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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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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色井边咒(六)

咒.
爱不释手
 
“雅纪……雅纪?”
呼唤一声近似一声。
彼时,他正斜倚在那个特别为他拓宽建造的窗口边,望向窗外的眼神涣散,神情慵懒。羽缎衣衫刺绣精致,领边袖口翻出寸厘绒毛,彰显衣料的不菲价值。他用手背抵住脸颊,光着脚,无意识地悬在窗台边晃荡着。
窗外吹进的风是微凉,拂动他领边袖口的绒毛,沿河芦苇般随风荡漾。身上略感凉意,但他却偏爱这种微冷的惬意,迎着风,不眨眼。
“雅纪,为何不应我?”
那呼唤他的声音已近在耳畔。
他转脸抬眼,挑起眉梢,看向来人。
锦缎簇拥,玉石玲珑。
即使是最简易的便服,也已经是如此掩不住的华光四溢。
怎么说,到底身份是摆在那里的。
不出所料,手里又像是拎着什么东西而来。
他眯起眼睛。
“我以为你睡着了,既然醒着,倒是多少应我一声呀。”翔笑着走到他身边。
他斜睨着翔,照旧倚着,不出声。
“你看我带了什么过来?”翔捧出一只漆制锦盒。
雅纪瞟一眼那盒子,意兴阑珊地轻道:“什么。”
“你看。”翔兴致盎然地掀开锦盒的盖子。
锦盒里亮出了鲜艳绚丽的颜色。
各种从没见过叫不出名的果子,五彩玲琅地挤在盒子里,飘出淡淡的清新甜香。
雅纪却仍然兴致缺缺,淡淡地看了一眼。
“你看,这些水果你不认得吧?”翔笑着说。
“……嗯,是不认得。”他应。
“这些啊都是异域的水果,据称这些果子果肉柔软,入口异香无比,来,尝尝。”翔说着,从锦盒里拣出一只金橙色的果子,递到雅纪眼前。
“不想吃。”雅纪漠然地移开目光。
“别啊,你尝尝嘛,这次肯定很好吃的。”翔却坚持,递着那只果子。
雅纪眯着眼睛看他,半晌开口道:“这又是哪个属国番邦进奉来的贡品?随随便便把皇家贡品拿来给人这样妥当吗?”
“这怎么叫随随便便……”
“不随便吗?我是什么人?”
“……”翔终于敛起了笑容,把手里的金橙色放回锦盒里,把脸探到雅纪跟前,故意半嘟着嘴问道:“怎么,这是在跟谁生气啊?”
“并没有。”雅纪扭脸向窗外。
“不舒服?”翔问:“要不要传御医?”
“没有的事。”雅纪索性转过身想要背对他。
“没有?”翔却继续探身追着他,“难道是还在生上次那件事的气?”
“上次什么事。”雅纪懒懒地应付。
“我让御膳房试着把鸡肉放入滚油中结果油烧太热滚油外溅闹得御膳房差点被一把火烧掉那次啊……”翔认真地回忆道。
“……”雅纪不说话,瞥他一眼。
“那个不能怪我啊,我只不过是想让御膳房做点新花样来……”
“来讨我欢心?”
雅纪打断翔的话,从宽阔的窗台边转身站起。
“要生你这种荒唐事的气,我恐怕早已经气死了。”他说着朝房间里的桌边走去,“先是楞要给我养兔子,我说圈着它不如放了它以后又居然带了只金丝猴来,且不说你是从哪儿把它们弄来的,你觉得它们真能在这里活吗……我要为这些生气,真是几条命都不够用。”
“是因为你说喜欢动物的啊。”
“我喜欢动物,不是喜欢把它们圈在身边。”
“……”
话里的弦外之音,谁人不明。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呢。”翔放下手里的锦盒,跟着雅纪走到桌边,“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我无非就是想让你开心而已。”
“……”雅纪似乎轻叹口气,拎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一杯茶,“你知不知道,你每日如此胡闹搞这些花样,朝廷上上下下是有多着急。”
“……”这回轮到翔不出声,手指轻轻按在紫檀木桌面中央镶嵌的大块汉白玉上。
“你到底是有没有些自知啊。”雅纪把斟好的茶推到他的手边。
“朝廷上上下下的事,倒是也能传得到你这里。”翔敛目,换了气息,端起浅碧如冰的茶杯,凑到唇边。
“……我这个地方,别的没有,就是不缺耳目口舌。”雅纪笑道:“尤其现在这里出入的人是什么品流,你是比我知道的。不用我多说。”
“……”翔慢慢抿一口茶进去,眉目里的笑意不明。
雅纪在他对面坐下,轻道:“别再如此了。”
“朝廷的事,还不用你来操心。”翔淡淡道。
“……”雅纪似乎轻叹口气,目光别向一边,懒懒道:“我也并非想操心。我这样人能懂得什么。只不过你介绍来的客人,是我这里最主要的口粮来源,我也并非一个人都不用养,多少要为将来打算些。不过如此。”
翔眯起眼,深深看着他,他就佯作不知,半扬起下巴,瞳中放空。
 
 
就如翔初次见他那般。
 
 
那日他在台上亮相,满堂彩是照例的,只不过,有双异乎常人的灼烈目光盯视着他,在众多眼睛的注视里,他还是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鼓乐在耳边飞扬,戏台却似云中虚架。
台上作戏,总归如此。
雅纪发现了那道异常灼人的目光。
他在戏台上摸爬长大,出将入相,惯了唱念做打,惯了接受注目,惯了从被喝倒彩到满堂彩。见过了数不尽的倾慕眼光,但他心里明白,那无非不过是对一个戏子的几份戏谑娱情,其他旁的尊重与喜爱,只怕也从无。所以他自来淡然,不卑不亢。
但那日的那道目光,却不知有何处与别不同。
雅纪在满堂看戏的观众注视中,一下子就感受到了。
他不经意地用余光瞟向那目光投射来的方向。
恍惚间看到一身锦玉浮光。
大概其实并无不同。
无非也是纨绔子弟中对他这样戏子的三分垂怜。
他想。
皮相生得好——这话他是自小听师傅讲到大的。还说他这样皮相不唱戏都着实糟蹋了,但凡上了妆,必定能成个夺人眼球的好胚子。
是么,有这回事吗。这算不算是就等于在说,其实他天生下来就该当个戏子的?这话是不是该拿来当个夸赞?
好好的正经人不做,做戏子。如果有的选,会有人甘心情愿从头便做出这般选择?
他其实常常觉得,正因为如此,有多少对他这皮相投来的目光,从头便已经夹着猥琐和不堪的目的。
但无论怎样也罢,无非都是命。
他也惯了,并不作纠结。
也因此,他对那灼烈注视佯装不知,扬起下巴,接着做自己的戏。
无论那炽热目光将他盯得有多紧。
他通通无视。
他想着,等下这纨绔子弟多半会像以往那些人一样,找了戏班子的班主来,点名要求他去唱堂戏,满足一下那未必懂戏的猥琐喜好和庸俗虚荣。
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满面油彩之上,种种戏文故事浮光掠影,被他演绎得那般精彩。
而一层厚重油彩底下,那由来淡漠的脸上,滑过一抹不会被台下众人观看到的哀伤。
 
 
那日戏散,雅纪照例从戏园子的后院走出来,出了后门,沿着后巷离开。
天上飘下了雪。
他紧了紧自己的斗篷。
地面已经变得微白。
看样子雪还会下得更大。
他埋下头,准备加快脚步。
那时,本来洒在额上鼻梁融化的凉意,却忽然消失了。
雪停了?
雅纪有点疑惑地抬起头。
却见一柄油纸伞,撑开在头上。
他有些意外。
这条后巷,风霜雨雪都好,由来都是他一个人走。来来去去,从未有人同行,更从未有人为他撑起一柄伞。
他都惯了。
这是谁?
他转过头。
看到那双如炬目光。
毫无掩饰,也丝毫不打算掩饰地望着他。
锦衣玉石,全都在那双眼睛当时的光芒下显得黯淡无光。
世上再无那般眩目光芒。
雅纪站定,久久未动。
 
 
雅纪记得,那伞的伞柄是漆成光亮的红色,光泽莹润。
握着伞柄的手指上,圈着碧玉的戒指。
一时对看。
雪落无声。
 
 
自那时至今,那望向他的目光,就未曾有过半分改变。
雅纪半扬起下巴,想起了略为遥远的画面,眼中放着空。
“究竟怎么了……”翔看着他,敛了笑容,“戏班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哪有。”雅纪支起一只手撑着下巴,半带戏谑道:“自打你把整个戏班买下来给我让我管,我还会有什么烦心事?你介绍来看戏的客人,什么身份,大家心照不宣。哪个还敢给我添烦心事,人都还要命呢。”
“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翔正色,“不要听他们乱说。”
“他们也不是乱说。”雅纪转过脸,看向翔,“说当今储君该及早立妃这话,岂能算乱讲?”
“……”翔的眉尖不自然地微蹙一下。
“你说呢,当今的储君?”雅纪浅笑。
“……”翔抿住嘴,没有应声。
雅纪从桌边起身,踱步回窗口。
凉风依旧,但其实已是初春。
窗外已有几枝桃花,泛起点点粉白的红。
“从此以后,别再来了吧。”他望着窗外,淡淡地说。
“你这是何必……”攥着手里的茶杯,翔的话只起了个头,就被雅纪打断,“若是让人知道了当今储君不仅不打算立妃,甚至其实还有断袖之癖……到时候于国于民,你说说,你该是如何自处?”
“……”翔握着茶杯的手攥紧了。
“所以说,你就赶紧把这个妃立了吧。”雅纪说得轻描淡写。
“你明知道!”翔终于按捺不住,将手中茶杯用力往桌上一敲,茶水倾洒,“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去立这个妃。”
“何必……你这才叫何必。”雅纪始终不转身,背对着翔,“何至于为我到不娶妻生子的地步。”
翔从桌边起身。
“这毛病,你就改了吧。有这些年,也够了。”雅纪继续道:“我区区一个戏子……”
翔的双手,从背后伸过圈住了他。
 
 
“敢再说下去。”翔捏着雅纪的下巴,掰过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翻起绒毛的羽缎锦衣,三两下就被解开。
柔软缎布褪在身下,精致的刺绣堆叠,辨不清本来的图案。
 
 
肌肤相亲,早已并不陌生。
被抵在这窗边,也早就并不陌生。
春花秋月的窗口底下,他们彼此求欢,且缠且痴。
从第一次开始,雅纪就没有拒绝过。他知道自己于翔这样身份的人来说,不过只能算是一个“毛病”,一个见不得人拿不到台面上应该趁早改掉的毛病。他知道他明明应该拒绝,但却还是深陷。不仅仅因为他对翔的意乱情迷,也因为和翔的鱼水之欢让他难以自拔。
像是一个瘾头,每次事后都会下决心想要戒掉,但下一次,照样还是抵抗不了。
就算是今天此刻,雅纪仍然没有拒绝或是反抗。
但是却僵硬着身体。
在翔的身体贴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如以往那般敏感迎合,而是没有任何反应,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般。只是翔要怎样,他就任由他动作摆布。
翔的唇贴在他颈上时,他冷淡地闭上了眼睛。
翔皱起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雅纪冷道:“意思是,让你知道无趣后,今后自然就不会再来了。”
“你说什么?”
“不就是这么点事儿。”
“到底什么意思你!”
“你这喜好男色的毛病,让你觉得无趣腻了,大概也就能治了。”
“你……”翔似乎终于有些被激怒了,他紧贴着雅纪背后的胸口开始发烫,“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个什么人?”
“在我眼里你是什么人都不重要。”雅纪淡漠道:“你本来是什么人才重要。”
“……”翔咬下嘴唇,胯下其实已经变硬,他用它抵着身下的雅纪,但是雅纪却不给他任何反应。
以往他会很有耐性。
但今天显然已经没有了。
因为着实有些被激怒。虽然明明知道雅纪可能是故意的,但还是控制不了自己。他拿他没办法。本来,从一开始,他就未曾拿这个男人有过办法。
从见到他的第一次开始。
他就已经没了办法。
 
 
尚未曾知道你究竟有哪些好时,便已经非你不可。
非你不可。
 
 
翔直接把变硬的器官抵到了雅纪身后的入口外。
雅纪的身体还是僵硬得像个木偶,没有一点变化。
一副随你摆布的消极抵抗。
翔看着他,喉咙被心口燃上来的怒火燎着,让他按捺不住自己的身体和情绪,横下一条心,伸过手,用手指强硬地扩开入口,将发硬挺立的器官顶送进去。
异常干涩。几乎无法进入。
又因为雅纪僵硬着身体不做任何配合,两人身体结合的角度也让阻力更大。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那你真是大错特错。你越是这样,我越非要占有不可。
翔咬咬牙,扶着雅纪的腰,想要挺送自己硬向里顶入。
但就在这一刻,雅纪一直僵硬的身体登时就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翔感觉到了。
他甚至听到雅纪紧咬住牙齿的磨牙声,因为强忍剧痛而硬是吞下去的呻吟声。那默默的隐忍,他全都能感受到。
他不是不能硬来。
他可以硬是就这样顶进去。
但是他不忍。
那样雅纪一定会受伤,他不忍让雅纪受伤。
但情势至此,已经进退不得。
这是逼他放弃。
这是逼他知难而退。
但他是什么人。
 
 
翔的余光瞟到自己刚才顺手放在窗边的锦盒。
盒子里浮着一片金橙色,飘出淡淡的软香气息。
 
 
你以为我没办法?
 
 
翔从锦盒里随手抄过一只那来自异域番邦的水果。
奇香扑鼻,手感柔软。
看一眼僵在身下一声不出默默强忍的雅纪,他下了决心。
 
 
你不要以为我没办法。
就像从我第一次为你撑伞,而后每日必至,到你终于愿意在伞下与我同行,竟然经历了半年之久。
我是拿你没办法。
但我偏偏就只有一样东西——
那非你不可的决心。
 
 
翔揉碎了手里的水果。
柔滑果肉和粘稠的果汁,握满了手心。
他看看雅纪,横下一条心。
抽出器官,他将掌心里的果肉和着果汁的润滑,一点点推进了雅纪的身后入口。
软滑的果肉被挤压着送进身体里,柔软冰凉,瞬间刺激温热的内壁,本来僵着身子的雅纪一下子被刺激得躬起了腰。
“嘶——”他抽一口气。
翔微微挑了挑嘴角,将沾满果汁的手指探进里面。
粘稠汁水沿着内壁转一圈,果肉被搅动在身体里时,雅纪不自觉地放软了身体。冰凉湿滑的刺激,挑动着情欲,让他的身体已经不听话地做出了迎合。
翔抽出手指,再一次把胀热的器官顶到了雅纪身后。
这一次,那个本来消极抵抗着的僵硬木偶,化身成人。
翔再一次挺腰,将自己顶进雅纪的身体。
这一次几乎没有什么阻力。
湿滑的果汁几乎让翔一用力便进入到最深处。
“呃!”猛的深入让雅纪按捺不住,从喉咙里呻吟出声。
翔凑到他微仰起的耳边,吹着气道:“喜欢吗?”
“……”雅纪抿住嘴不出声,耳边却一下子就红了。
“有趣吗?”
“……”
雅纪不出声,翔开始了抽送。
发热胀硬的器官挤压着雅纪身体里的果肉,发烫和冰凉的糅在一起,绞缠着,和着粘稠果汁一起,摩擦过内壁。
果肉被那胀硬器官和内壁碾压成无形纤状,更多汁水释出,冷热相裹,在雅纪的身体里共同顶送。
那被充满的实感。
刺激比以往更加倍。
欲念,在身体里被唤醒。
那个三番五次无论如何也戒不掉的瘾头,终于无论如何也按压不住,窜了起来。
直烧向心口。
万般难耐。
“嗯……”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开始不受控制。放松下来的身体,汗起了更多。常年有练功的身体,骨骼线条都修长紧实,但又特别柔软。
翔从来受不了雅纪这样的身体。
最初绝非为此,但在第一次之后,却变得爱不释手。
每每触及,必感沉迷。
翔吸一口气,扶着雅纪的腰部,加快了抽送。
湿润粘稠到极致的内壁再无抵抗,器官深深没入雅纪的身体最里。
“啊啊……”剧烈的刺激让雅纪隐忍不下,轻叫出声。
“还敢拒绝我么……”翔边用力抽送边在他耳边道。
“呃——”雅纪不回答。
“还有……你别搞错。”翔喘息道:“我从不贪恋男色……”
“……”
“只有你……”
话语,变得含混不清。
也或许是有意,含混过去。
果肉在持续的进出间被彻底碾碎,粘稠果纤随着翔的抽送被带进带出,果汁顺着入口处流出来,在进出之间被碰撞出粘腻的水声。
身体里外的湿滑让两个身体之间似乎像是融为一体。
交合处的果肉果汁,粘腻成一塌糊涂。
翔的抽送越发顺畅,雅纪身体紧密地包裹让他小腹发热,意识模糊,只剩了占有他的一个欲念。
“啊啊啊……”
雅纪的轻叫被埋进情欲的交合碰撞声里,像是一道催情的符。
翔的喘息声变得粗重,器官已经胀极。
虽然还想再往来几个回合,但是两人都已经到了极限。
翔快速挺送几回,热流涌过,释放在雅纪的身体里。
被猛烈顶撞之后的雅纪身体酥麻,眼前短暂一黑。
滚热的液体和被碾碎的果肉一起,浅白里混几许金橙,缓缓从雅纪身体里流出,顺着大腿内侧,滑到堆叠的锦缎之上。
 
 
“呼……”雅纪喘息良久,断续地对伏在自己身上的翔轻道:“上次才新送的袍子……只怕是又毁了。”
“……有什么紧要。”翔亦在他耳畔轻道:“下次再给你带新的来。”
“下次……”雅纪轻出口气,“没有下次了。”
“胡说什么呢。”翔似乎是有点疲倦,半迷糊道:“你拒绝不了我……你知道的。”
“……”
“就像今日一样。”
雅纪没有出声,听着身上翔的呼吸声均匀起来。他有些出神,双目放空,但觉窗外一阵凉风袭来,看到身边落下粉白几片。
似乎是桃花。
 
 
总是这样。
下定决心,又功亏一匮。
到最后,自己也迷乱其中。
我知我拒绝不了你。你亦知。因为知道,才能将我这样困囿。
拒绝不了你,但却还有别的办法。
 
 
那日,翔醒来后,不见了雅纪。
只余窗边褶皱羽衣,和几片稚嫩桃花。
 
 
我只问你一句话。
你真的可能为了我不要江山吗。
若不能,就及早散了吧。
这出戏,已经唱得够长了。
 
 
他似猛然惊醒。
才想起睡着时似乎隐约听到这几句话。
飘飘乎乎,若即若离。
他狂奔出门。
戏班上下无人知晓雅纪去处。
他在京城里上下遍寻,也再不见雅纪踪影。
再无。
 
 
桃花依旧。
 
 
六年后的某一天,正在台后卸妆的雅纪听到身边的人说,知道么,新帝登基,改年号了。
他坐着,默默地卸净脸上油彩。
起身,从墙上取过自己的棉布斗篷,披在肩上,走出门去。
依旧是穿后院而过,来到后门。
虽然这院子远比在京城时小得多,也破得多。戏班也不用说,山里地方,最草台班子的样子,儿戏得很。
但多少是口营生。
雅纪推开后门,出了后院。
低头掩门时,他看到地面上细碎浅白。
下雪了。
刚才穿院而过的时候,竟然完全没察觉。天晓得心里在琢磨些什么。此时意识到有雪,这才感到风似乎是有了凉意,伸手紧一紧斗篷。
奇怪,明明已该是初春吧?怎么却又下起雪来,家里还得再添柴火,也是出项。
雅纪想着,踱步慢行。
忽然鼻梁上没了凉意融化。
雅纪顿了下脚步。
想是时已初春,这雪也下不大,所以时断时续也是正常。
他继续迈步前行。
雪似是停了。
却在行走间,感觉脚下的积雪渐渐厚了起来。
这哪里像是停了雪,分明是越下越大吧。
但却怎么,发上身上,都未落雪呢。
雅纪的脚已经踩进略有厚度的积雪,发出硌吱硌吱的响声。除此之外,四下似乎万籁俱寂。
越走,眼前越是一片雪白。
他心下好像明明有了什么答案,却不想去揭晓。
他不敢停下脚步般,一直走着。
直走到他也不知走到了何方,似乎并没去向回家的路,而是刻意地迷了路。
风大起来,他脸上仍然无片雪落下。
积雪愈深。
像绊住了他的脚步。
雅纪停下来。
站了良久。
而后转过头。
 
 
却见漆红伞柄,莹亮水光。
握伞的指间,却没了碧玉戒指。
 
 
如炬目光,一如初见。
对看无言,雪落无声。
 
 
素布衣裳,玉石尽去。
除了那世间最眩目的灼烈地望着他的眼睛,全身上下,再无一处相同。
却别无他人。
那日夜未曾相忘的人。
那当朝储君——不,那明明该是已经登基的新帝。
却怎么会在这样一个山乡地方,一路跟在一个草台戏班的戏子身后,为给他撑伞,而被雪白头。
雅纪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雪落依旧无声。
 
 
“河山,我愿拱手。”
却是他笑言。
“只要,你愿与我伞下共行。”
 
 
似是站过了六年光景。
雅纪终于一笑。
翔亦笑。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你存心的作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让我,拱手河山讨你欢。
 
 
巳.


古风是明明不会写但一段时间不写就会犯的瘾。
所以只是满足自己一种对古风的执着吧。
故事和设定完全没看头,完全是满足自己恶趣味的集中体现。。
但话说到今天,已经算是看过最美风景,就算是同人已死也绝对言出必行。
各位,旁的没有,继续且行且珍惜吧!
BGM也是RE了半年终于能完成这篇的起因: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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