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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宫图(番外)

鸡飞狗跳情人节番外
春宫图


“呐。”
“我知道。”
“呐。”
“我知道了,别说了。”
“我就再问一句……”
“好了我知道我们迷路了!别再催了!”
樱井翔在漫天雪白中一张嘴,立刻迎着暴风吃进一口横飞的雪花。
“唔咳咳咳!——”他被立刻融化的冰水呛到嗓子里,差点要咳出眼泪。
“你急个什么……”相叶雅纪在旁边用戴着棉手套的手轻轻拍拍樱井的背。
“也不知道急的是谁……”樱井倒着气,眼角被狂风吹得生疼,张嘴把手套叼在牙间脱下来,咬牙使劲儿点着手机的屏幕,“我已经在很努力地看导航了,但是这手机从刚才开始就有点没反应了……”
“这些功课不是应该一早做好的么。”相叶紧紧挤在樱井身边,否则迎面刮来的狂风几乎要把他吹走,“为什么还是搞不清怎么走。”
“谁知道能下这么大的雪啊?这不是……”樱井的手冻得发僵,眼睛被雪扑得几乎睁不开,“这天色连东南西北都快分不清了,一时找不到路也……”
“樱井Elsa……”隔着背后的背包,相叶把脸挤挨在樱井肩头,整个人躲到他身后,小声嘟囔了一句。
“哈?”樱井大力连击着似乎马上就要被冻关机的手机,“本来也是你闹着要出门采风找灵感,我在这里这么拼老命,你还说,说什么风凉话……”
“好啦好啦,你知道我一向懒得搞这些,攻略功课都是你做的,你不容易。”相叶亲昵地探身,下巴搁在樱井肩上,手扶在他后背,一起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地图导航,就看见屏幕在樱井手里一黑,“啊,关机了……”
“不妙……”樱井攥着手机咬牙,“这个天气,真不能在外面久留。”
“怕什么。”相叶在他身后按了按他身上撑得鼓鼓囊囊的羽绒服,“你穿这么多。”
“怎么,这会儿你又不着急了。”樱井抬眼张望四下。怎么说也是温泉度假区,这段路虽说是在山间,但到底不是什么偏僻小道,只要一直顺着一个方向走,就算还是找不到原本预订的旅馆,也应该总能走到有店家的地方。
“我并没有着急呀。”迎面吹来的风雪越发猛烈,相叶双手揽在樱井腰间,像是怕风把自己吹走似的。
“好好,你这个急性子最没有。”樱井把冻挂的手机往羽绒服兜里一揣,“咱们继续往前走,只要有个能避风雪的地方就进去。”


他们就是这样来到的那间叫作“福寿庄”的旅馆。
并不确定最终是顺着哪条路走到的这间旅馆门前,但总之,当这栋从外面看起来还相当像样的建筑出现在视野里时,樱井真是快要感激涕零了。
倒不是说真的怕迷路被冻死什么的,而是一直跟在他身后拽着他背包的相叶,这一路一脚深一脚浅的积雪里左滑右晃,整个人所有重量几乎都挂在他背包上。本来也许再走一段也不成什么问题,但现在他真是已经开始有些力竭了。
——不过真要说的话,风雪是越来越大,身上倒是越来越热了,从里往外冒热的那种。
“好了没事了——就这间了。”樱井反手拍拍“挂”在身后的相叶,上前几步一拉旅馆门,“您好——”
没人应声。
樱井扶着门往里探探身,看到空荡荡的玄关和摆放整齐的拖鞋。
“请问有人吗?”
还是无人应声。
奇怪,分明已经感觉到扑面的暖热。
“没事,先进来再说。”樱井转身拉住相叶的手往里拽了一把。
其时两个人都已经是满头满身的雪。樱井用手套拍打拍打相叶帽子和身上的雪,看他被围巾裹得遮住大半张脸,眉眼睫毛间的雪粒湿漉漉地闪着光似的,忍不住伸手使劲儿揉了揉他的脑袋。
“哎哟,干嘛呀……”相叶扶一扶被揉歪的帽子,似乎已经被冻得有点发傻。
哪个让你可爱成这样了。
“这屋里分明有暖气,灯也都亮着,应该有人,咱们进去找找。”樱井张望着,换鞋踏上玄关。
走廊往里几步,内部装修看起来是非常典型的和式旅馆,虽然说不上高档华丽,但精致整洁还是到位的。最重要的是——暖气充足。这让把不大格局走遍却还是没发现有老板或店员的樱井忽略了不自然的古怪感,只沉浸在冻僵的脸逐渐融化开的温暖舒适里。
“可能店里的人一时有事不在吧。”樱井已经开始把肩上的背包往下摘,“我们先休息下。那个——”
这时候一个转头才发现,相叶根本就没有跟在他身后。
难怪一直没有任何声响。
人呢?
忽然之间四下就自己一个人,樱井稍微感觉到一丝瑟缩,赶紧往玄关处紧走了几步。
“相叶——”
他正叫出声,就看到相叶正站在玄关对面的走廊上,仰起脸看着墙上的什么。
“相叶!”樱井两步走过去,“干什么呢?怎么不跟着我。”
相叶没理他,只盯着走廊墙上挂的一幅画看。
樱井凑过去,往墙上一看。
眨了眨眼。
或者说是不知该不该眨眼,又该往哪儿看才好。


那是一幅浮世绘。
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还不至于让樱井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看的好。
那是一幅浮世绘的春宫图。
樱井也并非没有见过春宫图——或者至少是听说过吧——但像现在这样近距离地直接观看,那丰富色彩和生动——而直白的人体姿态,多少还是让他有点合不拢嘴。
《江户四十八手》,一类的。
具体画的什么内容。他这真是第一次看仔细。
关键是,旁边的相叶看得如此之认真。
樱井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看什么呢……”他想把眼前的尴尬糊弄过去,拉相叶一把,“走了,去里面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站在那幅春宫图前的相叶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只缓慢地转过脸,眯着眼睛看了看樱井。
——陌生而诡异的审视。
那目光凛过樱井的时候,让他又是禁不住一个瑟缩。
“怎,怎么……”樱井结巴了一下。
“阁下何人,如此失礼。”相叶轻幽幽地说道:“我与你素昧平生,何以竟能动手拉拉扯扯。”
“……”樱井卡壳了至少好几秒钟的功夫,才终于噎下一口气,“哈?”
“再要如此无礼,休怪吾不客气。”相叶用力一摆手,甩开了樱井。
樱井抬起手在相叶眼前晃一晃,“你疯了?”
“吾已警告过阁下,休得再无礼!”相叶正色斥道。
“……”樱井没敢再上手。他在相叶眼里看到了认真的怒气,而那通常并不常见。“相叶……君?”他试探着叫道。
“阁下是在叫谁?”相叶道。
“呃……是在,叫您?”樱井也不知道怎么竟然用起了敬语,“相叶——雅纪?”
“看来阁下是认错人了。”相叶道:“吾并非阁下口中所称的相叶君。”
“那……您是?”樱井感觉荒唐,但更荒唐的是自己还一直把话接过来,“您是哪位?”
“吾乃菱川。”
“菱川?”
“菱川师宣。”
“菱川,师宣?”
“阁下未曾听闻也正常。”相叶似乎轻叹口气,“此等不入流的小画家之名,不知晓也罢。”
其实似乎隐约有点印象。
但问题根本不在这里?
落在全身上下的雪都开始化了,半湿不湿的一身狼狈,还有闲心在这里玩什么即兴小戏剧。
就算你本身还只是个小有名气的插画家,最近不也已经开始在市场上崭露头角了吗。急什么,凡事不都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樱井再一次握住相叶的手腕,转身就想往旅馆里面拖,“闹够了没,赶紧进去找个地方把外套脱了暖和一下。等下着凉了看怎么收场。”
相叶这一下像是彻底被激怒了一般,用力往回一抽手。樱井向前,相叶向后,两相拉扯,挣开樱井的时候,用力过猛的相叶往后一个趔趄。
脚底下后退几步,本来已经换好的拖鞋在地板上被碾着滚滑了底,从相叶脚上掉了下来。
樱井刚想说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就看见从相叶脚上掉下来的那只拖鞋,在地板上忽忽悠悠地动起来。
没错,拖鞋自己移动了起来。
先是在相叶脚边左右滑动一下,接着就往玄关方向摆放着一排拖鞋的位置移动过去——与其说是移动,不如说像是行驶一样那么自如迅速。
樱井眨眨眼。
或者说实在很难眨眼。
他怀疑自己一定是被冻得神经错乱了。
他盯着那只拖鞋自己一路滑回了玄关摆放的一排拖鞋中间,原本空出的那个位置里。一系列移动干净利落,入位整齐。
简直就像是活的一样。
其时天气已经开始变暗,入夜的旅馆里灯影晃动,空气里只剩下拖鞋底那嗞嗞啦啦的诡异声响。
——这是间闹鬼的旅馆吗。
——所以才一个活人都没见着。
再转回来看看相叶。
不见眼白的黑眼睛在灯光里异常的亮,飘飘乎乎地盯着樱井。
樱井头发根儿都凛起来了。
刚刚冻僵的脸瞬间血色全无。
“阁下脸色不太好呢。”相叶再次轻幽幽开口出声:“无碍吧?”
樱井是想说点什么的,但他的嗓子是真被掐紧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把帽子摘下来,拨弄了一下湿漉漉的额发,相叶靠近樱井一步。
“你,你到底是……”樱井哑着嗓子,脚底下几乎挪不动地蹭着倒退。几乎挪不动地方的脚从拖鞋里脱了出来。
这一只拖鞋以同样流畅顺滑的姿态,迅速滑回了玄关的一排拖鞋中间。
嗞嗞啦啦。窸窸窣窣。
樱井脚跟一软,跌坐在走廊的地板上。
“吾刚刚不是已经自报过家门了。”相叶在那诡异声响里俯身对樱井说:“菱川,江户画师菱川师宣。”


当樱井终于和号称自己是“菱川师宣”的相叶在这间名为“迦罗”的房间里对面而坐时,樱井认定这不是一场恶梦就是自己实际已经遇难了如今只是弥留之际的幻觉而已。被炉对面坐的,被什么菱川上身的相叶不是疯了就是和他一起弥留着的幻象而已。
他实在是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了——既然如此那还怕什么!
话说回来,相叶是怎么会有这个房间的钥匙的,樱井也不得而知——既然是要闹鬼,那就闹个彻底吧。
“所以说……”樱井跪坐在榻榻米的座垫上,“你说你是——菱川师宣,一个画师。”
“同样的话还要吾重复几遍。”相叶有些不耐烦地说:“即使并不为人所知,也是一个画师。”
“好好别急,我知道了。”樱井观察着相叶的微表情,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不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个男人,毕竟受他插画师的职业影响,自己多多少少也是对绘画知识有些了解的。“浮世绘画师的话,我是知道葛饰北斋的……”
“浮世绘?”相叶缓慢地重复。
“对,你刚刚在看的那幅画,不就是浮世绘吗?”樱井说。
“那个画风……叫浮世绘。”相叶若有所思,“内容虽然风俗,但画风十分之生动,用色也是格外丰富,画面非常了不起啊。”
“风俗……那个是叫春宫图。”
“哦,春宫,就是色恋床帏之事。”
“等等……等等?”说到这里,樱井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名字他确实是有印象的。恍然大悟和讶异之感让他忍不住站了起来,看着相叶说:“菱川师宣,不就是浮世绘春宫图的创始之人吗?”
“创始?”相叶仰起脸,像是听不懂樱井在说什么,“如今世间倒还未听说过此流派的流行,也许是吾孤陋寡闻了。不过,确实是风格非常鲜明的作画方式,在吾看来今后确实大有可为。”
“不不,你就是,菱川……就是,江户四十八手的作者就是你!”由于相当的震惊,樱井从座垫上走到了旁边。
由于座垫本来是被他从被炉边拉出来坐下的,这时这块暗红色的座垫和玄关上的拖鞋一样,自己在榻榻米上滑动起来。
嘶嘶嘶。嘶嘶嘶。
在樱井的瞠目结舌中,那块座垫自己归位到了被炉前。
闹鬼的话,就痛痛快快闹个够吧。
樱井在这时忽然开始相信,对面坐的那个,就是菱川师宣。


“江户……四十八手?”相叶似乎觉得很有意思,歪着脑袋说:“虽然阁下一定是搞错了,吾并没这些作品,但愿闻其详。”
“……”樱井不愿意再去碰那些自动归位的座垫,索性直接坐在榻榻米上,准备豁出去来他的豆知识讲座,“就是,画的江户时代,嘛,就是你生活的那个时代里,市井男女们的,的,的性爱体位……不对,这个词你恐怕听不懂,就是男女床事交合时的……各种场景。”
“哦?床事……吾听懂了,只不过,男女——或说交合之事,并非只困囿于床帷之中吧?”相比起樱井的嗑嗑巴巴,相叶说出来的显得流畅自然得多。
“啊?”樱井看着他。
“阁下看,阁下言及‘场景’,既说是场景,那么就是有包括床在内的各种地点场所吧?其实可行交合之事的场合本来也有很多,更不用论说其实男色交合之事也是自古有之,男色之恋在当下也是不甚少见……”
面对相叶的滔滔不绝,樱井就差掉下巴了。
想说您的时代还真是一个了不得的时代啊,虽说早出去现在好几百年,世风却能如此开放自由。而谈起这些如此风流自在的您也真不愧是浮世春宫图的开山鼻祖。
——和自己那个男人在这方面的开朗工口倒是意外的像。
“那个,菱川……老师?我有个冒昧的问题不知道合不合适问。”樱井说。
“老师可谈不上。有何不可问的,吾是百无禁忌,知无不言。”相叶说。
“您今年……多大了?”
“师宣年已四十有五。也是去年才刚刚上江户开始研习绘画。”
樱井差点给吓了一跟头。
自己才35岁,如今这个在自己男人身体里的是位大自己十岁的先生了。
“真是对您失敬了。”樱井赶紧欠身致意。
“不不,今日与君一席谈才是颇有收获,阁下刚才言及的春宫图,是非常有创作价值的领域,日常生活取材也非常便利,加以实践研究一定能够获得丰富的素材——师宣也定要一试。”
“……菱川老师谈起这些,还真是毫不避讳呢。”
“为何要避讳?”相叶很是正色道:“对师宣来说,或者对现世的人们来说,色恋,本身便是一种喜悦的存在,更是不容否定的存在。否定了这种存在,人生可还有什么意趣可言啊。”
“色恋……”
樱井看着对面的相叶,此时脸上称得起流光溢彩的潇洒神情,忽然之间觉得他性感得不得了——虽然他一向都很性感——但此刻实在尤甚。那黑亮的双眼,湿气洇氲的发梢,比通身的骄傲气场更骄傲的鼻梁骨……对于这样的吸引,响应简直就是从本能里生发出来的。
这就是,色恋么……
樱井察觉到出现了十分尴尬的状况。
他硬了。
当正在和一位对绘画史影响深远的老先生坐而论道些最风流雅韵之事的时候,他却硬了。
怎,怎样!对面坐的这本来就是他的男人,他这难道算什么不适当的失礼吗!
可无论如何都好吧——当下这情景,这可该怎么解决?
樱井的额头浮起一层细汗,不太敢抬眼再看相叶。
坐在对面的男人似乎看出了端倪。
在樱井紧盯着自己的膝盖和手背上的青筋时,完全没察觉到,本来坐在对面的相叶已经从被炉桌面上探身爬了过来。等他发现的时候,相叶的脸已经贴到了自己眼前。
樱井猛地向后一闪身。
“怎么,阁下是不是也开始想要贪恋男色了?”盯着樱井的眼睛,相叶轻幽的声音里飘浮着丝丝哑音。
“我,我……”樱井不知自己是被吓到还是被勾引到,总之心在胸腔里猛跳,比以往想要的时候还更有点迫不及待起来。
“不用说了。”双手搭在樱井肩上,相叶直接从被炉上爬下来,骑在了他身上,“从来看你的脸就知道你是不是饿了——想要。”
色恋。
想要。
何止呢。
简直现在就想要吃了你。
但是……等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是哪里呢……

樱井在一片迷离中回过神来。
“等等……”他盯着相叶的脸,“从来?从来看我的脸就知道?”
“……”相叶抿了抿嘴,别开眼睛。
“你到底是谁?”
“吾乃,师宣,师宣呀……”相叶的声音一软一扁。
樱井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好你个相叶雅纪。好你个菱川师宣。
刚刚整个人陷入的那个诡异气场一下子被打破了结界。
“好哇,相叶雅纪,你给我装神弄鬼是不是?”他握住相叶的手腕。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相叶挣一挣,却是假意的。
“你说要出来采风找灵感,没问题。但你没说过是要出来吓我的?”
“谁吓你了啊,你自己,门口人家在柜台那里贴了说有滑雪游客无法回来他们出去帮忙接应一下的临时通知,上面说由于风雪太大,如果有客人到店请不要乱跑务必留在旅馆内暂时避险——你自己又不看仔细就急着往里走……”
“那钥匙呢?”
“钥匙都挂在柜台里的墙上,人家通知上写了凡挂在那里的钥匙都可以先自取入住,之后会有人来补登记。我一早就拿在手里了,站在走廊里看那幅画的时候,看你走过来有点慌的那个样子,忽然就……”
“忽然就想耍耍我?”
“怎么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本来这次出来之前,我也是在为一些性感成熟风格的插画内容做准备,一时之间就灵光一闪……”
“灵光?灵光一闪之间就差点闹出人命来。”
“咦?小翔不是一向标榜自己是唯物主义者的吗?怎么,害怕啦?”
“才没有害怕!”
“哎呀,而且那里挂的还是幅春宫……”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条线放得真是够长。”樱井用胯下顶一顶骑坐在自己身上的相叶,“其实你从那时就开始想要了,不是吗?”
“……”相叶抿抿嘴,在樱井肩上用力往下一按,“哪儿来这么多的话。”
“等等,等等——”顺势仰面躺倒在榻榻米上的樱井又想起了什么,“那这些闹鬼的座垫和玄关那些拖鞋呢?又都是怎么回事?”
“嘛,你猜啊。”相叶俯下身,鼻尖直贴到樱井鼻子上,“来看看,说不定我说了这许多,其实只不过还是勾引你阳气的一只鬼呢……”
樱井后颈真的还是凛了一下的。
但他确实没在怕了。
谁让相叶接下来又凑到他耳边吹着浅淡热气这样对他轻语:
“四十八手,不想试试吗?”


嘛。
嘛嘛。
有句话说得好。
那啥啥啥死,做鬼也风流。
至于说那些闹鬼似的拖鞋座垫原来是全自动智能化旅馆投放的高科技归位装备,那种事谁还需要知道!


窗外飞雪呼啸。
屋内榻榻米上的色恋场景却是烫得要烧起来。
在堆满脱下来的羽绒外套薄羽绒防风服厚毛衣之间缠绵,更不必再担忧保暖的问题。
在那幅春宫图里,人物并没有被限制于床帷之间,也并没有被困囿于既定性别。构图看起来也相当简洁,不过是一人上一人下而已。
但俯身舔吻的深情,顶送深入的热切,让画面毫不呆板而格外生动。
一个早就硬了,一个更早就想让他进来了。
看着相叶跨在自己身上缓慢顺着身后的进入坐下来时,樱井知道,管这个男人是人是鬼是仙是妖,他都是要定了的。
“唔……小翔,动一动……”
“自己动——作为吓我的惩罚。”
“咦……小翔真是爱记仇……”
“你再说一遍试试?”
“怎么样,你来呀……”
“你这个——”
“唔嗯……好深……”
那时骑在樱井身上的相叶仰起了头,露出完整的心形喉结,汗滴顺着锁骨胸口滑过线条分明的腹肌,途经黄金般的人鱼线,一直汇入身体的交合处。
那时本来躺倒在榻榻米上的樱井终于按捺不下,坐起身来,双手揽在了相叶身后。他用指尖摩挲过相叶的肩胛骨,顺着脊椎骨一节一节地摸扣下来,像走过一条绝不回头的单向路。
身体之间滑腻地纠缠,碰撞,制造春宫图里最常见的水花。
顶送的用力,吞吐的绞紧。
无可挑剔的齿轮咬合般契合。
“呜嗯……小翔……”相叶双手紧扣在樱井肩头,“好棒……”
“当然……不然也不值得你……”樱井用力一挺腰,“放这么长的线,演这么难的戏。”
“我就知道……你这个,COSPLAY控……”
“你再说一遍?”
“啊!啊啊——别……”
“让你,再皮……今天非得做到,你求饶不可。”
“随你……有本事就试遍四十八手……”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行?”
“行不行,不是说出来的……”
“我……唔……”


飞雪穿梭。
热流翻涌。
有关于你动人之处。
我还能再说多少遍。
再说多少遍也不厌。
然而你已用吻结束了我的啰嗦,我得说,那样真是再好不过了。


小翔,小翔。
你知不知道,其实浮世绘春宫图的创始之作四十八手最早并不叫江户四十八手。
它还有一个名字。
我觉得,那更适合我们。
樱井翔和相叶雅纪的——枕边絮语四十八手。


番外.完





又一次稳稳的迟到,情人节快乐+除夕前菜。
然而一路走来谁人不晓,情人节何时能束缚我西皮。
多少个情人节能接得住我西皮?
这篇是在看到那个霓虹智能科技旅馆拖鞋自动入库的视频之后就已经想到的。
于是,幻色都能完结,幻色都能有番外,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又是一个岁末,多少甘苦在喉,就都不提了吧。
一年来还是收到了很多坚持会来这里相聚的姑娘的贴心话,很感恩大家。
多少冷暖,点滴在心。
愿有些热还值得燃烧时就绝不熄灭,愿有些光还值得追寻时就永不止步。
祝大家过个好年。
来年我们继续提灯相聚,絮语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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