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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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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斥染,千岁绿(五)




“咦,相叶君,这本手帐是哪位客人要的吗?”同期一起到这间文具连锁店工的小茜站在收银台里朝相叶问道。
“啊?哦,没有,那个是我自己要的。”正把新进的几箱货品搬进仓库的相叶应道:“你不用管,等下我自己来包就好。”
“midori哎,自己用的吗?”小茜看看那本墨绿色的皮质手帐,笑着说:“看不出来相叶君这么讲究呢。”
“不是啦,我送人的。”
“嗯——不便宜呢,女孩子吗?”
相叶没答话,货品在仓库放置妥当,走回店里,又一次经过了那排钢笔。他反复拿起来看过好几回的那支钢笔,就在这一排里。
那支漆亮红色,笔身上还漂浮着音符的钢笔。
这支笔是他亲手摆上货架的。看到这支笔的时候,他心里就不知为什么当即感觉“好适合”。并且他很清楚,这并不是他自己想要的心思。
但这支笔就更加不便宜了。
相叶的目光扫过它,走回收银台里。俯身抽出一种牛皮纸纹的包装纸,拿过那本早就挑好的手帐,量裁一下,动手包起来。
长时间卷曲的包装纸有些不听话,纸边翘来翘去,划过相叶的小指。
——那轻挠他小指的纸边。


“这几句真好。”
“是吗。”
“是,想看你说给那帮人听。”相叶盯着那些字句。
“切……”樱井笑着蹭下鼻子。
那个上周三的晚上,看过那几行写在背面的rap,相叶很顺手地把那张有点特别的纸翻了过来——竟然是张试卷——而且还是张打了零分的试卷。
相叶赶紧把卷子翻过来扣在吧台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
“没关系啊,不用在意。”樱井倒是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把卷子翻回来,“这种答题法,零分也是理所当然。”
相叶再仔细看一下卷面。
发现在每道题旁边的空白处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种答案。可以说是——乱七八糟。
“这个是……”
“别误会啊,我并不讨厌学习的。我是最近这段真的时间不够用,所以就只复习了一个提纲的内容。结果卷子拿到手里——”
“押错了?”
“完全是另一个范围的考题,几乎等于可以一直发呆到考试结束了。”樱井指尖点点那些密密麻麻的答案,“所以我就把自己复习过的内容全都写在旁边了。”
“这能得分吗?”
“如你所见啊。”
相叶笑出来,樱井似乎也觉得挺滑稽。
一张零分的试卷。翻过来调过去,像一层窗户纸,像一条边境线。
两个人的手都压在零分的卷子上,指间隔着超纲的考题,隔着不搭界的答案。指尖上的油脂,掌心里的汗,一来一去地蹭在卷面上,蹭花了蓝黑墨迹,模糊了原本就不并不配套的一问一答。


“嘶!”
相叶抬起手,包装纸在他小指边划了一道小口子,没出什么血,但出奇的疼。
纸边割破手,无碍却难忍。
相叶用力吹一吹伤口,生怕血会蹭到手帐和包装纸上。
洒了盐般,越吹越疼,越疼越用力吹。


相叶在有点喘不过气的憋闷里醒过来。
发现自己睡得窝成一团,压迫了呼吸。
躺平,平复一会儿有些过速的心跳。
想要摸过床头的手机,摸了几下都没摸到。
相叶转头看一眼床头柜,确实是空的。再伸手在自己枕头和对面枕头下摸一圈,才终于把手机找出来。
也不知是几时拿着手机就睡着了。
把手机在床头放好,相叶起身。
拉开窗帘,看华灯初上。
迎着暮色开始一天,对他的身体感受来说已经很自然平常。谁说他这种生活方式叫不分昼夜呢,明明昼和夜都分得挺清楚的。
洗漱收拾妥当,给自己做顿早饭——或是晚饭,吃完出门去趟附近最大的超市,采购一下店里可能需要的东西。
到店里开始做准备时,通常是晚上十点之后。
整理备材,接好电器插线板,清洗酒壶杯具,削好各式需用水果,相叶会喜欢独自一个人在店里切割冰块。
戴好手套,冰柜里取出进货备存的大块整冰,冰锥、冰锤、冰刀,让整冰在手里从一块厚砖变成一颗圆球——这整个过程会让相叶感觉非常平静。他年轻时手还有点不器用,但这些年来,动手的能力是越来越没话说了。
球状冰收好,碎冰收集准备做刨冰或再分割成小块冰备用。
冰,是一种随时在随流行变化的东西。像是威士忌,流行过用冰,也流行过不用冰而用铁,客人的偏好也各有不同。其实球状冰这种费时费力的东西未必用得到。相叶之所以会准备,也不过是为了——也不为什么,总会遇到一些特别懂行特别讲究的客人吧。
相叶没有给自己这间并不很大的吧限制一定的风格,营业时间决定了不会有很多特别大年龄的客人光顾,当然也是不乏一些酒局二三摊的职场中年人。更多时候是一些年轻的客人,学生有,潮玩街客有,风月场所从业有,也偶尔会有一些嘻哈青年。
总之,就是那句话,打开门做生意。
相叶挺偏爱接待学生。喜欢他们点酒时要他们拿出身份证来的扭捏,喜欢声明自己这里不卖酒给未成年人,也喜欢调一些特别好看的无酒精饮料去逗有些情绪低落的他们开心。
只是,他再没见过有人把试卷摆上吧台。


零点的时候,相叶点亮了门外的招牌灯箱。
来了几个明显学生模样的客人,倒都已经是合法饮酒的年纪,一点酒喝下去就兴奋,很快就和相叶聊起了兴致。
“呐,老板,没有人说过您很帅吗?”
“嘛,多少是有人说过的。”相叶浅笑,低头干自己的活。
“我要是回去宣传一下,肯定会有很多人为您来的。”
“虽然很感谢,但那倒不必了。”相叶笑着说:“一来这里出名的最好还是酒,二来也难说不会失望。”
“咦,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们以为我今年多大的人了。”相叶摇摇头。
“和年龄无关吧?……再说,看您那个发色时髦的……这个发色是怎么染的呀。”
相叶的头发在吧里的暗调暖光里亮着一层亚麻色,灰里埋着一线浅金。
“这不是染的,这是漂过的结果。”
“漂?”
“嗯。有些颜色只能在漂去原本的底色之后,才可能覆盖得上去。”
“原来如此……”
“但我可事先声明,不要轻意去漂头发。”
“咦,为什么?”
“因为呢。”相叶背对吧台站着,“一旦漂过就没有回头路了。”
“回头路?”
“回头路。”相叶转身,双手支在吧台边,“就是你们这个年龄还不需要的东西。”



to be continued







我胡汉三,又扛着梯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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