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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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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无此人(二)


叮咚——
叮咚——


“唔……”
相叶皱着眉,睁不开眼睛。
隐约知道是楼下门铃在响,但是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昨天晚上实在是被闹腾得够呛。
本来好好的带人回来过夜,该挂档挂档该上垒上垒,被一个闯空门的中途杀进来硬是打断熄了火,再被无故擒拿了一回,奚落一番,等终于回到楼上时,早已经兴致全无。被那年轻的夜总会姑娘问到“还做不做”时,他想到楼下这会儿已经住进了一尊来路不明的黑面神就什么心思都再也提不起来,长吁一口气,说“抱歉今天就算了吧”。
人是打发走了。
可睡意也是一时再没有半分。
就那么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哪儿难受总之浑身都不对劲地熬了大半夜。
半睡半醒的黑暗之中,有星点特别亮的光,在眼前一晃一晃的。那光似乎与别不同,拥有划破黑暗的锐利,能扯开无边压抑的幕布,让阳光和空气透进来,驱散恐惧。
似乎印象特别深刻。却不记得那是什么。
总之就那样终于勉强渐渐睡着。
直到门铃声锲而不舍地响起。
对了,这房子是有门铃的啊。
昨天那个人怎么连门铃都不知道按?
那个什么人……
星点亮光。
一晃一闪。
相叶终于醒了过来。
住进楼下房间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睁开眼睛,从床上弹起来。
话说,现在外面的又是什么人?
叮咚叮咚——
“来了来了。”相叶几步跳下楼梯,准备开门的时候却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其实看什么看,当然是早都换上睡衣了。
晃晃脑袋,相叶拉开了门。
“您好,樱井先生吗?”门外堆着好几个大纸箱子,穿着搬家公司工作服的人站在箱子后面问。
“什……”相叶眯了下眼睛。
——“樱井翔。”
“不,不是。”他想起来了。
“这里不是樱井翔先生的家吗?”
“嗯……”相叶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也不可能否认,“算是吧。”
“那么,东西已经送到了,请问搬到哪里。”搬家公司的人说着就搬起纸箱,准备往屋里走。
“诶,诶?”相叶侧过身,让抱着箱子的工作人员接二边三地进了屋,然后才意识到,这该是昨晚住进来那家伙真正的行李,而不只是肩上的那只破背包而已。
“请问需要放到哪里?”
“啊,那个,那,那边。”相叶在不宽的过厅里侧身而过,边往楼下走边说:“请搬到楼下这个房间来。”
老实说楼下那个房间相叶几乎就没怎么进去过。
最初搬进来的时候也是一眼就看中了有落地大窗透进明亮光线的楼上,至于说楼下,那个下了楼梯就是房门的灰暗房间,他住进来之后就没有兴趣再多看一眼。
走下楼梯,本来还想抬手敲门,结果还没敲房门就已经开了。
相叶探身进去。
“樱……”
屋里没人。
灰色调的床和书桌都空空如也。
要不是身后接着搬进来那一二三四五个大箱子,货真价实地堆在那里,相叶真要怀疑昨天晚上那些事只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怪梦。
话说回来——
等相叶反应过来,已经站在一堆纸箱子的中间,身边几乎没了下脚的地方。
虽说对于搬家来说一个背包的东西是少了点,可是——这堆了满屋的箱子是不是又显得太多了?
得了,又关他什么事!
这一大早的人就不见了搬家的东西还得他来管收,已经是够莫名其妙的了。
从箱子堆里迈出来,爬上中间过厅那层,钻进卫生间洗漱。


叮咚——
叮咚——


“唔?”
这又什么人啊?
相叶叼着牙刷去开门。
又是一个大纸箱捧到了面前。
“樱井先生吗?您的快递。”
一嘴牙膏沫子的相叶歪了歪脑袋。
“请签收。”
——我凭什么管?
可却还是叼着牙刷眨巴着眼睛给签了。
才喷着牙膏沫把这一位送走,漱口水洗把脸想上楼去换衣服,门铃再一次被按响。拉开门,已经不知道是送什么东西的人再次带来了不知名的纸箱。如是竟然反复了两三次,相叶差点觉得自己今天这衣服是再也换不上了。
终于咬牙切齿地抓过棒球衫拎起钥匙奔出家门时,早已经是日上三竿。
虽然不是朝九晚五上班族,但怎么说也是有组织的人,被拖到这么晚他也不是没有自己的事啊?更何况他加入的这个组织从来就和一般正常的公司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该上班上班该做事做事全流程现代化管理,自己无缘无故到现在还不出现是找上头跟自己发飙呢?
跳进自己那辆二手车里打火着车时,相叶脑子里闪过的想法是这样的——
那个姓樱井的,你是合租人啊,还是搬仓鼠?


脱下黑色的棒球衫搭在椅背上,还没来得及坐下喘口气,已经有人走到他的格子边。
啪。
一只黑色灯芯绒质地的小口袋,丢在他的桌面上。
“昨晚上鬼混到几点?居然这才出现。”
相叶看一眼胳膊架在隔板上的松本润,呼口气说:“不想再提了,组长没找我吧?”
扯扯黑色皮革上衣的袖口,松本说:“还没找你呢,会都已经开完了。”
“啊?今天不是开例会的日子啊?”
“嗯,因为有新人到嘛,给大家介绍了一下。”
“新人?”
“是啊,看起来好像挺不简单的。”
“怎么……算了。”新不新人的,组织里每天出出入入,相叶不关心也没心思往下问,坐在桌边打开了那只黑色的小袋子,从里面倒出各色宝石在手心里,手指轻轻拨碾,“这些是这批的?”
“是,快点看完,分好类给我拿回去,不然小心组长真的找你麻烦。”松本说。
“知道了。”相叶凑到桌前,扭开桌上的灯,铺开麂皮卷轴,从旁边的工作箱里拿出镊子和小型放大镜。
夹起一粒一颗各式各样的彩色石头。
聚光。
分子结构里折射。
再散开。
形成炫目的珠光。
这一批货的成色一般。虽然一般,却不乏有个性的单体。看得出来,曾经过匠心的雕琢,原本有可能镶嵌在饰品或摆件上,如今经过走私和其他途径,脱离了主体,只依稀留下了一些当年故事的缩影。
很可爱。
虽然没有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但仍然足够让相叶视之感觉到愉悦。
规则的,或者不规则的,几何线条里的色彩世界。
好过一切没有颜色光亮,黑暗的所在。
他聚精会神,心无旁骛。


“这是在鉴定宝石?”
“嗯。”
“就这样的光线下?”
“他说过他不是靠光,是靠眼睛。”
“工具是不是业余了点,放大镜是百元店里的么。”
“他好像也说过工具只不过是手段不是目的。”
“……我看是特别会说而已吧。”


一直在耳边不冷不热有句没句进行着的对话说到这里时,相叶才终于忍不住,从自己沉浸的那个世界里回过神来,移开目光。
抬眼。
“哦,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今天新到组的樱井。”
自己这一组的组长二宫和也,指着身边站的男人对他这样说。
然后,又把手朝他一伸,对站在格子边的樱井说:“这位是相叶。”
“我知道,相叶雅纪。”樱井冷淡地看着相叶说。
放下手里的东西,相叶从桌边站起身。
“你们认识?”二宫问。
“不算。”相叶说。他眼前还是那些堆得房间满天满地的纸箱子,还有那差点废了他吃饭用的手的不知所谓。他一肚子的火,张嘴也就难免泄露出了那些明显的火药味儿:“不走运合租一套房而已。”
“原来他就是被安排到你那里去了?那再好不过了,一个组的人,什么都方便。”二宫说。
“嗯,再好不过。”樱井也不冷不热地重复了一遍。
什么意思啊,好像不愿意的那个还是你?
相叶在心里白他一眼,看看自己手底下的宝石和工具,再抬眼看看樱井,问:“你刚刚说什么?”
樱井看着他,“没说什么?”
“你说我业余?”相叶歪着脑袋。
“我没这么说。”樱井说:“我说的是工具。”
“工具能证明什么?”
“能证明的事情可多了。”
“工具只不过是手段。”
“是吗。”樱井双手在胸前交叉,“枪的存在也不是目的,按你的说法,它存在也只不过是一种手段。可是不是了解一把枪的结构,却是能否达到更完美的射击的关键所在。”
“……”相叶脸上露出了极富深意的笑,“最好不要跟我提枪。”
“虽然现在是在这里做个宝石匠,但是可别小看这小子了。”二宫在樱井身后出声:“当初他能被组织看中,可不是因为懂宝石——而是因为那个数一数二的枪法。”
“哦?”樱井的眉梢一挑,唇边也浮起来了兴致的笑意,“有意思。”
“有兴趣过过招吗?”他看着相叶问。
摸摸昨天晚上差点被掰断的手指节,相叶笑道:
“简直不能更有兴趣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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