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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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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雀

相叶雅纪长久地站在那幅画前。
那幅小小的,光芒四射的画。
这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地,近乎像是要永久地站在这幅小画跟前,直到站进永恒里去。
在那之后。
在那,之后。
它在这里。
它真实地挂在这里。
安全的。安静的。
散发着多年过去从未改变的光彩。
他可以一直在这里看下去。
毕竟,他想象不到什么比这更疯狂的事了。


“喂。”
声音从身后传来,贴得很近。非常近。
“你果然又在这里。”
樱井翔。
相叶不用回头也知道。
带着一股泥土湿气的身上,还窜着些微的酒味。
“你来这里干嘛。”相叶稍微向前迈开半步,以脱开几乎贴在他背后的身体。
“又来看这幅画了。”樱井也不再跟着贴过来,只站在后面说道:“只要找不到你,来这里八成准没错。”
“找我干什么。”相叶盯着画说。
“也不是要找你,嘛,你知道的。”樱井也望着那幅小画,“它还是那么美,是吗。”
“托你的福。”相叶说。
“这是一种讽刺吗。”樱井笑笑。
“不,真心的。”相叶舒口气。
“你知道嘛,只有在面对这幅画的时候,你还有一点点生动。”樱井说。
“不知道你说什么。”相叶转过身,看见穿着黑色皮夹克的樱井,脸色明明苍白,眼睛里却散出异常的光亮。皱皱眉,他压低声音说:“你又……”
樱井摆摆手。
“一点点,你知道的,一点点——我昨天睡得太晚。”
“睡得太晚是去酗酒吗。”
“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重,没有酗,没有。”
“你就不能——”相叶边把樱井往展厅外推,边小声说:“戒了吗。”
“有什么必要呢。”樱井笑得似乎有些不着边际,但那种既聚光又涣散的瞳孔相叶再清楚不过,是因为什么。
“有什么必要非得碰呢?”相叶压着愠气。
“你当初,寻死觅活,不是,应该说是,非想要死不可,又是为什么必要呢。”樱井边说边抵抗着相叶推在他腰间的手,“在冲绳的那些日子,你还记不记得……”
相叶鼻子里闻到的是樱井身上窜起来的酒气,但脑子里和心里其实仍然是很多年前冲绳海边民宿泳池边那些漂白水味和呕吐物的味道。漾着漾着,像倒映着从来未曾抹去的岁月记忆。
“不要在美术馆里闹。”相叶用力将樱井半架着推出了美术馆的大门,“你需要吃点东西,这还只是上午。”
“嗯,吃点东西。”樱井又笑着摆摆手,“而不是躺到街中间去等车开过来,死活拽不回来。”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要一直提了。”相叶看着樱井撩起的黑发,露出的额头眉间,那一寸仍然可辨的疤痕。“还没吃够亏么。”
“陈年往事,都过去了,对吗。”樱井也看着相叶,“如今事情早已经圆满收场,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漂在外面,不回来?”
“得了,别说得你好像真的很惦记我似的。”相叶说:“你在北海道的老婆孩子,多久没去看看了。”
“他们过得很好,他们懂我。”樱井说:“不必我操什么心。”
“我也不必你操什么心。”
“我给你的那些钱呢。”樱井说:“那些足够你后半辈子花的钱呢。”
“我有债要还。”相叶说,四下打量着,哪里有最近的家庭餐厅,可以把樱井架过去,先塞几片法式吐司给他。
“那些钱是你的,你知道吧。”樱井还是径自说着:“那些钱是你的命运推给你的。是你应得的,你不用觉得该把它还给谁。”
“我并没有觉得那些钱该给谁,只是有些事我该做的必须要去做。”相叶看着樱井。每一次在外长旅回来,像这样偶然地见他一次,总是仍然会讶异,这个男人身上不合逻辑的好看。明明已经是人过中年,仍然有些未曾驯服的莽撞,倒并不会影响他看起来始终可靠的印象。虽然相叶也说不出他可靠在哪里。也许只是——当那把枪的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时——
“我的雅纪bebe……你还是这么天真得可爱。”樱井像是带着一点醉意,故意把腔调耍得有一点无赖。
“别这么讨厌……”相叶斜樱井一眼。
“我自然是不招你待见的。”樱井挑一挑眉梢,“这次回来有没有见啊,雪花……或者是梅子?”
“不要给人家乱起名字。”相叶别过脸。
雪见,那个再无人提起的无效订婚宴之后已经很多年,如今他和小池一家仍然是无限近似于家人的关系,只要他想去,随时可以去吃上一顿饭,雪见仍然很美,也仍然忧伤地无法结婚。而小梅,这个和他生命轨迹过于相似的存在——他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她了,她应该早已经在那个经常下雨的外国城市和那些看来总是手足无措的对象结婚,过上了远离他这个不稳定因素的生活。
“你至今还是没能选好吗。”樱井戏谑,“不要这么优柔寡断,哪个都好,真的。”
“看在你神智不清的份上,不跟你计较。”相叶再推他一把。
“我没有神智不清。”樱井说:“再说你不要这么用力,让我怀疑你又准备像当年一样揍我一顿。”
相叶眼前涌过了一些红色的残影。
樱井蹭过脸上被他打出的血,指尖沾着那些血迹,按在了他的嘴唇上。
——“雅纪,冷静,雅纪。”
一点凛冽的风吹过来。
相叶竟然像是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其实明明大概应该是这里干燥的空气让他嗓子里有些上火发炎。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相叶看着路边商铺落地玻璃上映出的自己和樱井。
“嗯?”樱井扬扬下巴,一层淡青的胡碴。
“那时候。”相叶盯着樱井的下巴,“那把枪抵在你太阳穴的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说了,不。”
“……”樱井不自在地抿抿嘴,再笑开,“有什么为什么呢,就是想说不。”
“我已经让你给他们了,那幅画。”相叶眼前全是死死把打了麻绳的包裹夹有腋下的樱井。
“……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提它干嘛。”樱井耸耸肩,“只能希望——当然,永远不会再有下次了——你以后都能机灵点,我用眼神让你跑的时候,你立刻就要跑,不要傻站在那里看我。”
“我不是傻站在那里,那些人把枪抵在你的下巴上了。”
樱井又舔舔嘴唇,似乎觉得那一幕窘迫得好笑,“要是当时你没把枪拿起来……脸被轰烂的那个大概就是我了吧。”
相叶嗓子里再次涌过了血腥味。
“我倒是想问问。”樱井盯着相叶,“你当时为什么端起了枪?”
为什么呢。
相叶也想知道。
他并不知道是谁让他拿起了那把枪。他的记忆里只有看见自己手上端起了枪,不知怎么端起来的,又不知怎么扣下了扳机,弹壳是怎么蹭过自己的脸,后坐力是怎么让自己手腕发颤,四下景象是怎样旋转成一团,自己最终是怎么跪下来呕吐的。
他能知道为什么呢。
所有的一切。
最终,所有的一切,疯狂的一切,旋转着的风暴里的一切,都像是只随着樱井的手指,按到了自己的嘴唇上。
整个世界。
就那样安静了下来。
为什么呢。


答案大概就在他与那幅小画永恒的凝视里吧。






继续凑数伪日更(。
虽然是《金翅雀》AU,但希望它也能是个独立成篇的小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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