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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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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谟拉比法典与24个比利(五)



“孩子还好吗。”
“没有什么好与不好,有些结果只有接受,有些事情只能经过。”
刀叉切碰盘碟的轻微划响。
“这个结果是法律给出的。”
“当然,让你在法庭上出声的从来都是法律。只不过你的当事人虽然并非凶手,也是制造投资骗局导致被害人公司资金链断裂最终与凶手发生争执造成悲剧的始作俑者。”
刀叉在盘底划出略显刺耳的尖音。
“但,这与法律判定他无罪并无关系。”
“当然了,这我会不明白吗?”
“嗯……”
刀叉安静地放置回餐桌上。
“所以你到底在纠结什么?”相叶看着低头在对面拨弄汤碗的樱井,终于忍无可忍道。
“嗯?啊,啊没有。”回过神来似的樱井抬起头,手里的汤匙放回碗里。
“你在挑什么?”相叶这才发现他把碗里的某种绿色全都集中拨到了碗的边沿,“你不吃香菜?”
“……”樱井抿抿嘴,笑道:“就是没有它会更好喝一点。”
第一次一起吃饭,就被发现了挑食,似乎是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但也挺好的,因为相叶已经不想再把工作上的话题继续下去了。他们也并不是为了工作才出来吃这顿饭的,现在正好丢给他一个另起话题的线头。
“你不喜欢它什么?”相叶问。
“啊?”
“香菜。它可是蔬菜里的维C之王。”
“也没有……就是把它放在任何食物里,吃进去时都会被它那种突出的味道夺走。”
相叶歪着头想了想,“那样不好吗?”
“怎么说?”
“你看,可以入口的食物千千万万,就是要有自己的突出之处啊。把其他所有味道都夺走才能让它成为不可替代的存在。”
如此潜藏攻击性的分析。
“……”樱井看着相叶的眼睛。隔着一层镜片,想要探寻又不敢直视。不知道自己将被读走多少想法,而让这种距离无法再靠近。“所以说,做人也要做这样的人吗。”他笑道。
“其实都是些心理暗示,你只是认定了它的气味呛,就会暗示大脑给出只突出去识别它味道的指令。”相叶并没有接樱井的话,似乎只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人的大脑是很容易被欺骗的,如果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你很可能根本就吃不出来它的存在。”
“心理暗示……口味这种东西也能是么。”
“不信下次可以做个试验,看你是不是根本就分辨不出哪个是香菜。”
“……”樱井再一次偷偷抿嘴,“好啊,下次一定。”


相叶暗暗用力攥了一下手里的叉子。
这一回的下一次,是他先说了出来。
连前戏都还没开始就已经被他说了出来。


第二次推开酒店房间的门便已经和第一次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最初的彼此试探和少少因为急迫的手忙脚乱都不再存在,从摘眼镜到解领带,从扯掉衬衫到解皮带,与其说是流畅,不如说是将仅存的顾虑丢到了九霄云外。之如随手甩开的眼镜会不会摔碎,略显粗暴抽走的皮带会不会被扯坏,反而多少还带了几分故意为之的态度。
双方都想表现出自己“并没那么在意”的部分。只怕越是慎重越显沉重,越是轻浮越为自己多赢出一些主动的空间——大抵如此。
安全套,两个人自此都一定是随时随地随身携带;事后烟,也必然会是配套供应。
依然很好,特别好。
此后也一直十分的好。
好到报废多少眼镜皮带都值得。好到要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总是显得有点吃力。好到再没有一点冗余的空间会想要找其别的什么人。
难道还需要在此之上的别的什么吗。
不需要了。
但是那根“减压之外再不提其他只追求最纯粹的性”的弦却是一日比一日拧得更紧,这让彼此性伴侣的身份也是与日俱增的更显完美。
只是那根越绞越紧的弦,从三步到十步之间的差距开始拧绞起的弦,究竟还能拧到多紧,到什么程度就会绷断,这份焦虑也再没有停下过对两个人的搅扰。
这让他们有事没事总想要找一下对方的麻烦,折腾对方不想赚的诊疗费和不想打的官司。以此来试探看看那根弦如今松紧的程度,以及无须再多费什么心思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引出无穷无尽的“下一次”。


相叶只是偶尔会想一下,樱井身上那种几乎要把周遭其他一切味道都夺走的香气,是不是他对自己的一种心理暗示。


樱井不确定相叶一直以来是否有好好遵守自己提出的唯一一个要求。在绝大多数事情上,他拥有十足的控制力。但对于相叶,他实在只抱有太多的不确定。
每一次,当樱井背对着相叶穿衣服时,都无法确定他是不是正在背后解读自己的一举一动。
但也许至少——樱井用拇指蹭蹭唇边的一点粘稠,看一眼仰起头时会呈现出一个完美心型的喉结——在每一次做的过程里,相叶确实是完全投入其中的。
答应他的,应该还是做到了……吧。
——何止做到了。
相叶已经不止一次地想过,自己表现得是不是有些太过投入了。以至于他总得要说一些什么轻浮的台词把这种投入的羞耻感遮掩下去,才能过得了自己这一关。
以及,他有一句话其实早就已经按捺不住想要说出口了——
“嘶”一声——是撕扯开的塑料包装。
当樱井从相叶胯间俯身上来,开始向他身后摸索的时候,相叶挣扎着抵抗还没有完全过去的高潮,忍无可忍道:“还用得着吗?”
樱井抬眼,“什么?”
“……”相叶咬了咬牙,“没什么。”
——连那什么都不介意为他做了,还用得着什么安全套。
算了,还想要隔着,那就隔着吧。
也许隔着这一层,对双方来说都更好。


那一天樱井难得的没有在做完之后迅速就从床上爬起来。
那也是很自然的吧。相叶看一眼趴在旁边枕头上的樱井。那对着他的后脑勺透露出相当疲惫的安静——怎么说也是各种方式折腾得射了近三次——之所以说近,是因为相叶也不确定最后一次时他其实还射不射得出什么。对于早已并非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来说,这样的频率已经足够夸张了,说是筋疲力尽也不为过。
即使只是简单粗暴的性伴侣关系,也不用闹到这种地步?
——可就是谁也收不住手啊。
相叶摸过床头的手表看一眼——只有这样东西是进房间第一件事就必须先摘下放置妥当的,天知道这都是樱井的什么执念——已经是后半夜了。
再不爬起来,就没有时间回家换衣服了。
相叶不知道这对于樱井来说是不是可以接受的。
把日程看得比命还重要的男人,大概是。从已经跨越了几个季节的相处时间里,各种工作日程缝隙里的见面,即使是再刻意避免多余的交流,也总会见微知著地窥见对方的各种小习惯小毛病小偏执。
就比如对待手表的那种郑而重之。
足可见这个人对于时间的重视。这一点上或许竟然是和自己相似的,只不过是表现出来的表象形式大相径庭罢了。
无论怎样都好吧。总之如果再过一会儿的话,就可以直接下去吃早餐了。
要叫醒他吗。
听着樱井均匀的呼吸起伏,相叶盯了明显陷入睡眠的他的背影一会儿,最终还是朝另一边翻身坐起。
不。
这不是他该做的事情。
他站什么立场,就做什么立场上的事。
既然是从来没有在酒店呆到过日出的关系,就没有负责叫醒谁的立场。
相叶轻手轻脚地起床,从床边一件件捡起自己的衣服,拣出自己的皮带领带,安静地穿戴整齐。
走出房间带上门。


其实那时天边已经从云后泛出浅白。
相叶走出酒店,在清凉湿润的空气里深呼吸时,察觉到舌尖上的一抹苦涩。
他并不确定那是什么。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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