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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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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问先生姓甚名谁(十七)

十七
那天夏日沁凉的空气里,隐约含着一股不知名的香气。
那夜星空下的璀璨杯影里,有些时不时灼热的温度。
扇贝壳里翻起的沸腾气泡,好听的声音让牙齿发痒。
偶尔不时有目光划过耳际,曾感觉有点烫。
有什么熠熠生辉的,在不知名的角落里不曾熄灭。
啊嘞,是谁忽然抱住自己,肩膀似乎想要扛下所有。
又是谁忽然转换了轨道,急切地渐行渐远。
如果问我还有没有问题,我还有十万个。
十字街头,人海起伏。
似乎也并不总是怀念。
但就在信号灯由红变绿的那一瞬,你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心头曾经惦念起的那个人,是谁?
等等,别过街,我还有话要说。
听我说。
听我说啊。
你想说什么?
见异思迁的话,人生可是会毁掉的哦!
 
 
俏皮的来电铃音,由远及近。
在手机响起来之前,相叶雅纪其实已经惊醒。
并没做恶梦,却为什么是惊醒的。
抓过手机。
“喂……”
“我们今天约了要干嘛来的?你居然还没起床?”
苜蓿的声音,清脆地从听筒里传过来。
“啊——对不起!马上!”
这一天相叶雅纪约好了和苜蓿一起去采买圣诞礼物。家人的,朋友的,最特别的姐姐姐夫的,让这件事情变成一件任务颇为繁重的工作。
相叶雅纪赶到购物中心门口的时候,苜蓿在那里边看表边瞪他。
“你还可以再晚一点!”
“是是,对不起!”
“不跟你计较,抓紧时间吧。”苜蓿说着看他一眼,“你这件大衣几时买的,从没见你穿过?”
“……”相叶雅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大衣,脸上划过了一丝自己不知道的慌张,“啊,很久以前的衣服了,好久没穿过,压在箱底都忘记了。”
樱井翔的衣服。那晚借给他穿在外面的大衣。
自己怎么会毫无意识地穿了这件出门。
而且,他还撒了谎。
对苜蓿,他几乎从未撒过谎。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出问题了。
已经进入圣诞周期,购物中心里满眼红绿,金银闪烁。
眼睛扫过琳琅的商品,相叶雅纪在充耳的圣诞音乐里显得心不在焉。苜蓿选出什么,他都随口应好,这个不错,就这个吧。
“啊……到底送姐姐姐夫什么呢?真伤脑筋。”在苜蓿这么说的时候,相叶雅纪已经两手拎满了大小袋子,只差给豆蔻和樱井翔的礼物还没选好了。
相叶雅纪脑子一片空白,给不出任何建议,只有在旁边跟着。
“这次的礼物特别难选啊……又不能和过一阵子的结婚礼物重合,难道到时候又要去特别订制……”苜蓿边走边念叨着。
相叶雅纪像被某两个字给拎起了后脖领子,一片空白里突然一道高压电流,“嗯?你说什么?”
“啊对了,今天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还没来得及说——姐姐姐夫准备结婚了。”
“啊……啊,是吗?”相叶雅纪知道自己的反应应该是惊喜,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确表现出了这种反应,“真是太好了!”
又说谎。
这么短的时间里,又再次说谎。
“什么时候?”他反复把两手拎的大小纸袋换来换去,接着问。
“可能过完年吧,最近已经开始定计划筹备了。”
“这么快……”
“快什么啊?订婚都已经一年多了,姐姐也够沉得住气的了。”
“……”相叶雅纪哑然。
——你什么时候娶人家进门?
苜蓿和家里的关系越闹越僵以来,虽然时常心情低落,但是并没有把压力转移给他一分一毫,也从来没开口逼过他什么,他知道他其实也早已经应该开口。他知道苜蓿说的话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如果不是以苜蓿这样的好性格,换作其他女孩子,可能早已经按捺不住翻了脸。其实家里的反对,并不能构成真正的阻碍,在这样的年代里。他借不能获得家里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这个理由,并非劝慰苜蓿,而是用来宽恕自己将两人关系的更进一步一拖再拖。
他是那种不愿承担责任的男人吗?自认并不是。
那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这样?
强装不知的那个理由是可怕的。
但更为可怕的是,这会儿在他内心纠结翻腾的,竟然并不是这件事。
为这件事的愧疚,远比不上对另一件事的焦灼。
他为自己的这种反应震惊。
在他心里,已经把苜蓿置于何地?
他原来,其实竟然是这种混蛋吗!
 
 
在那一晚他对樱井翔的问题无言以对过后,就又陷入了彼此的杳无音信。
他们像是随时处于失散状态,即使离得再近,也只能任由对方失踪。
相叶雅纪自问,从来就不是多么沉着稳重的性格,更不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他不是一个太沉得住气的人,他有什么事情从来藏不住,不擅说谎,更不擅隐瞒。
所以他骗不了自己的大脑神经,更控制不住它对身体发出的指令。
点下从未丢失的名字,拨出从未改变的号码。
他不该这么做。但是,他再不这么做,就会活生生窒息。
人总有点求生本能。
“喂。”铃声响了很长时间,他一度以为会被挂断了,但对面最终还是接起。
“喂……”相叶雅纪的声音干得也已经像是亢旱三年。
“……”对面不出声。
“……”相叶雅纪接下来竟然也没了话。
静听耳边电波递过来的对方的呼吸声。
即使明明可能轻微得听不到,却扎得耳膜都疼。
“既然打电话来,总要说话吧。”樱井翔打破这有点让人想要发疯的沉默。
“恭喜……你要结婚……”相叶雅纪语不成句。
“……谢谢。”樱井翔照旧谢得真诚。
“上次借我的衣服,还没还给你。”
“不用了,那些衣服我现在也不太穿得到了。”樱井翔拒绝,“如果你也不需要的话,直接扔掉就可以了。”
“……”过分了。这样的话是不是也太过分了,谁跟你是仇人吗。相叶雅纪感觉自己有点被激怒了。他这个人平时不是没有理智,只不过要是情绪崩坏,那理智就不知道滚到哪个旮旯里去了。
“没什么事了的话,我这边还——”樱井翔已经想要挂电话。
“单身派对,不邀请我吗?!”相叶雅纪脱口而出。
“……”也并非因为相叶雅纪情绪一激动就容易略微口齿不清,樱井翔明明应该听清了,但绝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结婚前的单身派对,不打算邀请我吗?”
“什么……单身派对?”樱井翔想说何来这种心情,“没有这种东西。”
“没有?怎么能没有?”相叶雅纪好像就在等这句话,“那我来办!”
“什……不,不用了,我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必要。”樱井翔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招搞得有点不知所措。
“不能不用!你是没有勇气告别单身吗?”相叶雅纪在关键时刻的急智往往很惊人,“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
相叶雅纪也不是很确定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只是没有那个能力按捺住自己。
也许他只是想要试着最后努力一次。
也许他只是想要试着逼迫樱井翔一次,看看竭尽全力,能不能逼出自己想要的那些答案。
他就是不想要不明不白。
他就是对他感受到的那些事情不能甘心。
不弄个一清二楚,他的心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安宁,会一直像被断断续续地浇着微滚的热油,烫不死,但也不能结痂。只能反反复复,煎熬着那些血肉。
任性也好,混蛋也罢,他必须要再尝试一次。
听筒那头的樱井翔安静了片刻。
然后,声音清晰,一字一句地传了过来:“我什么都不怕,你要办,就尽管办。”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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