需要提醒两位注意的是,如果七天之后两位都还活着,那么对不起,两位都别想再离开这个房间见到外面的世界了。那么,祝您玩得愉快,七天后见。”
声音结束。
相叶雅纪仍然仰着头,半天回不过神来。
“嗯。”坐在沙发里的人挑挑眉毛,“那么就是从现在开始了。”
相叶雅纪转头看他,目光发直,“什么开始,开始什么?”
“游戏啊,开始了。”那人从沙发里起身,走到他的对面,站定,“自我介绍一下,樱井翔。”
“开始什么啊?什么游戏啊!”相叶雅纪却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他说:“什么七天以后活着走出这个房间的?什么别想再见到外面的世界?这什么意思啊?”
樱井翔耸耸肩,“如你所见的意思呗。”
“我来这里。”相叶雅纪上前半步,“只不过是想要来做一项七天的工作,赚一笔打工费而已,不是来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呵。”樱井翔翻着眼睛冷笑一声,“别说的那么良好市民,你和我来到这里的渠道能有什么差别,一定也是循着那则‘给我们七天时间,还您一笔超乎想象的巨款’的广告而来的。”
“……”相叶雅纪没法否认,他的确是在求职杂志的边角缝里看到这条没头没尾的神秘广告的。
“大家都是为钱而来,就别多说什么了。”樱井翔冷淡地说。
“我并不知道是来玩这种什么变态游戏的!”相叶雅纪说着转身走到门边,又开始拍门,“开门!放我出去!我不会参加这种莫名其妙的游戏的,别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开门!”
“别再吵了!”
相叶雅纪被樱井翔突然的低吼吓得住了手,回过头看身后的他。
“我不管你看没看出来这里的情况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也不管你还想不想要那一亿日元,总之我会赢。”樱井翔看着他,认真地说:“随便你怎么样,七天以后活着走出这里的,一定是我。”
相叶雅纪看着樱井翔,眨了眨眼。
“你是不是疯了。”
 
 
“本来。”樱井翔又耸耸肩,走到冰箱边上,拉开冰箱门,“会因为那种广告就来到这里的人,也不会有多正常吧。我的想法是,我们先好好吃顿饭,然后就开始吧。说起来时间倒是很宽裕,所以也不着急。”
相叶雅纪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像在自家客厅里一样,悠哉地从冰箱里掏出各种食物。
吃什么饭?
现在是在说关于我们两个人只能活一个而且还是要以互相残杀的方式不然七天后大家都要死这件事吧?
还吃他妈什么饭啊!
“哟,还全都是些顶级品啊。”樱井翔看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东西,似乎颇为赞赏地撇了撇嘴,“等我去旁边厨房里看看,一定还有酒。”
一会儿功夫,他又从厨房里拎了两瓶红酒出来。
“看看,我就知道,这年份,半年工资换不来一瓶呢。”樱井翔说着,把东西七七八八摆在长餐桌上。
相叶雅纪还是站在原地。
樱井翔往桌边一坐,然后抬眼看看他,“站在那儿干嘛啊?过来一起吃吧。”
相叶雅纪带着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犹疑着走到了桌边。
“干嘛那么看着我啊?”樱井翔已经拿起红酒准备开酒,“担心我从现在开始就会给你下毒一类的吗?放心,我说吃完了才开始就吃完了才开始,绝不会提前小人的。”
“……”相叶雅纪盯了他的脸几秒钟,“你真打算在这里玩这个游戏?”
“是啊。”樱井翔开始转动红酒瓶塞。
“这不是在开玩笑。”相叶雅纪有点急切地说:“是人命!”
樱井翔抬起眼皮看他,“不就是生存游戏吗?”
“不就是?”
“你认为我们在外面就不是每天都在玩这个游戏吗?如果不是在外面那个世界里快要生存不下去,你我会相信那种广告而来到这里?其实没什么区别,更何况。”樱井翔拔出了木塞,闻一闻,“你也应该开始明白,我们其实已经没的选了。博一个50%的机会,总比100%的等死要好吧。”
相叶雅纪双手扶住额头。
“来啊,坐吧。”樱井翔已经开始往高脚杯里斟酒,“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却要你死我活,还是至少要先喝一杯的。”
喝什么?庆祝这个你死我活的缘份?
相叶雅纪有些绝望地坐在了樱井翔对面。
樱井翔把杯子推到了他的手边。
“选你喜欢吃的。”说着自己已经开始动手吃起来。
相叶雅纪皱眉,“哪来的胃口?”
樱井翔边吃边看他,“你看,从现在起,饭是每吃一顿少一顿了,你还不珍惜?”
“……”相叶雅纪已经感觉脱力。
“还有,不吃东西的话,更没力气跟我争活命的机会吧。”樱井翔撕开一块蓝纹芝士的包装纸。
相叶雅纪觉得自己简直哭笑不得了。
面对着这么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在这么个荒唐的地方,等着杀人或者被杀?
他在桌上的一堆东西里随便拨拉着,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些什么,根本看什么都有想吐的冲动。最后他放弃,端起手边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樱井翔看看他,再为他斟满。
是好酒。
口感特别滑,而且果香扑鼻,极其易入口。
自己这辈子活到现在,一定还没有喝过这样好的红酒。
却是在这么一个场合里吗?
相叶雅纪磨咬着牙齿,不知觉一杯又一杯地把酒灌进了喉咙。
很快就脸颊发热。
他吐一口气,看看手里的红酒杯,眼里微醺,“没钱就是这么该死吗?就该跑到这种地方来被有钱人耍着玩?”
樱井翔也喝一口酒,边吃东西边不经意地说:“嗯……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么回事吧,人家付费了嘛。”
“什么啊……”什么玩意儿,你三观有什么问题啊,相叶雅纪心想,再打量樱井翔衬衫袖口露出来的手表一眼,“你看起来也不像什么穷人啊。”
樱井翔挑眼皮也看看他,“你脸上也没写着穷字啊。”
“哈哈哈……”相叶雅纪笑出声来,“所以我们两个不缺钱的神经病来这里找乐子的吗?”
樱井翔咬咬嘴唇,没说话。
“真是够了……”相叶雅纪摇摇头,忽然间心灰意冷,他带着醉意看樱井翔,“你很需要这笔钱吗?”
“……也很难说就一定比你更需要。”樱井翔平淡地说。
“……很需要这笔钱的话,你拿去吧,我不适合这种游戏……以前看《大逃杀》时我就说过,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我就是那个找地方自杀的。”相叶雅纪用手指弹弹玻璃酒杯的杯壁。
桌子对面的樱井翔看他一眼,塞一块芝士进嘴里,没出声。
 
 
“喂,喂!”
樱井翔伸手去推相叶雅纪趴在桌上的胳膊。
醉了?
樱井翔看着相叶雅纪的脸,长睫毛竟然在脸颊投下影子。
这样可以?
这可是生存游戏的现场。
就这会儿抄起个大理石烟灰缸照着他的后脑来一下,这游戏不就结束了?
但是樱井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动手。
当然应该是因为他又不是干这行的,杀人哪有那么顺手说杀就杀。但是,又只是因为这个吗?
应该已经是半夜了。
还是先让他睡一觉再说吧。
樱井翔拉过相叶雅纪的胳膊把他架在肩上,走到房间一侧尺寸巨大的床边,把相叶雅纪扔在了床上。
然后樱井翔自己在床边一坐,双手撑在身后,轻叹口气仰起头。
仰起脸的一瞬间,他给吓了一跳。
巨大床铺的正上方天花板上,还有一面更巨大的镜子。
亮闪闪地映出床上两个人的身影。
樱井翔眨眨眼。
真是见所未见的场所。其实令人惊讶的还有从最初他就假装没看到的那个浴缸。全透明玻璃浴缸,还就戳在房间里,离床不远的地方,这是什么意思啊?
樱井翔忽然感觉有点累了。
虽然到此为止他还是表现得很坦然,而且一副志在必得无所谓的样子。但其实如果不是缺钱缺急了,他会相信这种根本不合常理的东西所以被困在这种变态的场所里吗?人一旦有所求被逼急了,就会失去正常的判断能力。
他看了另一边的相叶雅纪一眼,这张床大得离谱,足够两个人躺下中间还能隔出个楚河汉界的。樱井翔于是也让自己躺倒在床上,然后盯着天花板镜子里的自己。
怪他吗。公司因为资金链断裂已经到了破产边缘这事儿,该怪他吗。该吧。他是社长啊,不怪他怪谁。纵然经济环境有多不景气,照样有那么多公司也还是好好生存下来了啊,怎么就你的公司不行了呢。还是你的经营策略有问题,怪不得别人。
他需要一笔巨款,来补上资金链断裂的链条。
所以他现在就躺在这里了。
不能说被骗被坑。这种情况其实都是人们自愿的。如果不是你起了贪念,就没人能控制得了你。所以樱井翔自打进了这个房间就一直很坦然。
其实一间公司倒就倒了,于他来说又能如何。但是公司里那么多人拖家带口,老的老小的小,大家全都等着吃饭,又怎么能甩手不管?身为男人,有些责任不是说不负就能不负。
樱井翔真的累了。
躺了一会儿就开始迷迷糊糊,半梦半醒。
开始觉得此时此刻说不定就是场梦,等会儿一睁眼,发现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想钱想疯了所以才做了这种荒唐的梦。
……
突然间身上一沉,喉咙一紧。
鬼压床?
不对!
压住喉咙气管的分明是带着体温的手指!
樱井翔在缺氧的疼痛中猛地睁开眼睛。
发现本来被自己扔在床另一边喝醉的那个男人正骑在自己身上,双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樱井翔吃了不大不小的一惊。
这不是梦。
天花板上的镜子里清楚地映出他被人扼住喉咙的模样。
“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骑在樱井翔身上的相叶雅纪似乎很艰难地在十指上用力,嘶哑着几乎听不真切的声音说:“樱井君……我的名字叫相叶雅纪。”
自己居然在你死我活的争夺里轻信对方。
扼住气管的手指还像他以为的那么淳良无害吗?
还学自己自报家门?
镜子里自己那张脸,还有那个蓬松头发的后脑勺。
樱井翔的愤怒直接燃到了指尖。
“别开——”樱井翔抬手去掰相叶雅纪的手指,“玩笑了!”
“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相叶雅纪的声音里似乎夹带不易察觉的哭腔。
我就不需要吗!
樱井翔的暴怒涌满血管,让他手上的力道超乎寻常地大。相叶雅纪的手指被向后掰开,樱井翔抬起膝盖用力顶开他,抓住他的手一个翻身,反过来把相叶雅纪压在身下,手肘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脖子上青筋毕露,胳膊死死顶在相叶雅纪的颈间。
“我说过,我可没准备死在这里,相叶君!”
相叶雅纪艰难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演技很好么!在外面是不是干这行的啊?!”樱井翔咬牙切齿地说。
喉咙被紧紧抵住,相叶雅纪抽着气发不出声音。
灯火始终通明,樱井翔看着相叶雅纪的脸。
不知刚才那声音里的哭腔是不是并不是装的,或是因为被他抵住喉咙缺氧,所以此刻那双眼里才隐约升起一层水汽,在长睫毛的每一次翕动里看得一清二楚。
本该就在此刻掐断他的喉骨,樱井翔却迟迟下不了手。
在胸口反复的起伏和喘息声里,樱井翔死命咬住槽牙,深深憎恨自己这一刻不明理由的手软。
手肘的力道,便就在这一厘一寸里放松了。
相叶雅纪用力地吸着气。
“对不起……”他说。
“……用不着道歉。”樱井翔似乎感觉有点卸力,“你也没做错什么。”
“我只不过是……”相叶雅纪想说自己真的不知道是受了哪个魔鬼的驱使才会如此。
“你用不着向我解释。”樱井翔却打断他。
“……”
“……”
薄雾般水汽间的对视。
樱井翔抬起了自己的胳膊,翻身坐起。
他到底想要怎样。就算这一刻不得出个结果来,也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吧。他发现人类的脑神经有点复杂,不是说明明看到运算方式和结果就能理所当然地照做的。明明知道该用哪一个定理和运算的结果,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总是很多。
比如现在。
手指插进自己的头发里,樱井翔似乎已经隐约有了某种预感。
 
 
“喝杯热水吧。”
樱井翔从厨房里接出一杯热水,递到靠坐在床边的相叶雅纪手里。
相叶雅纪双手接过来,抬头,“谢谢……”
樱井翔不看他,摘掉手表放在床头,转身抠开衬衫的扣子脱下来甩在一边,走到床边那个全透明浴缸旁边研究起来。
相叶雅纪捧着水杯看着樱井翔发呆,直到看到他开始放水然后解皮带才意识到他准备干什么。
“你这是——”
“洗澡。从昨天到现在没洗过澡,刚再被你那么折腾一下,一身酒气和汗味儿,浑身难受。”樱井翔理所当然地说:“这房间没别的浴室,虽然不太合适,不过,也没办法了。”
“……”看着樱井翔开始脱裤子,相叶雅纪竟然有点不知所措,指节发痒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左右看看,他吃力地从床边起身爬到了另一边,背对着透明浴缸的方向坐下。
然后就听见背后起了哗啦哗啦的水声。
相叶雅纪直勾勾地盯着手里水杯中升腾起的热汽。
房间里明明到处灯火璀璨,但此刻他却为何感觉四下如此荒凉。
“我不是故意的。”他说。
“我应该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你用不着对我解释什么。”樱井翔在背后出声。
“我不是说给你听的。”相叶雅纪说。
“……”
“……”
静默一会儿,相叶雅纪听到身后响起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他偷偷转头,看到樱井翔腰上围了一条白色浴巾,手上拿一条毛巾擦着头发,正往厨房里走过去。
他突然变得不敢动。
直到樱井翔又端着一杯威士忌走回来,蹲在他身边看着他说:“你要不要也洗个澡?”
“我?”相叶雅纪眨眼,樱井翔拿毛巾擦头发的水滴有些甩到他的脸上,凉凉的。他赶紧摆摆手,“我就不用了。”
“怎么,还有六天呢,就算死也要洗干净再死吧。”樱井翔说着就一拽他的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相叶雅纪就这样被推到了那个透明浴缸旁边。
已经重新放进了新的热水。
洗澡?
死也要死得干干净净?
好吧。
但是当他开始脱衣服的时候,一个侧身,发现樱井翔正坐在床边,端着手里的威士忌看着他。
怎么回事啊……不是应该和我一样主动回避一下吗?
相叶雅纪看看樱井翔,想用眼神暗示他。
樱井翔端着酒杯,也看看他,似乎完全不明白他意有所指。
“那个……”相叶雅纪无可奈何地开口。
“嗯?”樱井翔歪歪头。
“……”相叶雅纪觉得你要不要回避一下这种话也实在太娘根本说不出口,索性横下一条心转身开始脱衣服。
那件已经挑了线的杂色毛衣真是已经旧得不能再旧了,似乎再拽一拽拉一拉就能扯破了。但是谁让那是多少年前手织的了呢。
他小心地把衣服都脱了坐进浴缸里。
烫得恰到好处的热水让他全身都放松下来,他捧一把热水拍在脸上,深呼一口气。
正当他想找喷淋开关冲一冲头发时,有人从背后伸手捧住他的脸,把他向后一拽,仰面压在了浴缸边沿。
相叶雅纪仰起脸,看见倒转的樱井翔的脸。
在周遭的尖锐光线里几乎要看不真切。
又来?
跟他一样搞偷袭吗?
我方唱罢你登场,这可还真是一场趣味十足的游戏啊。
好吧,就这会儿,他真的已经是无心恋战。
就这样掐死他好了。
相叶雅纪闭上了眼睛。
他等着喉骨被掐断的那一瞬间。却感觉一双唇,带着点滴威士忌的味道,覆在他的唇上。
相叶雅纪猛地张开眼睛。
但是灯光已经被俯下身来的身体挡住。
这是——
他想要挣扎着起身,但却被牢牢压在浴缸边沿。因为脑袋被压制住,所以他根本动弹不得。
这是要干什么?
干嘛吻他?!
并且这吻还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舌尖挑开唇齿就攻城掠地。
樱井君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们好像不太熟?
“唔——”相叶雅纪想要出声,但根本是妄想。
樱井翔把他吻得死死的。
不必放开相叶,不必放开他让他问这是怎么回事,回为就算是樱井翔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就在那张床边望着相叶雅纪,透过那层透明玻璃,水汽蒸腾间,裸着的背脊、肩胛、腰和那一欠身就若隐若现的股沟。他骨骼清瘦,但肌肉紧实线条流畅。
蓬松的后脑勺。
樱井翔眼前出现了那双悬浮薄雾的眼睛。
相叶雅纪在浴缸里每一欠身,腰臀线条在玻璃那头一个光影晃动,他就感觉心脏那里猛敲一下,小腹异样地涌过热流,胯下胀热。
就在相叶雅纪起身准备去寻找开关,腰部几乎欠出一个S型弧度时,樱井翔扔掉酒杯上前按住了他。
湿润发烫的舌尖,递过来的全是欲望的信号。
热切,贪婪,不加掩饰。
对这深厚用力的吻,相叶雅纪忽然感觉自己抵抗的意愿在退散,喉咙口像沁进了什么好喝的液体,滑进心里,一下子就刺痒难耐起来。
一吻至抽干空气,樱井翔放开了相叶雅纪。
喘气声。
相叶雅纪看看眼前樱井翔的喉咙,似乎正在吞咽口水,不知被什么击中,他抬手勾住樱井翔的脖子,回吻住他的嘴。
这一吻比樱井翔刚刚吻他还要用力。
舔咬着,吞咽着,在对方的舌间齿隙翻滚着。
倒吻,又是相叶雅纪这辈子的第一次。
居然是和一个男人。
 
 
相叶雅纪带着一身水滴滚进了层层叠叠的高级床品里。
被樱井翔压在身下的他几乎整个人陷进各种绵软的被单枕头里。
两个人肌肤间一相贴,相叶雅纪已经感觉倒抽口气。他从不知道的是,和男人之间的身体接触也可以这样地撩拨起情欲的那根弦。
当樱井翔的唇舌舔吻在他的耳际颈边时,他才第一次注意到天花板上那面巨大的镜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能清楚地看见自己,以及压在他身上樱井翔的背影。
樱井翔肩背上那些本来被衬衫挡住的坚实肌肉,清楚地映入眼帘。
相叶雅纪本来没脸红,但此刻就瞬间全身发烫。
他这是在干什么啊……
但是当樱井翔的吻从颈窝到胸口再到含住乳首时,他却已经完全是愉悦感占了上风,“这是在干什么”的理智几乎被踩到脚底下。
镜子里一清二楚地映着樱井翔的每一个动作,相叶雅纪看着他在自己的身上移动,抚摸,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
这景象实在难得一见。
他一时间根本没有做反应的能力了。
樱井翔的舌尖沿着他的胸口,一舔一吻地到肚脐,再湿润地滑到小腹,相叶雅纪已经分辨不出是身体的刺激更直接还是在镜子里看到的景象更让他热往上涌。
分开他的两条腿,樱井翔已经顺着他的耻骨吻到大腿内侧,再往下吻去时,樱井翔把相叶雅纪的两腿架在了自己的肩上,用手推起他的下半身略微离开床面,埋头向他身后的入口吻了下去。
前所未有的触觉让相叶雅纪几乎大惊失色,他在镜子里清楚地看着这一幕,身后正被柔软地舔吻浸湿,他的喉咙一下子就完全抽紧,小腹像着了火一样灼烫起来。
快感陡升让他胯下的器官起了变化。
对于天花板上镜子里的两个身影相叶雅纪已经不敢直视,再看也许他会自燃起来也不一定。他把双手手背交叉搭在自己眼睛上,不敢再看那面镜子。只是这样一来,身后的感觉就变更加尖锐刺激了。
他的呼吸加快,喘息声明显变重。
身体后面莫名的胀热让他变得难耐,微张开嘴吸着气。
“樱井君……”他嘶哑地叫他。
樱井翔抬起头,向上探过身,将相叶雅纪的两条腿搭在自己肩上,完全架起了他的身体,露出了身后的入口。
“叫我翔。”
他说着一挺身,全无防备地将自己早已滚烫发硬的器官送进了相叶雅纪的身体里。
相叶雅纪在一片漆黑里忽然承受撕裂身体般的剧痛,他惊得睁开了眼睛。
“啊啊!!不行……好痛……”
他的腿被架着弯曲在身前,只有身后完全无遮拦地承受着樱井翔进入的力量。
“人生……就没有不痛的事。”樱井翔喘着粗气,却没有停下动作,继续挺腰向里顶入。
相叶雅纪的身体里的紧致阻挡着樱井翔的进入,这种摩擦生热让樱井翔的欲望再被向上推送着,他用力将自己全部顶送进相叶的身体里。
“啊啊啊——”这种粗暴的方式让相叶雅纪连不行也说不出来了,他怀疑自己一定流血了,不然身后不会是这种撕痛中夹带湿热。但也许这样反而更好,这些湿热多少还能缓解那粗暴进入的力量。他眼前一阵发黑,几乎能清楚地感觉到在自己身体里樱井翔的热度和硬度。
他急促地喘气,樱井翔却已经开始向外抽出器官。
又一次摩擦生热,那阻力对两个人来说都已经形成了一种最尖锐的刺激。
然后再一次完整地进入。
相叶雅纪有点承受不住但已经没有余地抵抗,他伸手勾住了樱井翔的脖子,然后身后的抽插就开始一次比一次更快更用力。
“呃!呃嗯!——”他咬着牙,疼痛感在反复的进出间化为一种引领,一次次的深入似乎正在触碰自己最敏感的地方,神秘而深不可测的欲望深渊似乎开始准备吞噬他。
欲望。
他很久不曾体尝的东西。
他人生糟糕到连燃起欲望的心都很久不敢有了。
这一刻,那些压抑已久的东西却全都被侵入他的这个身体唤起了。
人生就没有不痛的事吗?
没错。痛才是人生。他想要。他开始无比想要这种疼痛里的快感。
相叶雅纪的指尖紧紧扣住了樱井翔后颈的那块椎骨。
“嗯……”
两个人都开始汗如雨下,粘腻着毛孔的汗水很快就变成了肌肤之间的润滑剂,滚热地滑过两个人的身体。
樱井翔发际颈间的汗,顺着相叶雅纪的手指手腕,一路滑下去。
器官在身体间的进出似乎也开始变得顺畅,喘息声却越发粗重急促起来。
缺痒让相叶雅纪抬起头希望吸入更多空气,却在一抬眼间再次在镜中撞破自己现在的模样。
高亮的光线里,两个身体完全纠缠在一起,皮肤上的一层汗水几乎已经在反光。
樱井翔一次次的挺腰顶送,自己身体弯曲的角度,在相叶雅纪眼里一览无遗。
这一眼简直就像是在血管里点了火。
相叶雅纪觉得自己的各个关节都快这种视觉刺激得爆裂开了。
他开始讶异镜中的那个自己已经露出了迷乱的表情。
——他开始享受这一切了。
救命,他的一切理智已经完全溃散了。接二连三袭来的快感让他无法抑制地呻吟出声:“翔……小翔……”
为什么。
自作主张地这样叫了他呢。
天知道。
这还能比他现在在做的这件事更值得问个为什么吗?笑话啊。
樱井翔像是被这一声难耐的呼唤击中了要害。
天知道这应该完全只关乎生命快到尽头因此纵欲贪欢发自本能的一件事里,怎么还能听到这样情真意切的一声呼唤。
到底是谁疯了啊。
他抽插的动作完全失去控制,在相叶雅纪的呻吟声中,在身体间的碰撞声里,淫靡而情欲的类似水声混杂一起,回响在整个房间里。
“哦……嗯……小翔……”
“呃啊啊——”
完全失控的胡言乱语。
快感的弦已经一圈圈绷到了尽头。
樱井翔在几乎咬碎牙的高潮里释放。
温热粘稠的液体从相叶雅纪身体里流出来。
身体早已经没有痛感而只能感受温度,相叶雅纪已经晕眩得看不清镜中的自己。一片模糊的光晕里,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快要失去意识了。
“小翔……”
他应该是这么叫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好好地盖着被子。
睁开眼睛先看到天花板上的镜子,相叶雅纪心里一悸。
他还以为自己死了。
或者说,怎么在这段时间里他还没被弄死。
他挣扎着坐起来,腰椎的剧痛一直连到身后,让他差点又躺倒回床上。
他呼口气坐到床边。
看到正坐在沙发里抽烟的樱井翔。
相叶雅纪喉咙发紧,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你到底……”樱井翔不看他,吐出一口烟,“需要这笔钱干什么。”
相叶雅纪看他一眼,“不是说,不用向你解释吗?”
“我现在想知道了。”樱井翔说:“说出来试试,也许我会让给你。”
“谁用你让?”相叶雅纪说。
“是不是给家人治病的。”樱井翔却继续叼着烟说。
“……你怎么知道?”
“睡着的时候,一直反复叫一个名字,是老婆吧?或是孩子?都无所谓了,反正也是救命钱吧?”
“……不关你的事。”
“确实,我们本来谁也不关谁的事。”
樱井翔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房间里一面药剂柜样的壁柜前。
“既然是生存游戏。”他看着药剂柜里陈列的瓶瓶罐罐,“这里面恐怕应该都是随便就能要人命的东西。”
“……”相叶雅纪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我现在,有点改变主意了。”樱井翔说着,伸手拉开了柜门,拨弄几下,从里面随便抽出一个瓶子,拿在手里端详,“什么化学式,这么复杂,还真看不懂是什么东西。不过,没差别吧,反正肯定能要人命的。”
“……”相叶雅纪从床边站了起来。
“虽然我说过,活着出去的一定是我,但是想想我一个人也无所谓,何必搞得别人家破人亡制造人间惨剧呢。我其实不是这样的人呀。”樱井翔平静地说着,似乎竟然微笑起来,“所以说……让给你也无妨。”
说着他已经拧开手里瓶子的盖子。
从床边站起来的相叶雅纪几乎是两步跳到樱井翔面前,一把打掉了他手里的瓶子。
不知名的药片,滚落一地。
“你是不是疯了!”
“又是这句吗……”樱井翔看着他笑。
“不是,不是还有五天呢吗!”相叶雅纪咬着嘴唇说。
“所以呢?”樱井翔看着他的眼睛。
“所以,所以……”相叶雅纪攥起了拳。
“嗯?”樱井翔问,目光温柔。
相叶雅纪忽然一个跨步凑近樱井翔,吻住他的嘴。
樱井翔一愣。
接着就毫不犹豫地回吻。
依然吻得用力。
却深情缱绻。
直吻到嘴唇发痛。
“不是还有五天呢吗?所以说——”相叶雅纪慢慢抬起脸,喘着气,看着樱井翔,一字一句地说道:
“还不如我们做爱到死。”
 
 
“啧!”
“怎么?”
“关了关了!立马给我关了!”
“怎么,把他们两个分到一组是你的主意吧?这还没到七天呢。”
“他们没做够我都看够了!”
“所以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啊?”
“咱们打的赌啊,谁输谁赢总得看个结果吧。”
“看什么?还看什么?还什么输赢,你难道还没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
“他们是真他妈的打算做爱到死了!”
 
 
小翔。
嗯。
其实,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
其实,我早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卯.


搞个肉包子这叫一个费劲。。面皮比城墙拐弯还厚。。
节操早已是路人,自此最好永远不回头(何
什么透明浴缸啦天花板镜子啦这个梗我窝在心里多久想着不用死不瞑目这种话我会说出来?
老掉牙梗终于付诸实现可以踏实去填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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