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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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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灰堆(八)


“Dad!”
“呐呐,说过很多次了吧,叫爸爸。”
“哦……爸爸。”
“乖,什么事?”
无论英语已经如何进步到运用自如,在自己的家里,相叶雅纪仍然坚持让孩子们用母语讲话。
“不用这样严格吧?随孩子们的便不好么。”出生成长都在美国的日本妻子总是这样对他说。
洛杉矶是全球日本人在外国居住人数最多的城市。
大约有7万日本人长期定居在洛杉矶。
因此,倒不是相叶雅纪不能接受外国人,而是在这座城市与妻子相识结婚,只是非常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
所以相叶雅纪一向认为,既然孩子们都是货真价实的日本人,那么就应该保留下会说母语,懂得本国文化的传统。
人身上,要有家的印记。
这从他的“我爱千叶”时代开始,就一向是如此认为了。
“我乃东京人士。”
“相叶君你这个骗子。”
在2003年演唱会上唱初版的La tormenta时,他说那样的RAP词而樱井翔那样吐槽。
好欢乐,还有点可爱。
那时候的他们。
大概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变成像现在这样的人。
相叶雅纪曾经是天天推广落花生的千叶BOY。
樱井翔曾经是老家在群马县出生在东京港区的长子少爷。
而如今他相叶雅纪的孩子,则是出生在美国普通中产家庭的日裔后代。
谁能想到。
谁又愿意试想。
当初他决定一个人来美国时,心里并没有多少特别明确的目标。只不过是下定决心,每天每天,都拼尽自己的全力而已。
一直以来,他其实都是如此。
骑自行车追猎豹时他又哪里那么清楚知道自己正在骑向一个什么样的目标?不过是拼尽自己的全力努力着罢了。
没有什么能白白得到。也没有什么会白白付出。
除了……那些实在看不见摸不着的情绪。
“爸爸我要跟你一起去剧场。”小女儿这样向相叶雅纪要求。
“爸爸是去工作的,你跟去做什么?”
“我喜欢剧场,喜欢看表演嘛。人家不是和你说过长大以后要当女明星?”
相叶雅纪皱了皱眉。
直白地说,他不想让孩子走这条路。
并非因为自己不喜欢,不过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再尝试什么叫身不由己。
但是话说回来,这根本就是为人父的一厢情愿吧。
孩子愿意走什么样的路,愿意去尝试什么,那都是她自己的人生。什么想要让他们少走弯路这样的话,绝对算是强加吧。
自己当年就那样抱着一颗篮球去做了偶像,还就那样拿着护照上了去夏威夷的飞机登上那条风雨飘摇的小船,爸妈就是那么乐意的吗。其实明明是想让他这个长子做中华料理店的少东家的吧?他还不是照旧走上了自己的一条路?即使是在因为气胸入院所有活动暂时中断,母亲认真与他商谈将来进路想要怎样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要转去走别的路。
其实想想他的坚持,何尝不是某种程度上的任性?
而任性,其实又是不是性格中某些韧性的体现呢。
母亲曾经说过,他其实是那种只要想做,就一定能做得到的孩子。母亲是了解他的。
比方说,他其实明明是一个有点怕生的孩子,最后却能是团里最活泼开朗一角的担当。又比方说,自己既然明明是一个怕生的人,在面对那样与他完全不同的人时,却又有着取之不尽的热情去一次次地接近和尝试。
没错,那个和他那样不同的人。
无论是家庭背景,成长环境,还是性格习惯,都完全不同的人。
甚至在刚成团时还曾经与他保持着那样明显距离感的人。
也许有点夸张地说,那个人起初对他甚至还存有些微的敌意。
——“谈不上是敌意啦,但是最初的确是因为彼此之间很多完全的不相同,而颇有些距离感的。”
虽然他后来这样说。
那不过是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樱井翔,你才是个骗子呢。
敌意。
并没有夸张,相叶雅纪的确曾经从樱井翔那里感受到过。
那些看他的眼神里的排斥。
那些与他说话时语气中的隔阂。
都曾经真真切切的存在过。
自己到底哪来的勇气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直视和面对这样一个人?
那曾经是一个多么倔强别扭的人啊。
倔强到较劲,别扭到强迫。
在舞台上跳错一拍再也跟不上音乐节奏以后跟自己大发火,当场破罐子破摔大臭脸。
在澳大利亚出外景,自己在房门口开红酒看到他经过,邀请他进屋喝酒,好像有点为难地进来了却又不肯喝,被人小声嘀咕一句“J家的人就这德行”就立刻给戳中了痛处,逞能大拼特拼,第二天宿醉加晕船,在船上歪在一边,整个人丑到已经不像个偶像。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注视着这个人。
他的隔阂,他的敌意,他的倔强与别扭到底因何而起,相叶雅纪最后都看明白了。
因为看得明白,而生出对这个人的心疼。
太想证明自己。
太想实现野心。
那种愿望急迫得让他一直陷在一种半焦虑的状态中而生出叛逆,急迫得让他顾不得照顾别人的情绪,又生怕被谁拖累了前进的路程。
相叶雅纪想,自己大概是曾经扮演过这么一个让樱井翔心生焦虑的角色的。
很多人曾经说过樱井翔虚伪。
其实相叶雅纪觉得,再也没有比他更不会伪装自己的人。
在他也终于宣布自己的婚讯时,那始终躲闪相叶雅纪的眼睛,再次证明了这个人完全无法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谎。
尤其是对自己。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的婚讯。
直视我的眼睛,向我宣布你的毕业。
为什么做不到?
如果连结婚这个决定都已经做了,又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比如直视我的眼睛这样一件最简单的小事?拜托你别自以为是地认为会在我的眼里看到什么绝望和悲哀,我会给你的,一定是最好看的笑容和最真诚的祝福。
为什么曾经是那么不顾别人感受的人后来却又变成这样过份在意的温柔?
你不会在我眼里看到让你害怕的东西的。
我会笑开一点。
我的笑容等级海拔起点从来就和你们不同。
松润连牙齿都还没露出来时,我已经被摄影师提醒要“再笑开一点”了。
所以我会笑开一点的。怎么说我也是职业的。
 
 
相叶雅纪并不是时常回忆起这些。
只不过是有时在看着舞台上那些生旦净末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时,会思考一下怎么样才是一个好演员,什么才是戏剧,职业的表现应该是怎样,这类的。
再笑开一点。
更绝望一些。
再哽咽一下。
舞台灯光明明灭灭,在演员的脸上投入各种形状的光影。
灯光舞美携手打造一个幻境。
那幻境,他也曾经住过。
那幻境,其实美不胜收。
纵然有再多的身不由己,却留下了更多不可替代的美好。
光影流转。
如果女儿愿意,那就由她去登上这样的舞台,投身这样的幻境吧。义无返顾也好,头破血流也好,那都是她自己的,无可复制的人生。
相叶雅纪在五彩流光中这样想着,微笑。
下次就带女儿来剧场吧。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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