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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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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SEASON2(十六)


十六

“我真的是犹豫了很久。”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村上弥生十指交叉抵住下巴,看着坐在对面的相叶雅纪,“真的是翻来覆去考虑再三。”
“什么事,别这么故弄玄虚。”相叶说。
嗡嗡嗡——
“本来这件事——”弥生挑起眼皮扫一眼从她头顶飞过的无人机。
“怎么。”相叶习惯地翘起腿。
嗡嗡——
“本来这件事应该——”弥生终于从办公桌上抄起一个文件夹,朝正从身边飞过的无人机迎头一拍,无人机应声落地。她坐回椅子里,呼口气,“世界终于清静了。”
“这公司资产你记得照价赔偿。以及——”相叶眯起眼睛看着她,“这件事情让你这么焦躁吗,我倒有兴趣听听了。”
“按道理说,本来这件事应该先告知本人,或者是直接把你们两个一起叫来同时告知。但是——我也懒得说了,从之前你号称要出去放大假,从意大利回来到现在,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有数,除了例会想要同时见到你们两个都是难事。”弥生说着抬起手,“可千万别跟我解释,我也没有兴趣知道是因为什么——”
“放心,这事也轮不到来烦你。”相叶说。
相叶想起直到昨天夜里还睡在次卧的樱井,以及从飞机降落回国到现在的几天里,除了工作原因不得不说的内容,没有说过任何其他别的话的两个人。
陷入冷战。
毫无疑问。
这样不合时宜的,人到中年的冷战其实很危险,往往一开始就难以控制,更有可能无法收场。
仅仅因为一个机场偶遇的松本君吗。
相叶不知道。其实却又可能是知道的。
“总而言之,我只是不想让尴尬再更尴尬,我也没有力气去处理那个场面。所以这件事必须分别单独和你们说。”弥生又叹了口气,“其实我现在先把你找来,真的于情于理都不合——但是没办法,谁让我们十几年的交情摆在这里。”
“你越说越严重了,你不要告诉我霓裳有事。”相叶说:“那些财务数据我可都是有在看的,我心里有数。”
“这个时候你还是一门心思只想着霓裳,那我就多少有点放心了。”弥生眨了眨眼,正色道:“其实这件事真的应该先把执行CEO叫来,毕竟升迁调职这种事,最先应该告知的就是本人。”
听到的内容完全不在自己的预料范围之内,这让相叶像是没听明白一样,“升迁?谁?”
“樱井,翔君。”弥生翻开手底下放在最上面的文件夹,“集团总部想要把他从霓裳调离,从此进入集团核心管理层工作。”
“……”
“你现在能明白这件事让我考虑了多久吗?反反复复,我最后只能决定,先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
“老实说,身为董事长,我当然是不舍得的,毕竟你和我的经营天分加起来可能也没有他一个人多——这一点我们两个都该心里有数。但正因为从经营的角度来说,霓裳的舞台自然是不可能和整个村上集团比。”
“……”
“所以集团会做这个决定,我倒也觉得是合情合理的。用人之际,他在霓裳做出这样抢眼的业务能力,不可能不被看中的。”
“……”
“进入集团核心管理层,他可能有更无可限量的未来——所以出于他个人的发展来看,我没有理由阻拦——但是,你就不同了吧。”
“……”
“你说句话?”弥生探身,盯着从刚才起就像变成定格画面一样的相叶。
“嗯?”相叶抬眼,“我应该说什么呢。”
“说什么。”弥生歪歪头,“说你同意吗?”
“我同不同意……我有什么立场说同不同意?”相叶说。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立场。”弥生咬了咬嘴唇,“但我想要听你的一句话。”
“我的什么话。”相叶问。
“如果你现在跟我说一句你就是不想放他走。”从椅子上起身,手按在文件上,弥生豁出去似地说:“我可以现在就把这份文件塞进碎纸机,以霓裳董事长的身份正式回绝这份调令。”
“……”
“我希望你能对我足够坦诚,因为在这件事上开弓没有回头箭。”
“……”相叶看着弥生,沉默了相当的时间,然后才说:“你疯了吗。”
弥生点点头,坐回椅子里,“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么。”相叶垂下眼。
“明白了。如果这是你的回答,我就明白了。”弥生说:“接下来我会叫他来正式告知他的……至于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相叶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霓裳也不是请不来更好的职业经理人,这点你也可以放心。”
“我不担心。”相叶平静地说。
“你没事吧。”弥生放轻了声音。
“我能有什么事呢。”
“你对我,其实可以诚实一点的。”
“你看,话说到这里。”相叶从椅子上起身,“是不是我们两个都已经默认了一个共同前提——就是只要告知了他,他是一定会离开的——是不是。”
“……”弥生没说话。
“这说明什么,你这样通透的小脑瓜,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相叶往办公室的落地窗边踱步,“如果我们明明都觉得那确实才是更适合他的路,又怎么能去阻止呢。”
“嗯。”
“我对你真没有什么不诚实的必要。”相叶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水泥森林,“只是哪样的他才是更自在,更像他的他——已经与我是不是诚实没有关系了。”
“但其实。”弥生说:“就算他离开霓裳也不代表……”
相叶站在窗边笑了笑。


樱井是准备和相叶好好谈谈的。
在次卧睡的这几个晚上足够他用来冷静的了。
到了这个年龄,早该是无论什么问题都不过夜的了。可现在竟然不只过了一夜,还有看不到尽头的趋势。其实为了什么呢。有这么严重吗。真的只是因为一个松本君吗。
他还是冲动了。明明以为今时今日的自己已经不会再这样了。
无论是谁来看,也会觉得他早已经是稳健沉着的性格,不会轻意有大起伏的。但只要到了相叶面前,就一切都不是那么回事了。
年轻的时候,往往是在没脾气和控制不住脾气的一线之间。可到了现在,根本不是什么脾气不脾气的问题了。
早已经过了别扭怄气的阶段。
如果还出现这种长时间的冷战,那么问题就真的不能忽视急需解决了。
真的无关一个松本君,或是一个女装部。
樱井知道。
自己在相叶面前,或者说是在这整个时尚圈面前,一直在内心深处存有虽然微弱但始终也不曾完全消失的怯场。这微弱的异样让他即使是被相叶掰到了这一边来——该怎么说呢,或许就像相叶说的那样——在相叶身上的性高潮,是他梦寐以求的;可在时尚身上的性高潮,不是说得不得到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就连想要都不想要。
这种本质上的差异,让他在任何外物带来风吹草动时都显得没那么底气十足。而这种明明应该并不存在却竟然能扰乱心境的不自信,以及这种不自信带来的种种不正常的表现,都是他深恶痛绝的。
他手心里捏着的那把汗,真的让人很不舒服了。
他真的想要和相叶好好谈谈。


就在樱井已经不准备再在次卧过夜的当天夜里。
他听到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知道相叶已经回家,准备稍过一会儿就出去,两个人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就听到次卧的门被敲得一阵乱响。
咚咚咚“小翔!”——咚咚咚“小翔!”——
樱井给敲得一阵心慌,赶紧走过去拉开门。
相叶从门外走进来。
手里拎着一瓶威士忌,边走边笑着说:“来喝呀,小翔……”
浓重的酒味扑过来,樱井看到相叶的眼神都已经有些迷离飘忽了。
“怎么回事,你是在外面喝酒喝到这么晚吗?”他想过去扶他,生怕他在不熟悉的房间里磕了碰了。
“跟你说,这个威士忌,不错哦。”相叶举起威士忌,敲敲玻璃瓶身。
“你喝醉了。”樱井蹙了下眉。
“瞎扯,我酒量好得很。”相叶摆摆手,脚下趔趄半步。
“你真的喝多了。”樱井过去抓他的手腕,想把酒瓶拿过来。
“干什么!”相叶一甩手,瓶里的威士忌晃出来,洒在两个人的手上。“拉拉扯扯的,干什么!”
“你在闹什么?”樱井说。
“闹。我闹。对。”相叶点点头,转个身,再点点头,摇晃着酒瓶对樱井说:“是不是这些年来,我在你眼里一直都只是在任性。”
“忽然间的,你这是……”
“不忽然。不忽然。”相叶说:“说真的,霓裳是不是让你很操心。”
“……”樱井卡了个壳,几乎不知道该怎么答这话,“我什么时候说过——没有的事。”
“时尚圈是不是也让你很操心。”相叶又说:“这里的瞬息万变,这里的难以理解,这里的不讲道理,这里的一切。”
“……”
“我是不是说过,我是很幸运的。那是因为什么,你知道么。那是因为,我在你面前,一直都可以做自己。无论在你这里,还是在时尚里,我都是最真实的那个我。”
“……”
“但你呢。为了让我做自己,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适应和改变。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做得成自己?”
“……别说了。”
“如果和我在一起,做不成真正的你——”
“别说了。”
“那我,我,是不是就不值得你——”
“我说别说了!”
樱井一把夺过相叶手上的威士忌。
“要喝是吧。”他攥着瓶口,看看相叶,“今天我就陪你喝。”
仰起头,烈酒以并不适当的方式猛灌,呛进口鼻又呛出来,从下巴滑落。


我想说。
成不成立女装部我根本就无所谓。
我想说。
是不是要把松本君请来我根本就无所谓。
我想说。
那一切根本都无所谓。
我想说。
有所谓的,只有你。只有你能不能以你想要的方式去生活。只有你能不能活得更是你自己。
我想说。
放你自由这种话只不过是自我满足。你本来就是自由的。要不然,我也不会爱上你。
我想说。
我真正想说的一切,都没能说出口。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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