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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lovemas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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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斥染,千岁绿(一)

你是非常可爱的人。真应该遇到最好的人。我也真希望我就是。




叮——
是门上的迎客铃,或是当晚的第一块冰投入杯中。
只在每晚零点过后才开门营业的小店,迎来了当天的第一位客人。
并不很轻的脚步声,从门口移到吧台。
伸手拉开领带结的樱井翔在吧台前坐下来。
正对着站在里面的相叶雅纪。
“照旧。”樱井说。
相叶没有抬眼,“才刚运动完,不适合威士忌那么烈的酒。”
“运动?”樱井看他一眼。
“嘛,怎么也算是一种运动吧。”相叶轻快地说,冰块依次滑入手中的玻璃杯,咔啷咔啷地撞着杯壁。
“我刚刚下班。”樱井解开白衬衫领口的扣子。
“不必了吧。”相叶继续轻快地笑,“跟我就。”
“……你说什么。”樱井转转脖子。
“我们都认识多久了。”相叶轻巧拎起雪克壶,“何必还跟我打这些官腔。”
“我不是很——”樱井扶着脖子。
“你身上。”相叶朝杯子里倒进不明成份的浅粉色液体,“刚刚才做过的味道已经不能再强烈了。”
“……”樱井的脖子像是扭了一下,僵了半格。
“即使你又特别把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而且还特意吃了薄荷糖……”相叶将已经盛满浅红水粉的玻璃杯推到樱井跟前,“那种味道也还是呛得很。”
樱井不想再说谎。原本他也不是有意说谎的人。他只盯着推到手边的那杯不多不少刚刚好漾满杯沿的剔透粉红,沉默了片刻,才说:“这是——”
“一斥染。”相叶微笑。


相叶和樱井第一次遇到,是在一个多少有点尴尬的场合里。
多年前。
不记得是多少年的多年。
两只手,同时伸向收银台前最后一盒超薄冈本。差一点点,指尖就碰到了一起——很有可能只差了一个那么超薄的冈本。
抬头。
一眼便知。
发现了另一个在深夜时分正蓄势发情准备求欢的雄性同类。
几乎已经碰在一起的手当即触电般弹开。
“你,请——”樱井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不,还是您……”相叶忙不迭地点头致意。
“不不……”樱井也微微倾身,“我并没那么要紧……”
“……”相叶心想,这什么话,我很要紧吗。“我也不是……”
尴尬的空气让两个人再定睛,彼此打量。
年轻的脸,稚气的眼,都是双份的。
如此年纪,几乎不用判断也可以确定,正是荷尔蒙无处安放的身体。
一点盛夏之尾的余热,在额角颈间粘腻着些许薄汗。简单的T恤遮不下年轻身体看似尚未发育完全却饱含活力的骨骼结构肌肉线条。更不用提刚刚弹开的手背上隐约可见的手筋脉络。
“我那个,我可以——”相叶强制自己从对方的金发上别开目光,扫一眼货架上的同类产品,“随便拿个别的。”
“不用,我也没——”樱井赶紧说,想要随便拿一盒什么走结束这段尴尬的谦让地狱。
慌乱的两只手之间又一次就只隔了一层超薄。
“那个,我说两位客人——”站在收银台里的店员像是实在忍不下去,又像是反正深夜没什么客人无妨搭话地探身,“你们一个晚上准备用几个?把这盒拆开分了不就……”
面面相觑。
忍笑忍得脸都憋红了。


这些还是给你。
不不不,你拿去。
怎么你刚没听到那店员说的吗,我一晚上能用几个啊。
哈哈哈说不好啊我觉得他有点小瞧我们的意思你觉得呢。
小不小瞧的现在也……我觉得要不,今晚就算了。
我其实也,并不是有人正等在床上那种。
哈哈哈哈哈拜托!
那个,要不,一起去喝一杯?


“一斥染。”
相叶的声音沙而软,“酒性温和,轻甜适口,最适合激烈运动之后舒缓神经,不刺激不伤身。”
“就在胡扯些什么。”樱井说。
“介绍酒品而已。”相叶低头清洗酒壶。
“还是总给酒起这些艰涩拗口的名字。”
“艰涩的从来不是酒。”
“我也没有说过艰涩的是酒。”樱井端起杯子,水粉浅红滑进口中。
“但说真的,你也差不多适可而止一点吧。”相叶的声音轻柔,“哪有人是做完了才来喝酒的。”
“怎么,是有谁规定了不可以?”樱井说。
“嗯,倒是没有。”相叶说:“不过,你每次这样,就肯定有另一个人刚完事就被扔在床上,不是吗。”
“切……”樱井似乎觉得这话简直太好笑了,手背挡住半张脸,“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能说出这么天真的话来。”
“可不是。”相叶也跟着一起笑。
“再说,你这里每天这个时间才开始营业,我有什么办法。”
“我这里开得晚,可你不必一直非来我这里不可啊。”
“……”樱井蹭着玻璃杯壁上冷凝起来的水滴。
“我开这个店的本意可不是什么给谁提供事后酒的。”相叶手底下一直没闲着,话也说得轻声细语。
“那你开这个店的本意是什么。”樱井转着吧台上的杯子。
相叶没说话,蹭一蹭手里正在擦拭的杯子。
叮——
门上的迎客铃轻响,却不见有客人走进来。
“外面下雨了。”相叶说。


“那个,要不,一起去喝一杯?”
樱井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才出口,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就倾盆而下,将他和相叶拦在了便利店门外的屋檐下。
雨在街面上砸起一层白烟,大到几乎有些戏剧化,像是道具雨车从旁边浇下来的人工降雨。
“这雨也太邪门了吧,哪有这么说下就下的。”樱井抬头看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的雨夜天空。
相叶没说话,似乎边在身上摸索边朝便利店里张望。
“你在干什么?”樱井看看他。
“你说……”相叶手里攥着那盒“超薄”,“这个还没拆,能不能拿回去退?”
“哈?”樱井笑出来,“你这家伙想什么呢?”
“不不我说真的,可以换一把伞出来啊……”相叶一脸认真。
瓢泼大雨里起了风,绵密雨丝斜扑到脸上。大概因为这样,相叶的眼里才雾濛濛湿漉漉的。
“伞,啊,对,伞。”樱井转身走进便利店里,拎起一把透明伞结了账。
“给。”他把伞递给相叶。
“这怎么好意思。”相叶说。
“得了,一把透明伞?”樱井挑眉。
“那也——”相叶没有接,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哎呀,那这样,这个给我。”樱井从相叶手里抽走那盒安全套,“换一把伞,没问题吧?”
相叶应该是露出了一脸怎么这题是这么做的吗的表情。
“还在磨蹭什么,这么大雨,赶紧打伞走。”樱井催促道。
“不,不对。”相叶低下头,盯着已经被雨水溅湿的帆布鞋面,“你刚刚不是说,要一起去喝一杯吗。”


闻到从门外吹进来的泥土湿气,樱井知道相叶说得没错。
外面下雨了。
虽然没看到也没听到,但却可以感觉到,雨下得不小。
就像那夜的雨。
在透明伞顶噼呖啪啦个不停,伞顶水幕般的雨水折射过一盏接一盏路灯的灯光,像在伞下两个人的发梢上投下了一簇簇追光。金灿灿的,高光处镶起了亮白。不止一次地,在若有似无的互相偷看却始终没有对视上的目光里,留下了强光的残影。
肩头擦蹭之间,小心翼翼地不过分挤挨对方。
因此都湿透了另半边肩膀。
吧台边的樱井摸摸自己的胳膊,掌心在衬衫上摩擦出一点热度。
“怎么,冷吗?”相叶说。
“嗯?”樱井回过神,摇摇头,“怎么会,夏天还没结束呢。”
“已经该是秋雨了。”相叶扫一眼樱井手里几乎只剩下冰块的杯子,“刚刚不该给你加那么多冰。”
“什么?”樱井有些心不在焉,“不会啊。”
“本来想着你会需要降降温。”相叶俯身,从吧台后面拿出一把透明雨伞,“谁知道会突然下雨呢。”
樱井抬眼。
“拿伞干什么?”
“下雨了,早点回去吧。”
“……伞送我吗。”
“送你,我还有好多。”
“好多?”
“我喜欢收集透明伞,不可以吗。”
“……”
“拜托,你那什么表情……客人冒着雨进来,等要离开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伞都忘在这里积少成多,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哦。”
“才一杯而已,已经连玩笑都听不懂了么。”
樱井摆摆手,从钱夹里抽出几张压在杯底,从台前起身。
“走了。”
“伞。”相叶在后面说。
“不用了。”樱井伸手推门,“这大概是夏天的最后一场雨了。”


冷吗。
不会不会,这还是夏天吧。
那也差不多是这个夏天的最后一场雨了。
没关系,等下喝点酒就暖起来了。
话说回来,我们还要走多久啊。
快了快了,就在前面了。
喝个酒而已要走这么远么。
不要小看喝酒啊,能碰到适合自己的店的机率可小了。
那什么样的店适合你啊。
嗯,这个问题……啊,到了。来来,快进来,都快湿透了——伞立在外面吧——啊,对对您看看这么大雨我还来了,我捧场吧……您说这位?这位他——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啊,是,我姓相叶。相叶雅纪。
对,这位是相叶君——那个,樱井,樱井翔。



to be continued






开坑一时爽,一直开坑一直爽(X
还有我们这些上世纪老人流行过的一句:不开坑何以填坑(。
自己爽就好了。
那个谁,你觉得呢。

拍手[16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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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相谈事务所(825八周年)


——8层25号
——立风夫夫相谈事务所


X:来,两位这边,请坐——樱井先生和相叶先生,没错吧?
S:(不自在地正正领带)嗯。
A:(手压在自己膝盖上)是的。


X:那么,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吧?
S:……
A:……


X:嗯咳——两位,你们看,是这样的,两位既然花了两个月的时间预约等待,我们这里的相谈费用也真的并不便宜,要不要尽早开始以免白白损失时间和金钱。比如,就先从不要各自扭头看向一边开始,如何?
S:(转过脸来)抱歉。
A:(不好意思地坐正)


X:两位既然选择来这里,就是还有想要解决问题的想法,就是一切还有余地。那么我们就来积极一点面对,怎么样?
S:您说的对。
A:是,我知道了。


X:好,那我们现在就正式开始。首先,两位结婚多少年了?
S:5年。
A:15年。
SA:(同时看向对方,皱眉)


X:怎么,这个问题竟然能相差这么多的吗。
S:(盯着相叶)你怎么回事?
A:怎么可能才5年?
S:我才想说怎么可能是15年?
A:你从哪里算起的啊。
S:当然是2014年啊。
A:怎么可能是那年,当然是2004年啊。
S:胡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这都记错,那时根本就没有结婚。
A:是没结婚但是……但是……但就是在一起了啊!
S:什么在一起……
A:(十指交叉攥拳)就是,实质性的,在一起了啊。
S:(捂脸低头)真是服了你……


X:嗯……我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好的,那我就顺势问一问好了——为什么从实质性的在一起到实质性的婚姻,中间会相隔十年之久?
S:(再次把脸扭向一边)我不知道这该怎么解释。
A:硬要说的话,因为有人一直没有求婚。
S:(转回来)什么,这话怎么能这么说——
A:不是吗?要是按你这种算法,那就是这么说。十年间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求婚,但你最终都没有。不然……
S:不然什么。
A:不然我们现在就是结婚15年了。


X:嗯咳——这样,我姑且来问一问,2004年和2014年,各自的时间地点和事件?
S:(朝相叶抬手)既然你的时间在前,你先说。
A:就是,2004年的武道馆,几千人——不,几十几百万人面前——冲过来超大力地抱住我。然后,咳,就那天晚上……
S:(抿嘴扭脸打断)谁让你当时哭得那么凶?
A:(看他)只有我哭了吗?是谁的眼泪蹭了我一脸啊?
S:(清嗓子)该我了是吧。我这边很清晰,就是2014年的东蛋,不多,就五万五千人吧——我求的婚。
A:说得这么一脸得意的……
S:怎么,是谁当时一脸惊喜的啊。
A:先用分手吓唬我,再说什么开始以新的身份走下去……
S:这就是求婚该有的仪式感。
A:虽然我也不否认,那确实是……很打动人。但相比起来,我更喜欢你很久很久以前说过的一次。
S:你说哪一次……还有哪一次?
A:你说“来住进樱井家的坟墓吧”那次。
S:(再次捂脸)我真的拜托你……那是什么彻头彻尾年少轻狂的胡说了。
A:是胡说吗,你不是认真的?
S:怎么你当时的“fufu~”是认真的吗?
A:我——


X:好,好了,我也基本理清了。这样,我看呢在进行下一步之前,我们不如先做一个小游戏,让身心都放松下来,后面可能会更顺畅,好吗。
S:什么游戏?
A:好啊。
S:(起身观察)没有冒犯的意思,您说的放松身心的游戏——就是套圈吗?
A:(已经颇有兴致站到对面)哦,这个我很擅长的。
S:(无奈跟过去)这还有什么擅不擅长——喔!(侧脸闪过朝自己飞过来的套环)——危险——
A:(兴致高涨地又惯性丢过来一个)
S:(一把接过来直接套进本来挨不着的套桩)
A:(乐不可支地看着樱井走回来相视一笑)


X:嗯咳,可以了。我看两位的情绪都愉快了不少,我们可以往下进行了——我对刚刚相叶先生提到的部分很感兴趣,不如来聊聊看——无数次可以求婚的时机,是怎么个无数次?
S:(坐回椅子)你来说吧,我也很想听听。
A:多到我数不过来……比如那年在国立,一分钟里你和我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S:你要是提那次,你自己说我那是不是表白?不能更直白了吧。
A:是啊,都表白到那个地步了,竟然没然后了。
S:(一脸问号)
A:但其他的也许都可以不提,至少在那年千叶的海边,你总应该说的了。
S:不是,这个说起来我真的冤不冤枉。你如果最后让我好好沉浸在绝美夕阳里不就好了,可你偏偏要把我扔到坑里去。
A:那不是为了让你看看从没看到过的,坑底的烟花吗?
S:对此我也没有任何意见,但你觉得那里能是一个求婚的好场所吗?
A:我觉得真是再好不过了?你说你思考了很多的时候我还在等你接下来的话,可是你就没有然后了?再说了那天不止那一次机会,只是那一天里就有无数次时机。
S:嗯嗯,对,你说得是,比如你从温泉里站起来遮也不遮一下那会儿——我就应该试着说。
A:我看那也没什么不好?
S:不是,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有话要说了——你说我有无数时机,那你怎么不说说自己有多少次拒绝了我?
A:我拒绝你?
S:怎么,这十几年来你拒绝我的次数还少吗?
A: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那不是拒绝,而且我也当众说过了——结婚的话一个人就足够了。
S:那时都已经结了你再不那么说看我饶得了你?
A:嗬!口气不小啊,我倒想看看你怎么不饶?


X:好了好了,两位,打住。看来确实是挺有必要进行这次相谈的,不如从默契度来着手试试看,认知的偏差是出在哪里。
S:怎么,是要我转过去吗?(背转身)
A:什么,粘土?(眯眼)哦……这是您出的题目,要我捏这个,是吧,明白了。(动手撕粘土)
S:……
A:(捏好摆在面前,拍樱井的肩)好了。
S:(转回来一脸愕然)诶,这什么……
A:(捂脸)拜托了……
S:(站起身观察)这大概是——KISS?
A:(激动起身朝樱井抬手)
S:(抱住相叶)诶,对了吗?
A:真亏你能看得出来呢。
S:嗯,大概这里,和这里,还差两双眼睛,的意思。
A:你真的懂我……


X:嗯咳。看来这一步的测试很有成效啊,两位的默契度这不是很高吗,这已经是一般伴侣通常可望不可及的水平了。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嗯咳,两位不如先坐回来?
S:我也不知道。
A:(有点脸红)……
S:(看相叶一眼)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A:(扁嘴)没事。
S:(伸手过去摸他脸颊)这么热。
A:我体温比一般人高,你知道的。
S:我知道吗。
A:你知道吗,你就是这样。很多事情你心知肚明,然后你就明知故问。
S:我?我明知故问?明知故问的那个是你好吗。
A:你说什么。
S:送白玫瑰的是你,问带着玫瑰的东西能若无其事地送人吗也是你。说我的行程控制压力太大受不了,说想要做一天的我体验一下行程控制狂的也是你。你觉得呢?
A:我不是……我没有!


X:停停,怎么本来很好的线路又偏了?这样,这样啊,咱们走一些最传统的基础方法,不着急,咱们慢慢来——两位不妨来聊聊对方?对方的优点,缺点,怎么看对方的,都可以。
S:(提口气)他的腹肌很厉害。
A:(瞥樱井一眼)他的屁股很翘。
S:他的笑声很特别,魔音穿耳。
A:他的肩很溜,但最适合穿着物。
S:他是能和狮子对话的人。
A:兼顾学业和工作的他很辛苦。
S:我听气息就知道他要哭了。
A:我看他脸就知道他饿了。
S:有时候他会不由分说就往我腿上坐。
A:他呢,会在一分钟内回我的信息。
S:他会在舞台上硬把布丁喂到我嘴里。
A:他会在舞台上背着我边说rap边转圈。
S:他这个人一向活得自由随性。
A:他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工作。
S:他说过的话对我意义重大。
A:我从没意识到自己依赖他到了什么程度。
S:某种意义上,他是“世界一”。
A:他是1982年1月25日生人。
S:(扭头)要说这个吗?
A:感谢妈妈生下了他。
S:感谢你让我义无反顾。
A:他说过他喜欢我。我也以为他喜欢我。
S:喜欢是喜欢的……喜欢是喜欢的。
A:那么说——究竟还有什么问题?
S: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并不想让你知道。
A:……


X:嗯——好吧,这一题进行得还不错。我觉得可以试试接下来的了,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是通过眼睛去看一个人,而是通过心在看一个人,所以两位可以尝试一下——盲画对方。以及,长时间地注视对方可能会产生爱恋哦。
S:什么?(接过画板和笔)
A:(拉开椅子在樱井对面坐下)哦……是说只能看着对方的脸,画的时候不能看画板,是吗。
S:还有这种画法……
A:还有什么,您说……长时间地注视对方?
S:(似乎觉得有点好笑)
A:(看着樱井忍不住笑出来)
S:(开始下笔)这么画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其实用不着长时间地注视什么的也……
A:(也开始动笔)是啊,就好像你平时一直盯着我看的时间还少一样。
S:我也并没有一直吧——
A:唉,现代科技,留下的证据可是抹不掉的。
S:嗯,数字信号里才能看清你的脸。
A:(问号)我的脸怎么了。
S:明明是个男人却那么漂亮。
A:(又红了脸)……
S:(盯着画)你啊,好认得很……只看眼睛就知道是你了。
A:(盯着画)你可能比我自己还了解我。
S:我一开始可能是不了解,但那个时候,我们可能也半斤八两。
A:不不,你自己大概不知道,年轻时候的你简直就是块爆炭,那敌意的火星要是溅在身上都要烫个疤。
S:哪有那么夸张……
A:不过呢,那火星子烧起来,也特别耀眼——
S:(抽抽鼻子)
A:有时候,即使会烫伤,也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S:(盯着相叶的眼睛)
A:(收了笔静静迎视樱井)


X:哇哦……这项的效果真是出乎意料。那么,很好,看来我们很有进展,是吧?离解决问题应该不远了。
S:(对相叶)听着,我觉得我们应该并不是来这里互夸的。
A:我当然知道,可是你先控制控制自己?
S:我们好像说了太多无关的事……
A:好像是的。
S:灯光太亮了。
A:嗯,好像是有点。
S:不好意思,能麻烦您把灯光调暗吗。


X:这倒是和接下来的流程不谋而合了呢。接下来会让二位背靠背坐下,关闭全部灯光,进入自由相谈时间——二位愿意说点什么就说点什么,我也会退场。结束之后请两位按这边桌上的呼唤铃。那么,OK吗?
S:(在背对摆放的椅子上坐下)没问题。
A:好的(坐在樱井背后)。
S:(眨眨眼适应变暗的光线)
A:(伸手向旁边摸索着)
S:(同时向后伸出手,碰到相叶的手)
A:(握紧樱井的手)
S:对不起,你对我的意义太重大了。重大到,我不敢轻举妄动。
A:我知道。
S:有时候,光太亮了。
A:我知道。
S:即使光那么亮,我也没能控制住……2004年那会儿,我太用力了,是不是?
A:(默默地笑)不,我嫌你还不够用力。
S:我有时看见蹲在舞台下的你,还是想要那么用力地抱抱你。
A:我有一次从长长的舞台步道下走过,听着你在光里唱着“所谓幸福是什么呢”,心里想着,此时此刻,这就是幸福了。
S:你说得对。有过太多时机,我早就不该等了。
A:绕些远路也不怕啊。
S:你知道,我是怀抱着你的那些话,义无反顾走到今天的。
A:(用力握住樱井的手)嗯。
S:谢谢你,身体里一直蕴藏着那样的能量。
A:不,谢谢你,是你让我坚信着,我们走过的那些路从来不是白费。
S:是吗。但在你身上,我看到的总是未来呢。无论五年,十五年,二十年还是更远。
A:小翔……
S:但我不会再那么用力了。
A:你不用力不行。


X:两位按了呼唤铃,那么我们的相谈也就接近尾声了——在最后我们会有一个例行环节,我们会送二位一个汉字,随二位各自联想一个词,作为今天相谈的总结。
S:(眯眼看面前纸上的汉字,想了想下笔)
A:(想也没想已经在写)诶,字不一样可以吗?


X:有意思……二位看看对方组的词,怎么样?那么,这就送给两位作为留念了。感谢今天的光临,希望我们的服务有帮助到您实现愿望。
S:(展开自己写的)“桜井”。
A:(展开自己的,看看樱井的)“桜井”。
S:(眼角都是笑纹)看来我们想要尝试看看的部分,根本没可能出现了。
A:我看也是……装都装不出来。
S:你这家伙,都要笑场了。
A:真的,我觉得是试不出来了……也许要等到下辈子了。
S:不,即使是下辈子,我们也要一直在一起。
A:还去我的千叶吗?
S:去,不知道那里到时是不是还有夕阳,是不是还下雪。
A:无论怎样都会去吗?
S:无论怎样都去——到时候,我一定在那里——
A:(捂住樱井的嘴)到时的话,到时再亲口对我说——我等着你,你不来看我饶不饶得了你。


——8层25号
——立风梦想成真事务所档案:《假如我们结婚到想闹离婚》委托案.全记录







825八周年。
千言万语,万语千言。
如此特殊又如此如常的一年。
好多好多的话,翻涌不停,又全都堵在胸口。
就不说了吧。
我想大概,这就是写作825读作永远吧。





拍手[12回]

年表(2018.8—2019.8)

A
霓.裳SEASON2
S2番外

B
网友
镜像二重
歧路花火
命运之轮上了也只能认
那一夜,彗星来了
与君分杯水
南柯一梦(五夜梦回)
狮蛇小剧场

C
幻井
番外:相叶量产工场
番外:亲爱的,我想把你装进雪花球里


ING
汉谟拉比法典与24个比利
SCI






看来今年的收成并没比去年好啊(捂脸。
真正完成的长篇只有霓裳S2,其他仍然在途。
并不想把原因归结给这一个年度周期发生了十年来最重大的打击,一切还是应该只回到自己身上。
我仍然能对自己说,我已经尽力而为了。这让我感觉十分充实,内心深处是踏实、肯定、有着落的。这一年来我深刻感受到这座精神堡垒对我的重要,它是那么稳固有力,不受任何外物影响,保有着一切最值得的东西,在最柔软的地方。
不为谁,也不为任何意义。
对于西皮和写字,我都是认真的。
不要看轻自己的热爱,在一切的虚无里,热爱是不会背叛你的。
我仍然愿意相信愿意跟,愿意为两位先生的存在永远热泪盈眶。
未来可能一种可能性都没有,未来也因此必定还有无限可能。
无论这是多么末世浪漫的一种行为,我仍然相信罗曼蒂克永不消亡。


拍手[13回]

119,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

#825狂欢季#狂想更(5)



“喂,119吗。”
“是,这位110今天又准备——”
“你先别说,今天真的有事,真的,情况紧急。”
“你别急,我听着。”
“麻烦你——这位119同事,来帮我们救狗。”
“……嗯?救什么?”
“救狗。”
“你果然还是来闹的是不是……”
“不是,真不是!你听着觉得像吗?”
“好你还是别急,先说明情况。”
“我们有只警犬掉到山洞里了,我们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它救上来。”
“山洞?你现在哪里。”
“我们在特训基地后面的山上,警犬跟着一起训练。”
“现场掉落的洞大概有多深,知道吗?”
“嗯……我们看了下,听声音判断也有十几米的样子。”
“那确实不行。告知你们的准确位置,我们立刻出警。”
“你自己来就行了。”
“我自己?我自己怎么可能,这需要现场组织勘察,搭救援绳索,没有几个人配合不可能的。”
“我当然知道,但是已经有119的队伍出发赶过来了。”
“嗯,嗯?什么?”
“我报过119了。报完才给你打的电话。”
“……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刚刚才意识到我打的是你自己的私人电话?”
“我都被你给——总之,你是说已经有人过去了。那你给我打电话过来就不能用正常的方式说话吗?”
“什么方式?”
“……算了。有人赶过去就好,你们在现场观察情况,别太着急……等等,话说回来,那你还打电话给我干嘛?”
“我想让你也过来。”
“我?”
“你能接自己的电话,就说明现在并没在接警岗上,对吧。”
“是没错但……我去能干什么?”
“你能用消防钳铰开手铐,你什么不能干?”
“不是,这个不合流程,我的身份——”
“来捉蛇的时候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那个是……”
“你现在要置我和我们的警犬于不顾吗?”
“好好,好。我过去,你在原地自己注意安全。”


樱井知道相叶想要他说出来的身份是什么身份。就和他想要相叶打电话过来时用的那种方式,是同一个关系上的方式。
可是他们至今还没有人说出来过。
私人电话拨来拨去,究竟出于什么立场?


“没事真是太好了。”当天晚上樱井洗完澡倒在沙发里时,感觉两腿肌肉隐隐酸痛。“而且几乎没有受伤,也挺奇迹了。”
“那是警犬,受过专业训练的。”相叶在旁边抱着一个抱枕,盯着电视的棒球直播。
“小家伙吓得后腿半天没站直,你没看到吗。”樱井笑笑。
“那是应激反应,不是胆小。”
“行吧,那我先去睡了,今天这腿真有点吃不消。”樱井起身。
相叶拽住樱井的睡衣。
“只是爬下山洞一下,有这么累?”
“这个东西术业有专攻,我没有维持一线那种锻炼状态很久了,体力体能方面差很多的。”
“那就继续再练起来啊。”
“不必要了吧,也不可能再上一线了。”
被相叶拽住的睡衣底下,樱井背上的伤疤隐约可见。
“你到底是怎么受的伤……”相叶仰起脸。
“消防员执行任务受伤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樱井伸手拉下睡衣,“这也不是什么可说的事情,再说……你问这么多干嘛。”
“我问得多吗?”
“我们也不是什么……”
“不是什么?”
“没什么。”
抱枕丢到一边,相叶忽然在沙发上站起来,“你喜欢狗吗?”
“哈?”樱井转头抬眼。
“今天的警犬,可不可爱。”
“我倒……”
“我们养只狗,怎么样。”
“你这突然间的都哪跟哪儿。”
“养只狗,做点应该做的事。”
“养只狗是什么该做的事。”
“是恋人该做的事啊。”
“你就——嗯,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听得很清楚对吧。”
“我不是我接线太多耳朵也不是那么灵了,来,再说一遍?”
“说你个——”看看背对着他故意支个耳朵的樱井,相叶从沙发上一跳,扑到了他背上,树袋熊一样扒在他的肩上。
“危险——”樱井背着他转了个圈才站稳,“你打个招呼?我这腰——”
“知道为什么要继续坚持锻炼了吗?”
“说什么。”
“因为你的恋人就是喜欢搞这种突然袭击。”
“……”
“这回你再说没听清楚我就咬你的耳朵了。”
“喂,110吗,有人要偷我的耳朵……”






真事儿,我也想不到这都是真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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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谟拉比法典与24个比利(十六)


十六

一码归一码的是职业和责任。
一码归一码的是工作和生活。
一码归一码的不知怎么还有忽然之间克制的距离。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两个人的同居生活都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变化,但却不知微妙的感受差异究竟在哪里。或许是基于职业敏感的对当事案件和当事人的回避原则让彼此刻意保持了空间,或许是双方都有些关于这件令人不愉快的案件的不良预感而想要刻意绕开。
总之,原本一直在浪尖上持续不退,违反自然规律般的恋爱热浪,和那些不知是几时起不再点燃的石楠香薰一样,默默地被熄灭了。
满窒飘浮的暧昧迷醉逐渐消散,露出精英生活样板间的金属调冷感。
谁都没有意识到。
或者是谁都假装意识不到。
樱井很忙。
相叶更忙。
彼此手上都像是有看不尽的资料写不完的报告。
书房里,餐桌边,沙发上,随处可能是看到一半的资料,正摊开的电脑,喝得只剩一个杯底的咖啡。
不要把工作带回家——这种要求对他们的职业来说本来就是显得奢侈的。
那晚樱井也是在沙发上实在没找到一片完整的地方可坐,不得不先把摊在上面的资料收拾一下,才会不小心看到了相叶的那些报告。
确实是不经意间。
绝不是有心翻看相叶的工作资料。
樱井知道相叶的工作习惯——很多时候他仍然不习惯在电脑键盘上思考,而是更多在文件和笔记上边写边思考——这让他的很多书本文件都在翻阅记录间被折得皱皱巴巴。
“又来……”想要把收起来的文件和报告叠整齐,却因为皱折得太厉害而撂不平,樱井笑着摇摇头,准备把这些资料一张张铺开展平。
一些白纸黑字的关键词,和一些相叶手写的备注,就是这样输入了他的视线范围。
——精神分裂及妄想症。
——多重人格的判定。
——案发时的精神状态判定。
蹲在沙发边,樱井读得过于认真。
以至于洗完澡的相叶走过来站在身后都没有发现。
直到相叶发梢上的水滴进了他的领子里。
“啊。”樱井抬起头,手上的文件迅速拢一拢,“这边堆得实在有点乱,我稍微收拾一下。”
“嗯。”相叶把那叠文件从樱井手上轻轻抽走,“我来。”
“我不是……”樱井抿下嘴,“我不是有意翻你的工作资料。”
“我当然知道。”相叶笑笑,转身在沙发上坐下。
“……”樱井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坐在沙发另一头,翻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相叶也只是把文件放在手边,默默地拿毛巾擦着头发。
轻敲键盘和毛巾窸窣。
樱井其实并不是一定想问。他只是觉得这份忽然的安静不太自然,太不自然。
“你在给他做心理评估吗。”话出口的时候,好吧,樱井承认,他终归总是要问出来的。
“你说谁。”相叶说。
“那个。”樱井把到嘴边的反社会给咽了回去,“纵火犯。”
“太田光。”毛巾搭在肩上,相叶拿起手边的文件。
“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
“你认为他有精神分裂吗。”
“判断有没有,就是我现在的工作内容。”
“如果判断在案发时他的精神状态确实有问题,不具备完全行为能力——”樱井拖了长音,像是后半句话是他连说也不想说出来的情况。
“是的,如果真是那样的判断,就会对起诉和量刑产生一系列的影响。”相叶简单明了地说。
“……”樱井抓了抓头发,再挠了挠眉梢。
“这是你的专业领域,就不必我多作解释了。”相叶把文件理整齐。
“我绝不是想干涉你的工作,只是……”樱井双手搓搓脸,“你知道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当然。”相叶让声音维持平和,“法律自然会给出答案,你担心什么呢。”
“我担心……有人懂得利用现代法律,免于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房间的空气里一定是缺了点什么,樱井却一时想不出来是少了什么。
“这可不像一个笃信法律的人说出来的话。”相叶说。
“你知道我笃信的是什么。”樱井说。
“我们各有各的相信,就可以了,不是吗。”
“好,你知道我信的很简单,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所以,我觉得我也应该对你坦白。”樱井看着相叶,清楚这番找不到出口的对话只能最终豁出去把窗户纸捅破。“关于人格分裂这一类的概念……我至今并不太相信。”
相叶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樱井。
“你知道刚刚你说的,可能是对整个心理学专业的挑衅吗。”
“……我知道。”樱井合上电脑,“可是对你——只对你,我想我不必,也不该有所顾忌。”
相叶努力提口气,似乎这个话题的进行实在相当耗费体力。“如果你根本不相信心理学,你当初,当初何必,要找我来进行辅助判断?”
“我从没有说过,也绝没有,不相信心理学。”难道这空气里缺了的会是氧气吗,让他们的话都越断越短。“绝对没有。”
“没有吗。”
“没有。”
双方都用努力不移开目光表达自己的态度。
“好。”相叶点点头,“不管围绕人格分裂的讨论和定义,至今,有多少争议,但你不可能直接否定这个概念或者是这个群体的存在。”
“我没有否定。我只是告诉你我的认知,就是,我并不真的相信。”樱井交叉十指,“无论那可能是源自某种疾病类的心理暗示,又或者很大部分根本就是有极强自主意识的高智商罪犯。”
“谢谢你……”相叶看着他轻轻点头,“能把‘那都是骗子’说得如此克制。”
“我并没?”樱井闭下眼睛,“故意曲解我的话有意思吗。”
“我有吗。”
“你有。”
“你说有就有吧。”
“而且我应该说过,我没有别的要求——不要对我读心。”
“我倒不觉得我读得出来。”
“……”
“……”
“看来这段对话没有什么进行下去的必要了。”樱井起身。
是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条件了——相叶没说话,也起身想要去换衣服。
“我去事务所加班。”樱井已经先开口:“你头发还是湿的,不要出去吹风。”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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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110吗,我是119

#825狂欢季#狂想更(4)


喂,110吗,我是119


“喂,110吗,我是119。”
“好的,这里110,请陈述警情。”
“……你不应该质疑一下吗?”
“这里110,您报警我接警,我质疑什么?”
“我是119。”
“119怎么了,119不能报警吗?”
“你不好奇119有什么事需要找110的?”
“这话说的,119也有需要警察的时候啊,不要逞强,需要帮助时就找警察,我们随时待命。”
“你还真是敬业称职。”
“这是我们警察队伍的基本素养,所以请尽管讲。”
“那行,那今天我的问题这位警官可一定要帮我解决。”
“请说。”
“我的消防制服不见了。”
“嗯?”
“我的消防制服,不见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是吗,我的意思是说,我家可能被偷了。”
“被偷了?不不,哪儿有这么严重。”
“怎么,丢东西怀疑被偷了不是很正常的吗。”
“那我问一下,还丢了其他什么东西吗?”
“那倒没有。”
“你看,没有丢失财物,单单只偷走消防制服,这不是很奇怪吗?”
“现在这社会丢什么的都有啊,谁知道会碰上什么样癖好的贼呢?”
“贼什么的……别说得这么难听。”
“啊嘞,这位警察怎么还替偷东西的人说话呢。”
“有没有构成盗窃,还没有认定。现在是疑罪从无的时代,您不知道吗?”
“行,反正我就报这个警,这位警官怎么帮我解决。”
“来,咱们先理一理案情——首先,您说消防制服是在家里丢的,是吗?”
“对。”
“制服为什么会放在家里呢,不是出任务时需要穿的吗。”
“因为我现在已经不在一线工作了,原来的制服都放在家里。”
“您已经退休了吗。”
“这位警官不知道吗,前一阵子我好像还接过您的警?”
“从一线退到接警控制中心工作了,所以不用再穿制服了,是吗。”
“这有什么问题吗。”
“同为纪律部队,我认为啊,即使是从一线退下来了,也不能疏于锻炼,还是要保持住状态才行,您觉得呢。”
“谁跟你说的我没有保持原来的状态呢?”
“那为什么要求你再穿一下制服你就死活不肯呢?是怕自己身材走型穿不上了吗。”
“胡扯……”
“那么再来,什么时间发现制服不见的?”
“今天早上。”
“奇怪——如果平时都不需要再穿,怎么会在一大早发现不见了制服呢?”
“……”
“是因为最近有拿出来过吗。”
“明知故问。”
“咦,报110的警电话打到我私人号码上来,明知故问的是谁啊。”
“说真的,你拿走我制服干什么。”
“说真的,既然你死活都不肯穿给我看下,昨晚我睡了之后你去偷偷翻出来干什么?是想自己先偷着试下吗?”
“你竟然装睡……”
“谁装睡,你以为自己手脚很轻吗?也别小看一个警察的职业本能啊。”
“昨天做到那个份上你还有力气醒着……我真要怀疑你会不会在枕头底下藏枪了。”
“我不像你,真藏枪我也会让你看——”
“我没你那些异想天开的癖好……”
“没有吗?没有你那么好奇我有没有肩背式枪套干嘛?”
“我没……”
“有意无意提过好几次了——很想看我背吗?”
“就说了我没——算了,闹够了没,我现在就想问,把我制服拿走究竟想干什么。”
“我说了你会听吗。”
“我打你报警就是想要听听你怎么说。”
“我想说的是——因为受伤从一线退下来也不要紧,不用因此连自己曾经的制服都不敢再碰。”
“……”
“你曾经是优秀的消防员,现在也依然是。”
“……”
“我大概就这个意思。”
“……”
“怎么,报警电话断线了吗。”
“你真是——”
“咦,你怎么那么重的鼻音呀。”
“你管我?”
“那,要是没别的问题,报警专线资源有限,请您挂电话吧?”
“等下——制服什么时候还我。”
“对了,最后的警方建议是,想要证据就自己来找,记得要人赃并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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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9)

9、“キ”


泼冷水的笔杆子:我今晚过去方便吗。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咦你不是之前说这周要出差?
泼冷水的笔杆子:蛋蛋。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
泼冷水的笔杆子:蛋蛋了。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胡说什么呢?!
泼冷水的笔杆子:怎么了……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你发了些什么?什么意思?
泼冷水的笔杆子:哦哦——这怎么回事?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这是我的台词?
泼冷水的笔杆子:我也不知道这怎么出来的……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那你问谁呢。
泼冷水的笔杆子:不是,这输入法怎么回事,我想打的是“取消”,怎么给我蹦出来这么个词?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
泼冷水的笔杆子:我真的不知道……前几天有同事忘带手机,手机借给他应急用了下,可能是……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最好是。
泼冷水的笔杆子:真的是!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还发了两遍。
泼冷水的笔杆子:不是,这两个词也长得太像了,我根本就没细看,手边正好有事联想一出来直接就发出去了。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哼(怒气)。
泼冷水的笔杆子:我真不是故意的,这手机怎么搞的……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难道不是暴露日常习惯。
泼冷水的笔杆子:我真——也行吧,我日常什么习惯你也是知道的。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你又大白天开黄腔?
泼冷水的笔杆子:你可别冤枉我,我说了什么吗。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话说回来,你这名字又改的什么意思。
泼冷水的笔杆子:咦,你不是已经把我备注了吗,怎么还知道我改了什么名字。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你管我。
泼冷水的笔杆子:那你也别管我。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你想泼谁冷水。
泼冷水的笔杆子:不想泼谁。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你还反过来生气了?
泼冷水的笔杆子:没有。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我以为,有些事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泼冷水的笔杆子:是啊……所以我就是给自己泼泼冷水。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对方正在输入)……
泼冷水的笔杆子:你又在打了删删了打了。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没有。
泼冷水的笔杆子:我看得到你。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胡说。
泼冷水的笔杆子:你刚是不是下意识地回头了。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没。
泼冷水的笔杆子:话说得越短越是在说谎。知道么——我知道你的一切。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你知道你这么说有点像STK吗。
泼冷水的笔杆子:嘛,硬要说的话,我也不否认。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别太执着。
泼冷水的笔杆子:对,我会常泼冷水的。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我们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吵起来的。
泼冷水的笔杆子:嗯?我们有吵吗?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你还出差吗。
泼冷水的笔杆子:取消了。
再胖就更娶不到老婆了:那我今天在家等你。
泼冷水的笔杆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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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页与一个字

#825狂欢季#狂想更(3)
一百页与一个字


“说了多少遍了,是‘櫻’——不是‘桜’,这样写,櫻——怎么就记不住?”
“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你还问我,那你自己看呢,这两个字长得能一样吗?”
“那个櫻笔划太多了啦……”
“笔划多你也是姓这个字!只能这么写,再写错我要罚你了。”
“哦……”
“我回来了——”在玄关脱了鞋,边往里走边拉开领带解衬衫扣子的樱井笑着说:“怎么才进屋就听见什么罚不罚的,小文也又怎么惹雅纪爸爸不高兴了。”
“还小,都已经三年级了,还写不对自己的姓。”相叶瞥他一眼。
“写错?”樱井去洗了个手,转回来朝文也的书桌前探身,“哦,这个简写呀,正常正常。我上初中的时候都还……”
话到一半,已经被相叶警告的目光制止住。
“是吧?这个笔划就是多……”文也想要从书桌前转身申辩,被相叶拍着肩转回去。
“多什么,已经把你的名字起得笔划很少了。”相叶再斜樱井一眼,“要是像爸爸我这样的名字,你准备怎么办,画两个圈吗?”
“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相叶长呼一口气,樱井赶紧伸手过来摸摸他胸口。
“别急别急,这是怎么了,一点也不像你。”樱井一边把相叶往文也房间外带,一边小声说:“你一向对孩子最有耐性的了不是么。”
“你平时带他学习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嗯,嘛,差不多吧。”
“我是总要飞在外面没办法,但原来带孩子学习是这么累的事吗?真的是……辛苦你了。”
“也没有啦,文也那么聪明的孩子,能有多费劲啊。”
“嗯,聪明,就专耍小聪明了。仗着脑子好使这种学习态度是不行的你知道吧……”
“你看看,小时候你那种任他自由生长的态度都哪去了。”
“我大概是有点太任他自由生长了,现在也学会顶嘴了……你该管还是要管的啊。”
“好好,你说得对,都对啊。天热,喝点冰的。”把相叶按在客厅沙发里,樱井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再说,这多大点事是不是。”
“不大吗,自己姓什么叫什么,这不是做人头一等的大事?”相叶抠开拉环。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我小时候也觉得笔划多很烦人,经常写简写代替的。”樱井在相叶身边坐下,把冰凉的啤酒罐贴在相叶脸上,“你看,我现在做人也没什么问题,是不是?”
“别闹。尤其是,下次别当着孩子这么说。”相叶依然一脸正色,“会让他觉得偷工减料绕近道是理所应当的。”
“偷工减料……”樱井笑得有点喷啤酒,“你啊,孩子小时候那么皮你都有无限耐性,这会儿换你变成我了。”
“事情不一样就……认知方式是很重要的事。”相叶攥着啤酒。
“你看,就比如认知方式这个问题,还记得之前有一次文也作业里那道看图写拟声词的题目吗。”端着酒,樱井像是聊起了兴致,“那幅画着在炭火上烤肉的图啊。”
“好像有印象……”相叶回忆着。
“题目是给这幅图配一个拟声词,文也好像觉得那道题有点奇怪,不太理解。”樱井笑得眯起眼睛,“你还记得我们俩异口同声告诉文也一个什么词吗。”
“好像是一个关于该是冒油还是冒烟的问题是不是……”
“对,我们都觉得冒烟,后来文也回来说,老师问他‘这张图上哪里有烟’。”
“接下来就该冒烟了——”相叶也笑开,“我们是不是这么说的。”
“你看,这是不是就是认知方式的问题?”樱井笑着说:“这是一个开放性的问题,还是一个有延展性的问题,不用钻牛角尖。”
“说是你能说。”相叶笑着摇摇头,“是没错,但有些原则问题始终还是有原则。”
“嗯,对,但比如说吧,你看。”樱井戳戳他手里的啤酒罐,“你看这个‘桜限定’的‘桜’字,第一反应是什么?”
“嗯?这个?这还用说,第一反应肯定是桜井啊,虽然字不对……”
“虽然字不对,但第一反应是不会错的,是不是?”
“……”
“桜井对于你来说,就是这么根深蒂固的认知。”
“虽然我觉得这扯得有点远了……”相叶歪着头看看樱井,“但我怎么觉着你说这话的时候那么得意呢。”
“被你看出来了?”樱井用手指指他。
“皮什么皮啊,多大人了。”白他一眼,相叶仰靠在沙发背上,“啊,果然男孩子就是难带吧,我们家男人太多了。”
“哈哈哈说什么呢你。”樱井笑得很大声。
“你真的不想要个女儿吗?”相叶说。
“你还真是不死心呐,你刚自己才说过,你以为我今年多大了。”樱井似乎有点乐不可支,“还要孩子呢。”
“和那个……”
“带这一个已经要把你人格都变了,还敢要女儿。带女孩子你才再多十颗心都不够担的。”
“说真的,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你的女儿,会有多好看。”
“噗……”樱井又一次笑出来,抬手拍拍相叶的头,“你这小脑瓜里都在琢磨些什么呢,我真是服了你。”
“什么小脑瓜……你可千万别当着文也这么说。”
“有时候……偶尔。”樱井偷偷轻抚下相叶的后颈,摩擦过他的发尾,“会不会也有点怀念二人世界啊。”
“嘛……”相叶朝文也的房门张望下,转过脸看看樱井,“你要说完全没有,也是骗人的。”
“那——”樱井眨眨眼,“趁着暑假,你看……要不要把文也送到奶奶那里去一阵子?”
“你说哪个奶奶……”相叶也眨眨眼。
“那当然是——”樱井用自己的啤酒罐碰了一下相叶的,笑得一脸得意,“那个能让他知道吃吐司绝不能只把边撕下来扔掉的奶奶了。”


“不过是去奶奶家住几天而已,你挂这么一张哭脸干什么?”相叶蹲下来,正一正文也肩上的书包带,“到了那边要听话,不要惹奶奶生气。”
“为什么不是去桂花楼的奶奶那里?”文也往相叶身上靠着。
“你也不能永远赖在桂花楼和裕介叔叔那里,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相叶扶着他的肩膀让他站直。
“那你和小翔爸爸是要去忙什么?”
“说了多少回了?把那个小字去掉,那不是你该用的称谓。”
“但你都一直那么叫……”
“你要是到了奶奶那里还这么顶嘴……”相叶呼口气,“你就知道厉害了。”
“好了,一切OK,咱们出发吧……这是怎么了?”樱井拎着车钥匙走过来的时候,正看到文也对相叶扁着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相叶站起身。
“小翔爸爸——”文也撒娇地扑到樱井腿上,“你们要去忙什么事情呀。”
“我们——”樱井心里一软,也蹲下来,“文也啊,你知道自己的姓名怎么写了吗。”
“知道,櫻井的櫻,不是简写的那个桜,我知道的。”
“乖。那,爸爸教会你的第一个英文单词是什么,记得吗?”
“记得,是Halo——这些事很重要,爸爸们说过很多次,我记得的。”
“嗯,爸爸们呢,也怕自己会不记得这些很重要的事,有时候要去温习一下功课才行。”樱井摸摸文也的头,“文也能理解吗?”
“嗯……”文也鼓着嘴,点了点头,“能。”
“好了,不要挂着哭脸了,来笑笑。”相叶在旁边说。
“可是我不觉得开心呀……”文也嘟着嘴看相叶。
“人呢,不是有开心的事才笑。”相叶说:“而是你笑了,开心的事自然就来了。”
“哇哦,雅纪爸爸也说得太好了……”樱井起身,欣赏就快要从眼里溢出来了。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把他哄住了,赶紧出发。”相叶在樱井腰后推一把,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不是在这里给我戴光环的时候。”
“我不是……”
“后面还有一整周时间给你慢慢夸,啊,夸个一百页的。”


闹哄哄。
轻飘飘。
所有不值一提的重要的事。
我给出一百页的盛大。
你还我一个汉字属于一个姓氏的平实。






是狂想中的理想,是理想中的狂想。
这样的画面。
一个理想主义者能呈现的最狂想的lu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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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我想把你装进雪花球里(2019中元番外)

早该察觉到不对劲才对。
确切地说,从遇见的那一刻开始就应该察觉到。


那天近傍晚时分,相叶雅纪推门走进那家房屋中介,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那个手里拿着一叠折页正往外走的男人。
深藏蓝色的西装,剪裁流畅得体,材质优秀不见任何多余的皱褶。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让相叶错觉了对方的身高,直到两人将近擦肩,他才发现自己比对方高那么一点。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一下……”相叶开口。
“是。”男人在相叶身边站住,侧身看向他,浅淡香气不知是从身上来还是来自头发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你好,我来看房子……”相叶的目光扫过男人的衬衫领口。
“好的,请问您是需要租房还是买房?”对方微笑点头,从怀里掏出名片递向相叶,“我姓樱井,很高兴为您服务。”
相叶接过名片。
一片泛着浅银的空白上,只印着一个名字。
——樱井翔。
这名片也够特别的。
“我想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公寓出售。”相叶说。
“这位客人怎么称呼。”
“我姓相叶。”
“好,这位相叶先生。”樱井看着他,微笑道:“您的具体需求有哪些?”
“嗯——想要就在这附近地铁三站以内的位置,简洁现代一点的公寓楼,2LDK就够——对了,最好是不必重新装修整理太多,比较新的户型。”
樱井眼睛里亮了亮。
“那可真是不能再巧了。”他从手上的一叠折页里抽出一张,递给相叶,“您的这些要求,我手上的这套房子全都符合。”
“这么便宜的吗?”相叶看一眼折页上标的价格,吓了一跳。
“嗯,因为房主很快要移民出国,所以急着出售。”樱井说。
“可这也太……”相叶想说这价格根本不合常理,这样的价格能买这样的房子是有什么问题吗。“这不会是个凶宅吧。”
“哈哈哈您说什么呢,我们这可是良心企业。”
“不好意思……”
“嘛,可能因为房主是个艺术家。你知道的,艺术家做事,都不按常理出牌。”樱井在自己头上绕绕食指,“普通人搞不明白他们在想些什么。”
“艺术家?”
“嗯,好像是做什么玻璃艺术品一类的。”
“玻璃艺术……”
“那些啊,高温烧制玻璃造型什么的,我也不懂。”樱井说:“还有比如,像是雪花球什么的。”
“雪花球?”
“对,雪花球——对了。”樱井点点相叶手上的折页,“就在这套房子里,就摆着好多的雪花球。”
“好多的雪花球?”
相叶像是听不明白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场景,或是不理解今时今日谁家里还会摆好多的雪花球,或是对那样复古且奇异的场面起了好奇之心。
“真的很多,什么样的都有,大概是艺术家自己的古怪爱好。”樱井笑着说:“怎么样,相叶先生想去看看吗?”
“现在就可以去看房?”
“为什么不可以呢,钥匙就在我手上。”
樱井从兜里掏出一个钥匙环,拎在指尖朝相叶晃了晃。一层橙灰的夕阳薄光里,棱柱玻璃坠饰的钥匙扣里像是起伏着一片彩虹光海。
相叶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反正自己也是准备要看房子的。去哪里看不是看,看什么房子不是看呢。
再说,看看又能损失什么。


这个世界啊,要是有什么关于好奇害死猫的危险指数预警机制,就好了。


“来,请进。”
走过诚如樱井所说“再符合需求不过”的现代化楼下大厅,干净整洁的电梯间和楼道走廊,樱井转动钥匙,打开了这套房子的门。
相叶探身进门,一阵香气扑面袭来。
有那么一点……熟悉。
相叶脱了鞋,跟在樱井后面走进屋里。
极简的现代风格,让面积虽然不算很大的房间显得开阔明亮,明明已经是日落时分,房间里的光线仍然充足。
这让相叶感觉十分舒适。
心里对这房子已经有了好感。
“注意脚下,因为已经准备移民,地上好多打包整理的东西。”樱井走到客厅阳台前,推开阳台的落地玻璃门。“空气可能有点闷,有段时间没通风了。”
相叶走进来,打量着四下摆放的各种玻璃器皿,打了包的纸箱,没办法放进箱子简单包装的雕塑,证实着樱井的说法。
“不好意思有点乱,不过不要紧,您反正也是看看户型和房屋状况,物品和东西都不要紧。”樱井一拍手,“觉得怎么样?”
“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嗯?不满意吗?”
“不不,不是。”相叶摆摆手,“我是说,我原本以为,房子风格会更怪异什么的……艺术家的那种。”
“哈哈,您以为是那种暗黑视觉系的艺术家吗。”樱井笑笑,“这房子还挺新的,因为没有过度装修,所以也就没那么重负担。户型上格局也比较大方,居住应该算是比较舒适的。”
“是。”相叶在客厅里转一圈,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满意了。
“这边,厨房是开放式设计,由于这位艺术家自己根本也不做饭,厨房完全没有油污积垢什么的。”樱井走到冰箱边上,扫一眼那台暗红色的双开门冰箱,“而且,像是冰箱这些厨用电器什么的,那位艺术家也都不带走了,全都留给新房主自由处置。”
“哈?”相叶跟过来,看看包括那台冰箱在内的电饭煲烤箱咖啡机一应家电,心想本来已经那么低的房价,还附送这么多几乎全新的电器?
“是啊,是不是很划算?”樱井耸耸肩,伸手去拉开冰箱的门,“来,看看这位艺术家的冰箱里都放了些什么。”
“等等,这样不好吧?”
“没事,他已经说过全权交办——啊,有香槟呢。”樱井探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香槟,“看着还行,咱们尝尝。”
“这,这真的不好吧。”相叶感觉这位房产经纪有点奇怪了。
“没什么不好的。”樱井熟练地拧开铁丝栓,“嘭”一声轻巧地弹开酒塞,从墙上杯架取下两只倒挂的香槟杯,放在吧台上。
冒着细小珍珠般汽泡的香槟斟入杯中。
“不,不用了。”相叶想说这也有点太反客为主了,“我只是来看房而已,这不太礼貌……”
“不不,您是来欣赏艺术品的,不是吗。”樱井端起两只香槟杯朝相叶走过来,“欣赏艺术品怎么能没有一点酒呢。”
欣赏艺术品。
对了。
他就说从进来到现在有什么是不对劲的。
“对了……怎么一个雪花球都没有看到?”
“别着急,先喝一杯润润嗓子。”樱井走到近前,一杯香槟递给相叶。
“不,时间也不早了,我就……”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杯酒相叶不大想接。
“好了,一杯香槟而已,不会加收服务费的。”樱井几乎是把杯子硬塞进相叶手里。
“……”相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最后一层夕阳已经被收进了暮色。
“有点暗了啊。”樱井说着去按下墙上的开关。
房间里瞬时洒下了细碎星点般的光亮。
相叶意外地瑟缩了一下,抬起头,才发现客厅里的顶灯是一盏造型相当奇特的玻璃吊灯。说是吊灯,并不像普通枝型吊灯那样繁复华丽,而是造型看起来并不复杂,但却在几何形状的玻璃吊坠里折射出星空般的满屋碎光。
“这是——”相叶端着香槟,忽然不知自己是置身何处。
“这好像就是房主自己的作品。”樱井抿一口香槟,“嘛,也不知道那些艺术家都怎么想的,净整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不会啊,很美。”相叶不知道自己露出了笑意。
“是吗。”樱井再喝一口酒,“有没有一点像雪。”
“雪?”相叶歪歪脑袋,“我觉得是星空。”
樱井眨了眨眼,没说话。
“或者,是海面——”环顾整个房间,相叶转过脸,才发现樱井不知几时已经站在自己对面。
很近。
近到相叶这一转脸差点就碰到他的鼻子。
相叶被晃得后退了半步。
“啊,那个,时间,时间真的不早了,我就先——”他想要转身往外走。
“知道么,是雪。”樱井一个跨步侧身拦住他的去路。
“什么?”相叶没听明白。
“这盏灯,设计的时候,就是想要制造粉雪飘落的效果。”香槟一饮而尽,樱井倒拎着杯脚,朝相叶晃晃空杯子。
“什……么?”相叶开始感觉有点害怕了。
“你想看雪花球吗。”樱井逼近他,“知道么,这套房子本身,就是一个雪花球。”
“……”后脊冒起一层冷汗,攥紧手里的杯子,相叶说不出话来。
“这个房主啊,就是一个雪花球狂人。”
“……”
“他热衷于把各种各样的人和事装进雪花球里。雪花球越做越多,几乎摆满了整个房间。到后来,他每看中一个人,就把那个人带到这里来,把人装进自己的雪花球里……”
樱井说得轻缓而清晰,每一个从齿间蹦出来的中低音都像是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怖咒语。相叶觉得自己发根倒竖,指尖冰凉,几乎挪不动脚。
“所以你看,这满屋的粉雪,相叶先生你——是不是已经被装进雪花球里了呢?”
相叶当然是想要夺路而逃了的。
但他却动弹不得。
完了,他是不是已经被施了什么魔咒,被定在这里了。
“怎么不喝香槟呢,怕有毒吗?”樱井笑着握住相叶端杯子的手,“那我先替你试试毒,不要怕。”
掌心发烫的贴覆。
相叶的手一哆嗦。
掰过他的手,杯沿凑到唇边,樱井把杯子里的香槟一口喝进大半。
还不等相叶反应,樱井已经抬手覆在相叶脸颊,捧起他的脸,探身上前贴住了他的嘴唇。
难说相叶究竟有没有抵抗。
或者他就是被施了咒,并没有抵抗的余力。
被封堵过来的唇齿间,冰过的香槟带着樱井的热度,被灌喂入口中。
诡异的香气。
顺着牙缝直往鼻腔上钻。
香气……
对了!
相叶终于意识到这种一进房间就扑面而来的香气,究竟是怎么个熟悉法了。
——这分明就是樱井身上或是发丝间传来的浅淡香气。
这说明什么。
这不就说明……


这套房子就是你的对吗!
你就是那个玻璃品艺术家对吗!
真的早该察觉到才对。
从他身上那材质优秀的西装就应该看得出,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房产经纪通常会穿的那种通勤廉价货。还有那打理得当的清爽头发,身上的洁净味道,哪一点像整天在外面跑外勤的房产经纪。那张根本什么都没印却又看起来就很上品的名片,又和房产经纪有个半毛钱的关系。
相叶雅纪啊。
这个这么乱这么糟糕的世界。
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对人毫无怀疑,不存半点防人之心呢。


冷暖交汇的香槟被硬灌进口中,顺着喉咙滑过。有点冰,又热辣辣的有点喇嗓子。相叶几乎要怀疑,这酒里面是真的被下了什么东西的,不是毒药也差不了多少。至于说为什么要给他下药——
想要把他装进雪花球里。
几乎要呛到他的香槟被硬灌进去,说相叶已经被吓得有些魂飞魄散也不为过。
完了。
他要被眼前这个变态艺术家装进雪花球里去了。
虽然脑中不断清晰的这个想法是如此荒谬,相叶却不知道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还能作何解释。
香槟全部喂完,樱井却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不仅没有,还变本加厉。
分不清是酒气的入侵,还是樱井气息的侵略,无论是哪一样,都让相叶感觉难以招架。湿热缠绵,毫不客气地吸吮。让相叶错觉这是想要把自己的灵魂都吸走。
到樱井开始撩起他的衣服,手顺着肋骨一直往他胸口摸时,相叶已经开始相信自己今天可能是要被杀掉了。
无论眼前这个变态艺术家是人是鬼还是什么连环杀人狂,他都好像没办法挣脱这个险境了。倒不是他认为自己就一定会打不过这个男人,而是……不,绝对不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有点好看,西装底下的身材比例从一开始就正中他的点,身上香气更带着莫名的撩拨……不,真的不是因为这些。
当樱井把他抵在阳台玻璃门上,手开始往他裤子里伸进去时,有一个想法在相叶脑中一闪而过。
——雪花球里,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就像是现在这样,漫天玻璃尘埃洒下的粉雪里,被湿热唇舌喂进一杯香甜液体,头皮到后颈都在酥麻,小腹热流迅速聚集,膝盖发软,胯下变硬……吗。
这就是要被装进雪花球里的操作步骤吗。
这样的话……似乎也不错。
完了。他果然还是被下药了。只怕不是毒药就是春药。总之是让他在这里完全不正常地任人摆布,自己竟然还挺享受其中?
樱井的掌心温热有力。
包覆起他的器官,轻缓用力套弄。
这算是什么,匠人的手艺吗。
再到解开他的裤子褪下他的内裤将他的器官吞含进口。
这又算是什么,吹制玻璃品时的能力吗。
相叶头晕目眩,经不起那技巧纯熟高超的吞含舔绕,很快就射在樱井唇舌间。
不,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愉悦舒适到膝盖发软几乎要站不住。此时此刻他明明该是一个受害者的身份,怎么能够甚至已经开始觉得——还不够。
于是樱井就像是一个会读人心的魔鬼。
把相叶反身推靠在玻璃门上,没有在客气地将刚刚留在唇边的粘滑体液蹭地指间,涂抹在器官上,从相叶身后的入口缓慢而有力地顶入。
这……这算是什么,相叶已经不想再思考了。
因为他也没有余力再思考了。
这是一直相当直接的方式。
进入,充满,占有。
所有神经和细胞都被强烈的撕扯侵入剧烈刺激着,痛感里夹带着快感,浪潮一般毫不客气地向身体深处一波波冲进来。顺着身体深处,一路向上,像是从小腹窜到脊椎骨,又从脊椎骨节间一节节钻回五脏六腑,顺着胸口,心脏加速扩张,难耐的刺痒快感一直从喉咙里挠上来。
内壁越被深入越是绞紧。
作用与反作用持续较力。
逐渐加速的抽送顶撞,粘腻的情色声响。
相叶的额头抵在阳台的门上,额发里的汗都开始沿着玻璃滑落。水迹行走的线路在眼前曲折模糊了外面街道上的霓虹灯影,以及房间里飘落的粉雪星辰。
啊……是这样的啊。
在雪花球里看到的景色,就是这样的啊。
他这是真的,被装进雪花球里了啊。
好像……真的也还不错。
轻飘飘的。
软绵绵的。
身体羽化也融化了似的。
樱井贴在背后射进来的时候,相叶感觉自己像是融进了眼前的玻璃光影,整个人在深海,在云端。


就,这样一直留在雪花球里,也不错啊。


相叶记得意识里最后停留过的一个念头。
下一个意识点连接上的时候,已经是在床上。
映入眼里的第一束光线,是一盏球型玻璃夜灯里悠燃晃动的烛光。
浅淡香气。
相叶一个激灵。
想要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趴在枕头上完全动不了。
倒不是因为全身麻痹什么一类的,而是稍微一动腰背肌肉的酸痛就像牵着全身的筋一样让他疼得咧嘴。
“嘶……”他吸一口气,努力想要辨认周围的环境。
他应该没死。
毫无疑问。
这是活着的感觉。活生生地真切地活着,的真实感。
他最喜欢的一种感觉。
就是这种真切让他战栗,让他缺氧到失控。
意识持续转醒。
那这里就是……
“醒了?”有人走到床边,在他身边坐下。
相叶在蜡烛的光亮里努力睁开眼睛。
“抱歉……大概是吓到你了。”樱井挠挠自己的眉梢,“我真没想要那么粗鲁的……”
“……”
“不该说那些奇怪的话,真对不起。只是你一走进来就把我认错成工作人员……我一时没忍住,就……”
“……所以,这房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是,我其实……是去那里卖这套房子的。”
“……”相叶呼口气,扮房产经纪很好玩?骗人说要把谁装进雪花球里很好玩?
“看到你,也不知为什么,就想……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樱井说得恳切,“真的,抱歉……”
“……”相叶当然是想要发作的,可是想要发作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模样实在不知还有什么立场——他是相当享受的,很久没做得这么爽了——这一点恐怕是想要说谎也很明显的白搭。
“所以……”
“所以,雪花球呢。”相叶把脸半埋在枕头里,问道。
“什么?”
“我问,雪花球呢?你说的,好多好多,什么样都有的,雪花球呢?”
“……”樱井眨眨眼。
“也是骗我的吗,根本没有的吗。”
“不,没有骗你。”嘴角上扬,樱井说:“是都拿出去参展了。”
“参展?”
“姑且也号称是个艺术家,有个作品展什么的,也是应该的。”
“雪花球也可以展览吗?”
“雪花球可是最美的艺术品呢。”樱井看着相叶,“不过,我最好的一个雪花球作品,还没有拿去展览。”
“在哪里?”相叶抬起头。
“在这里。”樱井迎视他的目光。


这是一笔最终没有完成的房产交易。
卖的人改了主意,买的人不必再买。
后来,关于移民的计划有了变更。
后来,关于买房的计划也进行了新的人生规划。
再后来,大量的雪花球回到了这套房子里,摆满了客厅电视旁边的整片位置。
搬来入住的买家吐槽说就这样平铺直叙地摆成一大片,也没个高低错落什么的吗。不再卖房的卖家说你不懂,就是要这样成规模地展示,才能让它们每个的特色都最一览无余地展现出来。
买家说,装神弄鬼的变态艺术家。
卖家说,该戳穿却配合演出的小变态。


亲爱的,我想把你装进雪花球里。
那还等什么呢。










又到一年中元节。
最有执着的竟然是这个节日,像是已经成为夏天必不可少的一环。
百鬼夜行,无所畏惧。
想要说的是,最柔软的地方也是最坚硬的堡垒。
这是我西皮教会我的。
愿你们也一直拥有这个堡垒。
很喜欢这一番。
希望你们今后还能正视雪花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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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蛇小剧场(21)


U、狮蛇小剧场之他究竟想要什么


你知道,那年的世界杯决赛列岛队为什么最终输了吗。
不是因为福灵剂碎了。
是因为,你的梦先碎了。


“樱井君毕业以后准备做什么?”
“毕业以后……”
樱井从最新一期摊开的《唱唱反调(The Quibbler)》上抬眼。
“没想过那么远。”手按在纸页上,他说。
“真的吗,这话可不像骄傲的格兰芬多会说的呢。”相叶捧着黄油啤酒笑着说。
“是么,可是你现在的样子——”樱井看着相叶嘴边的一圈啤酒泡沫,挑挑眉梢,“也不怎么像一个高贵的斯莱特林呢。”
“嗯?”相叶眨眨眼,顺着樱井的目光,舔了舔自己嘴边。
“你看,半斤八两吧。”樱井把笑意藏在眼底。
“我说真的呢。”相叶放下酒杯,“你魔药课学得那么好,以后不准备继续专门研究魔药吗?”
“研究魔药?”樱井像是从没有过这种想法,听来觉得十分新鲜。
“你看,现存那么多的魔药种类,也不是从来就有的啊。不都是历代巫师研究配比调制出来的吗。你天赋这么好,以后完全可以去发明各种各样的新魔药。”
“新魔药……”樱井笑笑,“你还真看得起我。”
“你都能用坩埚煮米饭做唇膏,对自己有点信心啊。”
“我就当你这是在夸我了。”
“我说真的呢。”相叶伸手指指樱井压在手底下的《唱唱反调》,“你看看这上面写的,‘魔药与物理化学结合具备哪些可能性’,这一篇,内容可了不起了。”
“这篇,我刚刚正看到一半,他讲的是魔法界与麻瓜界基础学科的结合运用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可不可能推动世界科技出现划时代的飞跃。”
“你看它这里说,复方汤剂的使用与DNA技术有哪些未知关联,飞路网与虫洞之间的相同与不同,如果结合虫洞使用飞路粉是否就将能实现时空穿越?”
“我觉得……”樱井有点哭笑不得,“它这后面的内容,想得有点多……”
“不多啊!我还没看够呢。”相叶一脸认真。
“你相信这篇文章里讲的这些理论?”樱井问。
“为什么不呢?”相叶反问。
樱井答不上来。
是啊,为什么不呢。
“时空穿越,你也对这种麻瓜界流行的概念有兴趣。”樱井看看相叶。
“这种不分麻瓜界还是魔法界吧。”相叶说:“未知的领域永远都让人兴奋。”
“你知道……”樱井想了想,说:“麻瓜界的物理学家们认为,只要速度够快——快到足够快的程度,就可以实现穿越时间。”
“嗯?”相叶歪歪脑袋。
“嘛,没什么,只是我看的一些麻瓜杂书而已。”樱井摆摆手,“走了,该回学校了。”
“等等,等下嘛,先去买块巧克力再回去怎么样……”


白鼬山上的夜逐渐深了。
这夜起的风没有丝毫平息下来的意思,越刮越冷。
明明该是尽早散场各自离开的场面,却谁也没有退开。明明就有那么多种离开这个山坡的路径,却像是谁都不记得魔法该怎么用,而失去了有效的交通方式。
一些粘稠绵密的记忆缠住人的脚步,越来越凛冽的风也吹不散。
沉默。
以及不得不打破沉默。
“所以,樱井君的魔药炼制生涯,就停留在那瓶碎了的福灵剂上吗。”相叶说。
“非法炼制魔药不可取,也是被禁止的。”说这话的时候樱井多少有点心虚,但他曾经使用复方汤剂的场合都是最为私密的,谈不上对任何人事构成影响和威胁。
“做了公务员的人果然不一样。”
“怎样都好,就不劳相叶君挂心了。”
“是吗。”相叶握着魔杖朝樱井走过来。
樱井本能地后退,“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难道和你打一架吗。”相叶从长袍里掏出一本杂志,递向樱井。
“这是什么。”樱井没有接。
“还看吗,《唱唱反调》。”
“这杂志还在出?”
“嘛,也不是什么官方渠道,都是一些爱好者自己撰稿自己发行。”相叶说:“我可拜托你千万别给我提什么非法出版物不可取那套,这可不赢利。”
“我不是……”觉得解释反而没意思,樱井接过那本《唱唱反调》。
一时之间。
又像是不过刚刚从另一个有这本杂志的空间里走过来而已。
“不打开看看吗。”相叶把亮着的魔杖照过来。
“……”樱井翻开像是没变过,多少显得简陋的装订纸页。
——《复方汤剂服用过多无法变回原型?无稽之谈》
——《麻瓜万圣节穿衣指南》
樱井忍不住笑出来。
“这都是些什么……”
“接着翻。”相叶只说。
——《门钥匙即虫洞?压缩空间即可穿越时间的可能性》
樱井抬起眼睛。
“这篇……”
“你觉得里面的理论,是不是想得有点多?”相叶问。
樱井像是思考了一会儿。
“这里的理论……竟然说得通。”
“真的吗。”相叶的眼睛在魔杖的闪光里亮了亮。
“门钥匙本身的魔法原理和虫洞的物理解释实际上是同一套理论。”樱井盯着文章,“只要在上面附的魔咒足够高级,能够提升门钥匙的运行速率……”
樱井看看相叶。
“这套理论……”
“对,这是你的理论。”相叶也看着他。
“那这是——”
“对,这是我写的。”
樱井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又似乎其实早已经看出来的意料之中。
“真了不起。”他抿抿嘴。
“想要试试吗。”相叶说。
“试?”
“试试看,这套看起来说得通的理论,是不是真的行得通?”
樱井捧着书,像是有太多思绪在迅速交汇。
“你是在说,想要穿越时间?”
“有兴趣吗?”相叶看着樱井的眼睛。
“我——”樱井眯一眯眼睛,“不,不是兴趣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我是说——为什么要穿越时间?”
相叶在月色和荧光的交汇里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说:“想要去改变一些事。”
夜风呼呼的。
刮在脸上像薄而锐利的刀片。
樱井想问,你想要去改变什么事,但又觉得那也许有些明知故问。他有些并不知从何而来的确信,知道相叶想要去改变的事,和自己在想的,会是同一个答案。
“是吗。”合上手里的《唱唱反调》,樱井说:“你确定回去了就一定能改变什么吗。”
“至少不回去就肯定什么也改变不了。”相叶说。
“舍得下这个空间里的一切?”
“这个空间里我该做的一切都已经处理好,现在每一件人和事都能按照他们自己的轨道去运行,没什么需要我操心的了。”
“原来如此。”樱井轻轻点点头,“这些年来,你究竟做了多少功课。”
“可能无数吧。”相叶说:“回想起来,这些年来我曾经无数次地想过,为什么那一年的万圣节,我没有拉住那个出现在面前的自己,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要得到什么?”
樱井的眼睛忽然被风吹得有点难受。
他也很想。很想去问问,这些年来曾经不知多少次反复使用复方汤剂,在镜子前把自己变成相叶雅纪的样子,是为了什么,又想要得到什么。复方汤剂真的和DNA技术有关吗?不,从他无论怎么变也只能把自己变成霍格沃茨里少年相叶的模样,就足以证明,这只是一种魔法,而无法随着人类的改变而改变,也无法变成自己从未见过的样貌。
——无论他有多么想念。
他想要得到什么呢。
“怎么样,去吗?”相叶问。
去吗。
不去吗。
不去的话,他还要继续在接下来的岁月里把自己变成今天见到的这个男人的样子吗。他真的准备去面对那样悲剧化的场面吗。


“我能说不吗。”
“不。”
“无论他想要得到什么,你都会给吗。”
“我能说不吗。”
“不。”



THE END






如果狮蛇BE了,你会翻脸吗。
不是已经BE了吗,你还能再怎么BE?
↑以上来自与某狮蛇爱好者的对话↑
于是。
想要给狮蛇一个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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